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接回母親

  鋪子的事情穩定之後，柳靈心就帶著程以肆回了柳村，柳家老太太帶著兒子和兒媳婦，熱絡的迎了出來，柳靈心掃視了一圈，沒看見自己的母親，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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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靈心知道自己回家母親不可能不迎出來，唯一一個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奶奶沒有告訴她，或者根本就不肯讓她出來。

  柳二嬸怯怯的縮在最後面不敢出來，小丫頭倒是開開心心跑了過來：「大姐姐。」

  「乖，想不想大姐姐呀。」柳靈心把小丫頭抱起來：「又重了不少呢。」

  小丫頭細聲細氣的說：「大姐姐，悅兒好想你啊。」

  這是柳三嬸兒家的小女兒柳悅心，唯一一個與柳靈心交好的姐妹，柳靈心走後她還偷偷給柳母送過東西，小丫頭心地良善，柳靈心也喜歡她。

  進了大門，柳老太太讓柳靈心先去給柳老爺子上香，對於這個未曾謀面的爺爺柳靈心還是很好奇的。

  據說老爺子身上是有功名的，還給大戶人家當過教書先生，柳家幾個孩子的名字都不差，聽著也好聽，都是柳靈心死去的爺爺取的，老人家為人公正，對家人們不偏不倚，可惜了去得早，原主都沒有見過。

  好在他早先就先取好了許多名字備用，說是誰家的孩子出生就從這裡面挑一個，幸而老爺子有先見之明，不然憑老太太的偏心程度，柳靈心怕是連個名字都不會有。

  一大家子一起過日子就是這樣，老太太當家，誰也不許違抗，即使她的母親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程以肆這次算是正是拜訪，去給老爺子上香也說得過去，但是他的腳步卻沒有動，按照習俗應該是先拜見岳父岳母才對，可是至今為止自己依舊沒有見到柳靈心的母親。

  柳靈心忍著怒意問：「祖母，娘親為何不在。」

  「到底還是個孩子，回來就知道先找娘。」柳老太太打著呵呵卻不直說。

  這句話聽著像是打趣，但是也要看語氣，語氣不同意思也就不同了，而柳老太太的語氣就是最不應該出現的那一種。

  柳靈心裝作聽不懂柳老太太暗含的指責，只是詢問母親的事，柳老太太臉上的笑意端不住了，索性冷哼一聲離開。

  柳靈心倒也不懼，瞪了一眼留下的人轉身去祖墳。

  程以肆一直默不作聲跟在柳靈心身後，跟著她上山尋找柳母，柳靈心的心裡有些慌，果然到了祖墳沒有找到母親，她在裡面轉了一圈赫然發現父親的墳頭也不見了，原本應該鼓起來的地方現在已經填平了土，看痕跡還很新鮮。

  柳靈心急了，開始大喊：「娘！娘！」

  「冷靜，你冷靜一點兒。」程以肆抱住柳靈心安撫她的情緒：「不一定是出事了，你先冷靜冷靜。」

  「你說我娘哪兒去了。」柳靈心徹底慌了：「我要去找她！」

  「別急別急，我帶你去找。」

  程以肆把初五叫出來，讓他先去遠處找，自己帶著柳靈心順著祖墳後面的小路沿路尋找。

  順著小路走到另一處山溝里，一個農婦正在那裡刨地，不時的停下來敲敲結上的土塊。

  柳靈眼睛裡一酸：「娘！」

  農婦抬頭：「靈兒，你怎麼回來了。」

  柳靈心一聽就明白了自己回來的事根本就沒人通知自己的母親，或者說他們也許都不知道母親到了這裡。

  「娘，爹的墳哪兒去了？」

  柳母遲疑了一會兒，輕嘆一聲，帶著她去了丈夫的墳前，柳靈心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個簡單的墳塋，旁邊搭著一個簡陋的小棚子。

  柳靈心先進棚子看了一下，窄小逼仄，但是收拾的很乾淨，一堆乾草鋪在地上充當著床：「娘，你住這裡？」

  柳母笑著說：「這裡離你爹近，娘很好，你別擔心。」

  「這也叫好？我給娘帶回來的銀子呢？還有那些衣物呢？」柳靈心情緒很激動。

  「娘是真的很好。」柳母回頭看著丈夫的墳塋：「這裡沒有別的人打擾，也不用再看他們眼色，只有你爹和娘在一起，就很好。」

  「娘！」

  程以肆皺眉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柳母踟躕許久，見女兒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才說：「前幾日婆婆要我勸靈兒改嫁，我不肯，他們便刨了你爹的墳。」

  「他們太過分了！」柳靈心回身要回去找他們算帳，柳母急忙拉住她：「別這樣，娘現在過得很好，沒人打擾還能陪著你爹。」

  柳靈心看著母親手上被蚊蟲叮咬的紅腫：「娘，跟我回鎮上好不好。」

  「娘在這山里過慣了，哪裡都不去，有你爹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柳母的態度很堅定。

  程以肆見狀悄悄對柳靈心搖了搖頭，柳靈心抱著母親不願意鬆手。

  程以肆想了想說：「母親看這樣可好，小婿著人幫您在此處修一間小木屋居住，也好讓靈兒放心可好。」

  「這……」柳母有些遲疑，她看了看女兒擔心的神色，到底還是點了頭：「也好。」

  柳靈心還是不放心：「不過在這之前您得隨我回鎮子上住，爹也不會願意讓您在這裡受罪。」

  「哎，好好好，都隨你。」柳母想著就當做去陪陪女兒，住上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臨走前還拿著抹布把丈夫簡陋的墓碑擦了一遍。

  程以肆感嘆：「岳母岳父的感情真好。」

  「我們自幼相識，也是經了一些波折才能成親，那麼多年從來沒有拌過嘴。」柳母回憶起當初與丈夫一起生活的時光，臉上帶上了笑意。

  程以肆環住柳靈心的肩膀：「我與靈兒以後也會是這樣。」

  柳靈心正在氣頭上，直接拍掉腰上的手，一點兒沒客氣。

  程以肆收回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髮：「淘氣。」

  柳靈心瞬間頭皮發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柳母嗔道：「兩個人居家過日子要懂得互敬互讓，你的小脾氣也得收一收了。」

  程以肆得意的看向柳靈心，看見沒，岳母在教育你夫妻相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