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治療槍傷

  療傷房之外，一些人圍在門口與窗口，看著房間內雙手帶著醫用手套，臉上帶著口罩，手拿手術刀的葉玄，議論紛紛：

  「怎麼不是黃師傅讓這小毛孩治啊，這小娃子行嗎？」

  「是啊，這可是要命的傷啊，黃師傅怎麼不親自動手？」

  「你們知道什麼，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就是黃師傅的徒弟嗎？我記得他來寶芝林也不到半年的時候，難道他的醫術還能比黃師傅厲害了？」

  「那人叫葉玄，的確是黃師傅的徒弟，來寶芝林的確不到半年，我記得只有四個多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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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說他只來了四個多月，只學了四個多月，黃師傅就叫他給九叔治這個洋槍傷，就算是黃師傅想教徒弟，這不能這個樣子啊，搞不好，九叔就沒命了。」

  「所以說你不知道，你知道這個葉玄來寶芝林之前是幹什麼的嗎？」

  「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是啊，難道你知道？」

  「嘿嘿，我剛好知道一點點，這葉玄以前可是在美利堅國學醫才回來的，來這寶芝林只是跟黃師傅學跌打和學武的。」

  「既然他從洋人那學醫了，為什麼還要找黃師傅學跌打，照我看來，還是黃師傅厲害！」

  「黃師傅當然厲害，只是這術業有專攻，你看這葉玄的手法都熟練。」

  …………

  「阿玄，怎麼樣？」黃飛鴻站在旁邊，全神貫注的看著葉玄先是把所有醫療用器消毒，然後又拿出一灌黃黃的東西途在九叔受傷的地方塗了一大片，據說還是為了消毒，隨後竟然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九叔受傷的地方切開。

  「沒事，師傅，幸好這一槍沒打到要害部分，而且只是毛瑟槍的鐵彈，受傷不是很重，等下我把子彈取出來，再幫他縫上傷口，消消毒防止破傷風，再敷上您的金瘡藥，休息個十幾天，應該不會有大礙了。」葉玄盯著九叔的傷口道。

  「那就好！」黃飛鴻鬆了口氣道。

  「阿楷，你再去端盆熱水進來，阿蘇，你去幫忙把藥拿過來。」黃飛鴻又轉頭朝著身旁的凌雲楷和牙擦蘇吩咐道。

  「是，師傅！」

  「是，師傅！」凌雲楷和牙擦蘇聽到黃飛鴻的吩咐，連忙出準備。

  「師傅！師傅！……」

  突然，外面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大喊，黃飛鴻眉毛一挑，臉色一變，突然對身旁的兩個學徒道：「是世榮，你們兩個快去幫他開中門！」

  聽到黃飛鴻的話，口罩下的葉玄嘴角掀起一絲微笑，沒辦法，一想起這四個月來，自己這個師兄就撞壞了寶芝林三扇大門這件事，葉玄總是想要笑。

  笑過之後，葉玄開始集中注意力，拿起鑷子，挑開割開九叔的傷口，將鑷子伸進去，將那顆夾在肉里的子彈夾了出來。

  「豬，豬，豬……」牙擦蘇拿著藥差點摔倒，豬肉榮一腳把他挑住。

  「肉榮啊，沒胖也被你叫胖了。」豬肉榮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牙擦蘇，邊走邊道：「回來這麼久了，中國話也不會講。」

  「你，你……豬，豬，豬……」走在前面端著藥的牙擦蘇聽到豬肉榮的話大怒，回身想要開罵，可惜卻一直打結。

  「牙……擦蘇！」豬肉榮伸手露出一幅暴牙模樣，故意學著牙擦蘇舌頭打結的道。

  黃飛鴻轉過頭看著兩個活寶徒弟，再回頭看了一眼正認真做著手術的葉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阿蘇，快把藥拿過來。」

  「中國話都不會說，還拿什麼藥？」豬肉榮搶過牙擦蘇托著的藥，一把將他擠開道。

  「同門師兄弟，吵什麼吵？」黃飛鴻無奈的道。

  「師父，我是教他做中國人啊！」豬肉榮走身上前，一邊看著正夾出子彈的葉玄，一邊對著黃飛鴻道。

  「哇，師弟，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啊！記得以後教教你師兄我啊！」看到葉玄，豬肉榮笑著道，隨後頭擠到放著子彈的盒子瞅道：「這個就是洋槍的鐵彈？」

