第十二章 跪下

  民團的也想跟著跑，黃飛鴻卻一躍到他們的身前，將他們攔了下來，指著他們怒其不爭的喝道：「不准走，全部把兵器放下，民團的人跟人打架？」

  「師傅，讓他們快走吧！」葉玄看到將外面拿著洋槍包圍的衙役，有些擔心的道。

  「都不准走，做錯事就要認，都給我站好了！」黃飛鴻不滿了的瞪了一眼葉玄，對站在身旁的民團道。

  鏗！鏗！鏗！－－－

  聽到黃飛鴻的堅持，民團的人全部將手中的武器丟在地上，分成兩排站在旁邊，一個個似做錯了事般拉攏著頭。

  葉玄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外面的衙役，眼角卻看到一個穿著破爛，頭上還綁著一個布包的人鬼鬼祟祟的在餐廳偏門望了望，隨後才跑了出去。

  

  「這個人是誰？」葉玄眉頭皺了皺想著。

  「砰！」

  提督舉著火槍朝著天上開了一槍，身後一群衙役沖了進來，拿著刀槍將黃飛鴻與民團的人全部圍住，殺氣凜然的喝道：「全都不許動，違命者，殺！」

  「黃飛鴻，這一帶歸洋人管轄，現在民團的人進來鬧事，你身為民團總教練，怎麼向衙門解釋？」提督拿著洋槍指著黃飛鴻，一步一句，嘴角冷笑不止。

  葉玄站在黃飛鴻的身後，看著對面對準黃飛鴻的洋槍，雙眼微微一眯，雙眸間一道寒光閃過，手掌藏進袖袍內，意念一動，一把槍便出現在手中。

  「大人，他們是解散的水師，受過朝庭的訓練，他們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看到提督似乎想要借提發揮，黃飛鴻連忙走到提督面前，抱拳欲要解釋道。

  看到黃飛鴻的作為，葉玄心中嘆了口氣，這個師傅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相信衙門和這些狗官了，孰不知清朝早被那些洋人打怕了，只要有關洋人的事，這些清狗一定會小心退讓。

  今天的事，雖然這提督一定知道裡面有內情，可是為了給洋人一個交待，提督大人一定不會放過這些能平息洋人怒火的替死鬼，更何況黃飛鴻竟然敢在洋人面前頂狀他堂堂一個提督大人，讓他在洋人面前顏面盡失。

  「什麼原因？朝庭解散，你卻收留，現在民團由直接由衙門管理。」提督冷冷一笑，作題發揮，直接將黃飛鴻手中的民團收繳起來。

  只要沒了民團，黃飛鴻只不過是一個草莽匹夫，到時候，想怎麼泡製他都是輕而易舉。

  「提督大人！」聽到民團要被官府收繳，黃飛鴻神色一急，這民團可是由黑旗軍的水軍組建了，不僅有劉永福的囑託，而且組建民團還耗了他不少心血，要是被官府收編，只怕逃不了被解散的命運。

  要知道朝庭早就不滿劉永福的作為，早就想削弱劉永福統領黑旗軍的實力，又如何會錯過這大好機會？

  「叫他們來衙門報導！不然的話，我馬上抓人！」提督根本不給黃飛鴻說話，冷喝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大人……」看到提督大人決意來民團開刀，黃飛鴻滿臉無奈。

  「所有損失，由黃飛鴻一個人負責！」提督不理黃飛鴻，甩了甩官袍走了出去，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是，大人！」一個衙役應道，隨後開始清查西餐廳的損失。

  「唉！」看著提督遠去，黃飛鴻嘆了口氣，回過看著被圍起來的民團眾人，又嘆了口氣。

  剛才提督的話，民團的人也聽到了。民團的人看到黃飛鴻望過來，都不敢與他對視，個個羞愧的低下頭，也不知道誰開頭，民團的人一個個朝著黃飛鴻跪了下來。

  …………

  咚咚咚！鏗鏗鏗！

  「小心著火，提防盜賊……」

  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寶芝林的飯廳之中，燈火光明，長長的飯桌之上，黃飛鴻坐在首位，下面分別坐著十三姨、林世榮、葉玄等弟子和學徒，而在兩邊，則站著兩排民團的人。

