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倔強的顧忠生

  顧忠生紅著臉看著趙曉曉，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支支吾吾的說：「是、是我輸了。」

  趙曉曉拱手做了個承讓的手勢，說道：「是顧大哥讓著我呢。」

  姜萬國欣慰的拍了拍趙曉曉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顧三氣的不行，一巴掌打在顧忠生的身上，大罵：「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這點東西都比不過人家。還是個女娃娃呢，你連個女娃娃都整不過，還能幹點啥。」

  顧忠生也不說話，低著頭，眼角偷偷的看向趙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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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年跟隨顧三行醫，見過的病人不少，經歷過的事也不少，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趙曉曉這樣的姑娘。

  她做起事來雷厲風行，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從來不拖泥帶水。更讓人驚奇的是，一個從來沒有上過學的女孩子，竟然能夠把醫術學的這麼好，很多東西都能做的比自己這個在醫館裡泡了近二十年的男人要好。

  「哎，剛才不是說輸了要道歉的嘛，還說以後要叫姨呢，對不對，你們顧家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人群里有人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都出來叫喚。

  「對啊，叫姨吧。趕緊鞠躬道歉啊。」

  「叫把，我們都看著呢，快叫啊。」

  「哈哈，別不好意思了，命根子捨不得扎也就算了，得給人家曉曉姑娘道歉啊。」

  趙曉曉雖然贏了很高興，但是看眾人們這麼說話，也有點為顧忠生打抱不平。

  雖然從一開始顧忠生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但是一個男人也是要臉面的，趙曉曉不能這樣打人家的臉。

  「算了算了，我剛才跟你鬧著玩的。」趙曉曉攔住顧三打顧忠生的巴掌，幫顧忠生開脫道：「都說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我們中醫文化博大精深，自然算是文了，所以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勝負可言了。」

  「那可不行！」顧忠生固執的抬起頭，看著趙曉曉，堅定的說：「我輸了就是輸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我不能耍賴。」

  顧三看的有些不耐煩，又照著顧忠生的後脖頸拍了一下，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趕緊跟我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顧忠生這次卻沒有聽他的話。而是站起來，很嚴肅的對顧三說：「爸，如果剛才我們贏了，您一定會拼命找姜師爺要醫書。可是我們輸了，人家趙醫生客氣了一句，您就要我說話不算數，趕緊跟您回家，做縮頭烏龜嘛？」

  「你……」顧三氣的不行，第二根手指頭指著顧忠生，氣的山羊鬍子都要撅起來了，但是他也說不出來別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忠生不聽自己的話。

  顧忠生看著趙曉曉，站直了，給趙曉曉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打擾了。」

  趙曉曉沒想到他真的會給自己道歉，連忙過去扶顧忠生站直，連聲說道：「別這樣，別這樣，我就是想跟顧大哥比試比試，沒有為難您的意思。」

  顧忠生站直身體，看到趙曉曉的眼睛，突然笑了。

  他笑的天真，笑的純淨，眼底里似乎還帶著一點別的意思。

  「那顧某就不打擾了。」顧忠生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對顧三說：「爸，咱們回家吧。」

  顧三好像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顧忠生拉著胳膊往外走了。

  「這，這就走拉？不叫姨拉？以後你們見面我們可得監督呢啊。」

  「真是的，這就走拉，沒勁。」

  有懂醫術的看到了剛才趙曉曉的鬼針法，心中十分羨慕，紛紛圍上來想問問趙曉曉是怎麼學來的，能不能教教他們。

  趙曉曉也不拒絕，只是說今天時間緊迫，以後會教給大家的。

  同時趙曉曉為了把醫館的生意打出名號，向眾人宣布，開診前三天，不收任何診金，免費看病。

  眾人興趣缺缺，見在這也沒什麼熱鬧可以看了，紛紛離開了。

  趙曉曉看著眾人離開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自己雖然贏了，但是孤身一人的感覺，也有些高處不勝寒。

  姜萬國欣慰的拉著趙曉曉坐下：「曉曉啊，是你又保護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啊。」

  趙曉曉微笑著看了看姜萬國，坐下來後也沒忘給姜萬國倒茶水。

  雖然姜萬國沒有教過她任何醫術上的東西，但是他帶給她的英雄氣節，是任何人也給不了的。同時他們又是名義上的師徒，趙曉曉當然會尊師重道。

  「曉曉啊，剛才你那個嚴氏針法，是……」姜萬國也很好奇，他曾經看到過，但是不曾學過。這會兒再次見到已經失傳了的針法，又是自己徒弟獨一門會，自然是喜不勝收。

  趙曉曉知道自己不好交代這個事，這時候也沒有想好什麼理由來告訴姜萬國。

  畢竟她身體的原主，是個成天在胡同里瘋跑的丫頭，從來沒有出過這個小地方，就是去城裡都少有的幾次，更別提能學到這種瀕臨失傳的醫術了。

  「師傅，我倒是想到一件事。」趙曉曉岔開了話題，神情嚴肅的說道：「您看，您的醫術高明，這麼多人仰慕，又想要學到您的東西，而我也僥倖看過幾次病。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能夠真的把醫術給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收益。」

  姜萬國聽了趙曉曉這番話，心中頗為觸動。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摸了摸自己已經變白的鬍子，說道：「這件事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現在的形勢……」

  趙曉曉聳了聳肩，說道：「如果論形勢，不管是歷朝歷代，還是解放前後，都有一定的阻力，這些東西，我都不怕。我怕的是人心。別人都說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髒的東西，我不想因為醫書的問題，讓這些人爭來爭去的。今天是顧先生，那明天呢，後天呢。」

  「古人說的好，凡醫大者，必先無欲無求，發大慈大悲之心，獨心救治，此乃大醫者。」

  「這件事，容老夫好好想一想。」姜萬國想到自己當年初學醫的時候，師傅是竭盡全力去教自己，最後還把畢生心血著書傳授與他。

  送走了姜萬國，趙曉曉專心坐在診台前，做起了自己最想做的事。那就是好好研究醫書，好好做一些中成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