  葉玄微微一笑，沒有接口，先是幫九叔又清洗了傷口，隨後拿起放在旁邊的醫用針線，將九叔的傷口縫合起來。

  「好了，師傅，現在只要幫九叔敷上金瘡藥，兩天一換，七天把線拆了就沒事了。」葉玄將手套脫下，拉下口罩道。

  「嗯，辛苦你了，阿玄！」黃飛鴻欣慰的拍了拍葉玄的肩膀，隨後轉過頭對一旁站著的豬肉榮道：「世榮，拿金瘡藥過來。」

  「金瘡藥，金瘡藥，是三個字的，可這些怎麼都是三個字啊？」聽到黃飛鴻的吩咐，豬肉榮連忙翻著自己手上托著的藥瓶一臉苦惱。

  找了一會沒找到，看到黃飛鴻看了過來，只得諂笑的道：「師傅，我沒念過書啊。」

  「那你還笑人家不會說中國話？」黃飛鴻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豬肉榮，隨後對牙擦蘇道：「阿蘇，你來找！」

  「師兄，不用麻煩了，我來！」葉玄對著牙擦蘇笑了笑，一眼便看到寫著「金瘡藥」的藥瓶，拿了過來，將藥灑在九叔的傷口上，然後又拿出純綿彈性繃帶將傷口包紮起來。

  「好了，九叔，這幾天你最後躺著不要動，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葉玄笑著對躺在床上的九叔道。

  「謝謝你了，葉先生！」九叔一臉感激的看著葉玄道。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葉玄擺了擺手笑道。

  「叮！恭喜您完成救治被洋槍打傷的賣菜的九叔，任務成功獎勵1500修行點。」

  就在九叔道謝的時候，腦海中的系統終於傳來的任務成功的信息。

  「阿玄，辛苦了，先休息一下！」黃飛鴻看著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汗珠的葉玄，關心的道。

  「沒事，師傅，我先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到時候如果還有病患，也可以用上。」葉玄笑著道，隨後開始收拾起旁邊的一些醫藥用品，將它們一一收到醫用急救箱內放好。

  對這個用了他整整500修行點從系統商店買來的簡易醫用急救箱，葉玄可不會把它隨便亂放，雖然裡面的東西沒有多少，但在這個時代卻是彌足珍貴的，有錢都沒地方買。

  「你們兩個扶九叔去裡面休息。」看著葉玄將東西收起來，黃飛鴻吩咐旁邊兩個學徒道。

  「師傅，九叔跟誰結怨了，竟然有人用洋槍來射他。」看到被扶進去休息的九叔，豬肉榮一臉八卦的問道。

  「唉！」黃飛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現在港口那麼多洋船，國旗又五花八門，九叔分不清楚，所以上錯洋船被洋人不分清紅皂白的開槍打傷，現在京城搞洋務運動，不管什麼糾紛，吃虧的還是我們中國人。」

  「那我們還活不活了？我們不靠那些滿州狗，那些滿州霸強占我們中原，現在又勾結紅毛鬼，出賣大好河山。」豬肉榮聽到黃飛鴻的話，怒氣勃發，走出療傷房，一把將手中端著藥托重重的放在桌上，從旁邊抽出一把三叉戟，對著站在外面民團的人喝道：「民團的兄弟，我們去把洋人的船給拆了。」

  噗！牙擦蘇突然拿著一桶冷水從豬肉榮的頭上澆下，頓時讓豬肉榮成了一隻落湯豬，「冷，冷，冷靜，靜，點！」

  「你懂什麼？」豬肉榮怒道。

  「豬，豬……」

  「沒大沒小，叫我師兄！」

  「世榮！」站在門前的黃飛鴻突然道。

  「師傅！」豬肉榮回身恭敬的道。

  「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這麼衝動，這件事不准你插手！」黃飛鴻面色嚴肅的輕叱道。

  「現在關乎人命，我要找衙門，跟洋人澄清這件事情，不然以後，我們中國人如何在這佛山住下去？」黃飛鴻走回廳中坐了下來，拿起菸斗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師傅，靠衙門的人，能行嗎？」收拾好東西的葉玄站在門口，看著黃飛鴻突然道。

  「不行又能怎麼樣，我們是民，他們是官！」黃飛鴻聲音低沉，語氣中滿是蕭索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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