  飯廳的氣壓非常低，不管是葉玄等人還是民團等人，都拿著飯碗低著頭不吃，特別是民團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早上的事，不僅是民團被官府趁機收管，而且提督還將西餐廳的損失算到了黃飛鴻的身上，黃飛鴻為此賠了二百個銀元給西餐廳，因為錢不夠，甚至還找葉玄借了五十個銀元才湊過數。

  「師傅，我吃不下飯，事情是沙河幫的人過來搞的，衙門現在要民團的人去報到，會不會趁機把他們都扣下？」一旁坐著的凌雲楷一拍飯桌，陡然坐了下來，氣憤非常的道。

  「師傅……」事是豬肉榮搞出來的，一聽凌雲楷的話，豬肉榮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道。

  「師傅……」看到豬肉榮與凌雲楷站起來，除了葉玄之外，原本坐在飯桌上吃飯的人都坐了起來。

  「師弟！」看到所有人都站起來，只有葉玄一個人沒心沒肺的坐著吃飯，旁邊的牙擦蘇一臉不滿的拉了拉他道。

  「你們都站起來幹嘛，都吃飽了嗎？」葉玄似一臉不解的道。

  「師弟，你……」所有人對葉玄怒視，就連黃飛鴻與十三姨都一臉感興趣的看著他。

  「咳！」被這麼多人看著，葉玄也吃不下去，將碗放下，搖了搖頭道：「師兄，你們是想幹什麼？想要去攻打官府還是去打洋人？難道還閒師傅頭疼的事情不夠多嗎？」

  「師弟，你怎麼能這麼說，事情明明是沙河幫那幫人搞出來的……」豬肉榮氣極敗壞的道。

  「既然都知道是沙河幫那幫人搞的，那你們怎麼像是想要去跟官府的人拼命似的。」葉玄睜著大眼道。

  「那師弟你說現在我們要怎麼辦？」豬肉榮好像看到葉玄有主意似的，連忙問道。

  「還能怎麼辦？現在就主要的是吃飯，然後明天去把沙河幫的人抓起來交給衙門，請幾個人作證，告訴他們這是罪愧禍首，我們民團只是護境安民，看事情是否能有轉機。」葉玄道。

  「好！」聽到葉玄的話，豬肉榮大笑的拍了下飯桌，對著周圍的民團眾人喝道：「各位兄弟，我們現在就去把那沙河幫的幫主給抓來。」

  「好！」

  「一起去！」

  ……

  「停，師兄，你別衝動好不好？」葉玄無奈的看著一點就著火的豬肉榮，翻了翻白眼道：「你還想再來一次早上的事，是不是？這次要是再出事，不光民團保不住，咱們可沒那麼多錢賠償了。」

  「那，師弟，你有什麼好辦法？」被葉玄一說，豬肉榮感覺這個師弟好像很有主意，心中有些佩服，不愧是留學回來了，有些小心的問道。

  「辦法就是明天去抓沙河幫的人，人不要太多，不過為了保證能夠抓到那傢伙，明天希望師傅能夠親自出手。早上看那傢伙，好像挺滑溜的。」葉玄說著，朝著黃飛鴻抱拳致敬道。

  「好，就按阿玄說的辦。現在都不要再爭了，吃飯！」黃飛鴻點了點頭，隨後朝站著的人道。

  「是，師傅！」

  「是，師傅！」……

  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眾人心也放下，一個個臉上也有了笑容，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黃飛鴻則不時看了一眼葉玄，眼中滿是欣慰的神色。

  一頓飯吃了許久，黃飛鴻吃完之後，站了起來，突然對吃飯的葉玄道：「阿玄，吃完到的房間來一趟。」

  「好的，師傅！」

  雖然有些奇怪，但葉玄還是連忙站起身，胡亂的擦了把嘴，跟在黃飛鴻身後走進後院。

  黃飛鴻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在桌旁坐了下來，看到葉玄走了進來，道：「把房門關上吧！」

  「是，師傅!」

  將關門上，轉身看到坐在桌旁的黃飛鴻，葉玄突然看到黃飛鴻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阿玄，跪下！」黃飛鴻看著葉玄，突然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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