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集 生死成謎

  「老沙！」

  沙塵剛剛走到伏羲堂門口，正準備開門離去，身後突然傳來郁達初的呼喊聲，沙塵目露異色，郁達初這麼晚不睡覺，找他幹嘛？

  「二師兄……」

  「老沙，別讓師父聽見，跟我來。」

  郁達初小聲說了一句，就開門匆匆走出，沙塵眉頭忍不住皺了皺，「不讓師父聽見，二師兄不會又闖禍了吧？」

  不怪沙塵有此念頭，郁達初就是天生的惹禍精。

  

  至於不讓師父聽見，那完全是掩耳盜鈴，以毛小方練氣九重的修為，只要他願意，伏羲堂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你當神念是擺設嗎？

  這就是沙塵連夜跑路的原因所在。

  有毛小方看著，雷罡基本沒有動手的可能，其實沙塵心裡挺好奇的，雷罡、毛小方到底誰更強，如果雷罡要報仇，他練氣九重中期可以輕易壓制毛小方，為何遲遲不動手，在觀天亭上，他有的是機會。

  沙塵不知道的是，雷罡之所以不動手，跟早年經歷有關，他離開甘田鎮後，四處流浪，天生好戰，到處找人鬥法，結果弄的遍體鱗傷。

  尤其是在南洋的時候，中了降頭師的斬頭降，屍首分離，幸得友人相助，機緣巧合學會了『飛頭降』，又轉修摩羅降，體內法力尚未完全轉化。

  雷罡沒有把握擊敗練氣九重初期的毛小方，再有沙塵一旁虎視眈眈，這才隱忍不發，突然回來甘田鎮，主要是雷罡的摩羅降即將突破第十重，修煉圓滿，功成之日便會衝破玄關，躍升練氣九重巔峰，半步出竅境。

  那時候，什麼毛小方，什麼沙塵都是土雞瓦狗。

  「二師兄你要帶我去哪兒？」

  夜色深沉，伸手不見五指，郁達初悶頭往前走，沙塵滿臉無奈的跟在身後。

  現在已經走到了甘田鎮後山，離伏羲堂數百丈，就算毛小方有天大之能，也不可能用神念偷聽二人說話。

  「我們去觀天亭。」郁達初低沉的聲音傳來。

  聽他語氣沉重，沙塵心頭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郁達初真的闖了大禍？

  他也沒有多想，郁達初不是雷罡，沒那麼多心思，也不會對他下殺手，然而，最難躲的刀就是來自熟人的背後一刀。

  沒多久，二人踏著夜色來到觀天亭。

  郁達初站在懸崖邊，夜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沙塵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說道：「二師兄，你大半夜叫我來這兒，有什麼事就說吧。」

  「老沙，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這我可不敢保證。」

  事情太嚴重，肯定要告訴毛小方，這點分寸沙塵還是知道的。

  郁達初似有難言之隱，臉色變幻，而後突然下定決心，衝著沙塵伸出右手。

  深沉夜色中，他右手小拇指竟是散發著詭異的綠光，晶瑩剔透，如同一截通透明淨的翡翠，而非血肉之軀，流露出絲絲詭異之氣。

  看到他的手指，沙塵眼瞳猛地一縮，嚴肅的問道：「二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老沙，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指就變成這樣了，這根手指碰到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就會變成石頭，我不敢告訴師父，怕他罵我，老沙，老沙，你要想辦法幫幫我啊。」郁達初帶著哭音哀求道。

  沙塵目露凝重，安慰說：「二師兄，你先別急，我看你這手指，很像是石鬼咒附體，中了石毒，我試試能不能用法力把石毒逼出來。」

  「嗯，你快點。」郁達初低下頭，嘴角浮現一抹冰冷的弧度

  深吸口氣，沙塵運轉法力匯聚於右掌，閃電般抓住郁達初的手腕，想將法力注入他手指。

  就在這時，郁達初手腕翻轉，晶瑩剔透的綠色手指狠狠點在沙塵手腕上，一股詭異的綠光順著沙塵手臂蔓延。

  「咔咔咔。」

  凡是綠光過處，盡皆石化，幾乎是在眨眼間，沙塵整條右臂都變成石頭。

  「二師兄，你……」沙塵驚怒不已，急忙運轉法力壓制石毒。

  郁達初抬起頭，臉上浮現冰冷的笑容，「哈哈，阿塵，你中了我的邪石降，沒有解救之法，你會變成石頭，輕輕一敲，分崩離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雷罡！」

  沙塵哪裡還不知道，眼前的郁達初根本不是真的郁達初，而是雷罡元神操作的傀儡，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雷罡如此奸詐狡猾，竟然用身邊人來對付他，更沒想到他能躲開毛小方的監視，不報隔夜仇。

  「阿塵，石毒滋味如何？」雷罡笑著問道。

  「爽極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

  沙塵用法力壓制屍毒，意念一動，一張『玄天遁地符』從乾坤袋中飛出，貼在胸口，低吼道：「玄天遁地術。」

  話音落下，遁術完全失效。

  沙塵面色發白，一字一頓的說：「指地為鋼術！」

  指地為鋼術，茅山二十四法厚土法中的地支法術，能將地面化作鋼鐵，堅不可摧，剛好是玄天遁地術的克星。

  「阿塵，你似乎忘了我也是茅山傳人，你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也會，這片空間已經被我封鎖，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想在我眼前逃走，痴人說夢，今夜，師伯送你升天。」

  「掌心雷！」

  幾乎是在雷罡話音落下，沙塵突然發難，抬起左手施展『掌心雷』，『轟』的一聲，雷光爆發，狂暴氣浪席捲而出。

  雷罡一時不察，被炸飛出去，沙塵趁機施展玄天遁地術，右臂石毒突然爆發，整個右肩都變成石頭，一口熱血狂噴而出。

  「哼，冥頑不靈，死！」

  雷罡鬼魅般浮現而出，掌心幽光瀰漫，狠狠印在沙塵胸口，沙塵大口吐血，胸骨『咔擦咔擦』斷裂，整個人似斷線風箏飛向幽暗深淵，迅速被濃霧淹沒。

  「哈哈。」

  「天淵之下，屍骨無存，毛小方，我斷了你左膀右臂，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甘田鎮，還有誰能擋我？」

  「二十年前，就是在這裡，老傢伙不念父子之情，將我逐出師門，二十年後，我雷罡會在這裡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啊！」

  雷罡神色癲狂，猛地抬起雙手，狂暴法力洶湧，四周地面『轟轟』炸開，夜色似乎也被他的凶威震懾，露出半邊恐懼的月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