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集 功成

  只見毛小方汗如雨下，衣衫全濕，臉色蒼白，氣息不穩，一副法力消耗過巨的模樣，掐訣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飄在火焰上空的絲巾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扁舟，東搖西晃，隨時會被火焰燒成虛無。

  「師父，我來幫你！」

  毛小方輕輕搖頭，「為師低估了太陽真火的威力，施展一指御火術耗損法力太多，有些獨木難支。」

  「那怎麼辦？」

  「沒辦法的，除非你們將一指御火術練至大成，幫為師駕馭真火，否則煉製飛毯必然失敗……」

  「一指御火術大成麼？」沙塵暗暗為自己的明智點讚，他留了兩百多能量點備用，可以將一指御火術升級到大成，若是這次煉製失敗，下次聚齊這些材料不知要到何時，便不在猶豫，「系統，升級一指御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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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運丹田，聚氣為勁，轉勁為脈，聚於兩指之上，太極玄虛，陰陽無常，萬勁歸指，萬氣歸指！」

  沙塵腳踏『乾坤八步』出現在毛小方身邊，運起法力凌空一點，接替毛小方駕馭真火。

  毛小方只覺體內法力流失速度變緩，一陣輕鬆，不由驚訝的看向沙塵。

  道術修煉可沒有捷徑，只有枯燥的練習，日復一日，千次萬次，熟能生巧，深刻領會，才有進步。

  沙塵修道才多久，竟然能將一指御火術修煉大成！

  「阿塵，你的道術！」

  「師父，你別光顧著看我，快點動手啊。」

  駕馭真火，體內法力泄閘般湧出，饒是沙塵練氣六重的修為也支撐不住，偏偏這時毛小方還用驚訝的目光看他，如同打量一塊絕世瑰寶，也不動手，沙塵連忙急聲提醒。

  「御風禁制，凝！」

  毛小方醒悟，一聲大喝，雙手掐訣，快若閃電，留下道道殘影，濃郁的金光在絲巾之上匯聚。

  包裹在金光之內的絲巾飛起，迎風暴漲，竟是變作三米長的綠色飛毯，懸在毛小方頭頂滴溜溜轉動。

  飛毯，煉製成功！

  「阿塵，可以撤掉道術了！」毛小方喊道。

  聞言，沙塵如蒙大赦，撤去一指御火術，沒有道術駕馭，太陽真火立時飛進聚火之陣中，融入母火，使得母火壯大一分，高溫滾滾而出，越發恐怖起來。

  短短片刻，沙塵體內法力沒了五成，「太陽真火，果然不是練氣修道者能夠駕馭的，厲害，太厲害了。」

  沙塵擦掉頭上的汗水，嘖嘖驚嘆，隨後看向毛小方頭頂上方的飛毯，目露渴望。毛小方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法訣牽引之下，飛毯飛向沙塵。

  「謝師父。」

  明白師父的心意，沙塵朗聲大笑，縱身躍上飛毯，在飛毯下沉之際，打出『御風飛行術』法訣，飛毯瞬間升高，如同一朵綠雲快速飄向遠方。

  「老沙升天了！」郁達初大喊。

  站在飛毯上，勁風呼嘯，俯視身下，毛小方、馬小海、郁達初三人身影渺小如蟻，郁達初的喊聲隨著風傳到耳邊，沙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飛毯山摔下來，有些惱怒的瞪了眼看不真切的郁達初，御風而去。

  「太爽了！」

  足下山河飛逝，視野開闊，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風景，白雲朵朵，碧天如洗，沙塵只覺心情暢快，說不出的興奮激動。

  在天空飛了許久，察覺體內法力不濟，才戀戀不捨的落在地上。

  馬小海、郁達初快速圍上來。

  「老沙，飛起來感覺怎樣？」

  「你試試就知道了。」

  郁達初早就心癢難耐，等的就是沙塵這句話，將沙塵從飛毯上拽下來，自己跳上飛毯，施展『御風飛行術』，大喝道：「飛！」

  法訣打出，飛毯一動不動。

  「飛！」

  「給我飛！」

  「你倒是飛呀！」

  馬小海看不過眼，也跳上飛毯，施展道術，斥道：「飛。」

  馬小海修為比郁達初高，可惜道術不精，飛毯升高三米，突然墜落下來，二人摔得頭暈眼花，互相抱怨，你說他沒用，他說你沒用，嘰嘰喳喳，吵得沙塵頭大不已。

  毛小方眉頭狂跳，生氣的斥道：「學藝不精，還怪別人？」

  「阿塵，將飛毯收起來，省得他們丟人現眼。」

  「師父，這張飛毯擁有飛天之能，師父會用得上，你收起來吧。」沙塵真心誠意的說道。

  飛毯固然珍貴，可毛小方對他有救命授業之恩，恩同再造，情同父子，別說是區區法器飛毯，就是命，何妨給他？

  不然，他會冒死進墓？

  聽到這話，馬小海、郁達初、毛小方一陣沉默，毛小方欣慰的看著沙塵，說道：「阿塵，你的心意，為師領了，木靈絲是你找到的，布置聚火之陣的材料也是你買的，為師只是幫你煉製而已，無功不受祿。」

  「師父……」

  「你覺得為師會貪圖你的東西？」

  「師父品行高潔……」

  「少拍馬屁，讓你收就收，少說廢話。」

  沙塵滿臉無奈，看向馬小海，說道：「大師兄，飛毯你用吧。」

  馬小海連連擺手，認真的說：「沙師弟，師父曾經告訴我，多大的鍋下多少米，凡事量力而行，師兄連御風飛行術都學不精，要飛毯何用？師兄與飛毯無緣，沙師弟，你收起來吧，別讓我為難。」

  「大師兄！」

  毛小方嚴厲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柔色，「小海，很好。」

  「老沙，你快收起來。」郁達初也催促道。

  「這……」

  「阿塵，收起來吧，就算是為師送給你修成練氣六重的賀禮。」

  「練氣六重？！」

  馬小海、郁達初面面相覷，難怪師弟身上氣勢越發深不可測，原來早已是練氣六重的修道者。

  練氣六重啊，在天道派中是僅次於毛小方的高手，甩二人幾條街的存在。不過馬小海、郁達初都是心胸豁達之輩，微微受挫，便出聲恭賀。

  「好吧。」

  明明是珍貴法器，師父、大師兄、二師兄都不要，沙塵心中感動，默默將飛毯收入乾坤袋，卻是已經將這份情誼銘刻於心。

  「師父，撤掉陣法嗎？」馬小海問道。

  「等等。」

  見三徒目露困惑，毛小方解釋道：「太陽真火是毀滅之火，至陽至剛，只要凝聚出來，萬事萬物都能燃燒，炭石燃燒完畢後，會燃燒泥土，一旦蔓延，整個甘田鎮都要遭殃，所以不能蠻幹。」

  「看到炭石下墊著的百年槐木沒有，槐木有『木中之鬼』的稱號，其中蘊含陰氣，剛好是純陽之火的克星，炭石燒完，陰氣透體，此消彼長，太陽真火就會熄滅。」

  「原來如此！」

  「那就等吧。」

  兩刻鐘後，真火熄滅，師徒四人這才收拾東西返回伏羲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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