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吳老爺的病

  待吳老爺一行人走之後，柳靈心盯著吳書來打量，吳書來被看的全身發麻：「幹嘛這麼看我。」

  「你不覺得你父親的變化太大了嗎？」

  「不覺得啊。」吳書來搖搖頭：「我父親一直都這樣，自我記事起父親的脾氣就時好時壞，對我娘也是好的時候疼到骨子裡，不好的時候就動輒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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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靈心覺得這個症狀有些耳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有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吳書來點頭：「正是，原本我娘去世後他發誓再也不娶，但是突然有一天就娶了現在的夫人，還把我送給了別人，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把我接回來要傳宗接代，給我找了一堆女人，每日逼我跟她們同房。」

  「等等。」柳靈心抓到一個重點：「你剛才說他給你找了一堆女人？」

  「恩。」

  柳靈心遲疑的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說過，你娘過世的時候你還很小，那你被接回來的時候多大。」

  「大概十多歲吧……」吳書來有些不確定。

  柳靈心一陣頭疼，雖然古代人通人事都比較早，但是這也太早了，這樣做會影響發育的，真不知道怎麼給人當爹的。

  吳書來被其他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來自十九的那道目光最為灼人，他頂著壓力抬頭看向十九：「師傅，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我。」

  十九兩手一攤：「為師看看徒弟怎麼了，不給看嗎？」

  「不是不給看，關鍵是您的眼神實在是、實在是太那個了。」吳書來被十九八卦兮兮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

  十九圍著吳書來左轉三圈，又向右轉了三圈，就在柳靈心以為他要轉暈的時候才開口說：「看不出來啊，沒想到我的寶貝徒兒這麼厲害啊。」

  「師傅！」吳書來開始後悔自己當初一時被美食誘惑，拜了這麼個不靠譜的師傅。

  柳靈心老神在在的說：「可不是嘛，你可比你師傅強多了，他現在除了我和啞婆，大概都沒怎麼跟女人說過話。」

  剛才還笑得很開心的十九，頓時臉色大囧，小臉兒紅的比之吳書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九懊惱的說：「夫人，您怎麼還帶拆台的。」

  「我怎麼拆你的台了，我只是闡述了一下基本事實。」柳靈心看見十九就想調戲他一下。

  十九更覺得無語，以前自家主子在家的時候就喜歡逗他，現在換了夫人依舊喜歡逗他，這麼想來自己也是很無辜。

  「好了好了，話題拉的太遠了。」柳靈心決定把歪掉的話題重新拉回來：「我覺得吳老爺大概是病了。」

  「病了？」吳書來皺眉道：「父親身體一向康健，在我的記憶里他從未生過病，據說父親小時候與鄰家大伯一同掉進冰窟窿里，鄰家大伯生病臥床了一整個冬天，父親卻什麼事都沒有。」

  柳靈心搖搖頭說：「不，他不是從未得過病，而是一直在生病，師傅，您說我說的對嗎？」

  胡懷額首：「的確，以前也曾見過此種病症，不過極其稀少，老爺子醫人無數，這大半輩子也只見過此一例。」

  「不過，吳老爺的體質的確比很多人好上許多，小孩子大冬天掉冰窟窿里還能不生病也算是少見。」柳靈心對於吳老爺的身體狀況比較肯定。

  吳書來不解：「那到底是生病了還是沒生病啊。」

  「生病了呀，這種病說得簡單點就是人格分裂。」柳靈心回頭看向胡懷：「師傅，您當初把這個病叫什麼。」

  胡老爺子咧嘴一笑：「沒有名字。」

  「啊？」

  「我為了給他治病查閱了很多醫術古籍，這種病例的確是有記載，但是並沒有提到名字，所以我還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柳靈心沒有辦法，只得詳細的給他們解釋了什麼叫人格分裂，以及引起的原因和治療辦法。

  吳書來總結了一下說：「你是說他有時候是我父親，有時候不是我父親？」

  「不，他一直都是你的父親。」柳靈心著重給他解釋了一下什麼叫主人格，什麼叫第二人格。

  這樣一說，吳書來的心理倒是好受了一些：「，如此的話，其實父親並不是不疼我。」

  「也可以這麼說吧，按照你的描述，吳老爺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雙重人格，不過你母親已經過世，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咱們也無從得知。」柳靈心也是第一次接觸，有雙重人格的病患，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一籌莫展。

  張雲鶴突然問：「你的祖父祖母可還健在。」

  吳書來搖搖頭：「祖父祖母皆早逝。」

  氣氛一度陷入凝滯，雖然這裡不乏醫術高超的醫者，但是對於雙重人格皆一籌莫展。

  「我想起來了，據說我還有一個姑母，不過……算了。」吳書來只興奮的一瞬便又重新沮喪起來。

  柳靈心疑惑的看向他：「為何，或許你姑母知道些什麼？咱們可以去問問他。」

  吳書來面帶愧色：「姑母在我出生前便與父親鬧僵，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來往了。」

  十九大大咧咧的說：「怨氣不及小輩，你畢竟是個晚輩，嗯，帶上真情實意帶上笑臉去見你的姑母，她還能把你趕出門來不成。」

  吳書來的臉色更加尷尬：「二十幾年前還沒有我啊，我也只是聽母親提起過她，現在即使見到也認不出來。」

  十九的注意力再次跑偏，他現在比較想知道吳書來的姑母與他的父親有什麼過節。

  吳書來倒也沒有什麼顧忌，便把從母親那裡知道的全部都講了出來。

  過程聽起來還挺狗血的，吳書來的姑母幼年與家中教書先生的兒子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之下漸生情愫，她父母雙亡只得長兄做主，吳老爺卻怎麼也不肯將妹妹嫁給那個他眼中的窮小子，甚至因為妹妹強烈的反抗，匆忙將她許配給了另一戶他看好了人家。

  吳書來的姑母一氣之下與哥哥大鬧一場，離家出走再未歸來。

  十九聽完雙手一擊掌：「你這老爹可真是頑固不化，等將來你娶親之時，師傅一定挑一個你喜歡的姑娘。」

  吳書來無語，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不過師傅這句話倒是挺中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