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桃祭（陰陽篇）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唐南鳶依靠在辦公樓的椅子上，臉上的憔悴神色很濃重，但是聽到了一個消息之後，她微微地舒展了一下眉頭，好像是在思考為什麼會出現這事。

  「確實如此，笙江是一周以來，唐家在江城最難拿下的地區，但是唐懷蘇真的一晚上就想出了一些對策！」卿道人為唐南鳶倒酒，酒入杯，杯光倒影起她那副沉思的臉。

  唐南鳶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慢慢悠悠地轉著筆，眼睛只盯桌面，說著：「一晚上就把困擾我一周的東西想出來了，他會不會太倉促了？啊，卿叔叔，你怎麼看？」

  卿道人低著頭，看唐南鳶那副臉，說著：「少主，恕屬下一言，屬下倒是覺得，挺嚴謹的。」唐南鳶的表情凝重了幾分。

  卿道人接著說：「少主之所以困擾足足一周，無疑是水下邪一直是非地上世家正面對抗之物，所處方式缺乏一定經驗，但是根據唐家天地人三者論，水下邪自然是有其弱點。」

  「唐懷蘇的意思就是讓少主動用人力，以工程改造為理由驅散當地村民一天，沒了岸上的供養，江下風水的營養完全不夠大面積水猴子生存，它們就會離開水面，跑到岸上來……」

  「他這麼想，有沒有什麼依據……」唐南鳶似乎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屬下不知！」卿道人搖搖頭。

  唐南鳶摸起杯子，嘴唇搭在杯緣，但是遲遲沒有喝下去一口，她說著：「真是的，跟他祖父一模一樣，做起事情來，從沒有任何理由！」

  「那少主的意思是，簽署這份命令，讓唐家驅逐村民？」卿道人拿出準備好的文件，送在唐南鳶面前。但是唐南鳶卻哈哈大笑，一把拿過了那份文件，在卿道人面前，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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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廢！」唐南鳶說著。

  「我既同意也不同意，」唐南鳶說著：「意思就是，我沒看到這份文件！」卿道人點點頭，立刻明白了唐南鳶的企圖，唐南鳶接著說：「動用人力做大規模的事情，是會得罪人的，我們尚未立足，就需要一個呆子，幫我們得罪別人！」

  「這個人，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到底誰更合適些呢？」唐南鳶一口喝光了紅酒，臉上笑吟吟。

  ……

  「唐家那裡還是沒有消息嗎？」我倒是迫不及待地待在唐風門口，隔三差五地就敲門問個實。

  那唐風有苦說不出，敦實的腦袋上頂著個「愁」字，把我接進了門裡，解釋著，說道：「哎，可能是少主文件太多了沒看到吧！但沒有少主的命令，我們也不敢這麼幹啊！」

  「娘老子的，她故意的吧！」我小聲嘀咕，對於唐南鳶這種危險分子，我能是她肚子裡的八成蛔蟲。

  送走了柳玉京之後，我就去了附近兜圈子，這一兜就到了晚上十點多，回來的時候可算是給我兜明白了。

  正如我所料，江城一面是城區，另一面則是附近的鎮子，鎮子依附著很多的村莊。村莊裡面每到夏季初旬的時候，會舉辦一個叫「桃會」的年度活動，換個詞說明，就是叫「桃祭」。

  我隱約記得，當時在玉來河用梅右乾引魂的時候，就曾經有過一個聲音，問如今是不是桃祭時間。

  桃，這在中國自古以來都是美好的象徵，比如火熱的古裝電視劇，都喜歡把桃花用以比擬愛情。亦或是過年的時候，對聯又稱為桃符。

  桃又是福祿壽裡面壽的象徵，也足以證明這個所謂的桃祭對於江畔上的村鎮而已是多少重要的。

  但實際上，桃可是妥妥的陰木，是以地為始里少有的精物。相傳在冥界，唯一能存活下去的樹種，就是這種桃樹。關於桃樹最早的一種傳說，有一個叫「王母獻桃」的故事。

  兩千多年前，社稷統一之後，國家經過數十年的無為而治，變得空前強大，人間的富裕程度一度讓天宮紅眼。王母作為天宮的的頭號人物之一，就帶著幾個仙桃，去人間拜訪人間的武帝。

  武帝吃過了桃子之後，覺得這個是人間沒有的東西，遂而留下了桃的核，播撒進了人間土地。

  桃在地面難以生存，但是生存下來的桃，一定是精華中的精華。

  我在那村子附近打轉，最後依靠我的聰明才智，弄清了整個桃祭的流程。桃祭其實就是供奉河裡的河神，村里還專門為這個河神設了一個廟供著。

  廟前有一個池子，人們可以把願望寫在竹籤上，然後丟進池子裡，每到晚上，廟裡就會有專業的人把池子換水，也就是把泡著竹籤的水放進笙江，這樣子河神就會聽見村民的要求，保佑來年的豐收。

  幾百年來，一直如此。

  哪怕是現在笙江邊上已經建了一座現代化都市，這種祭祀依然存在，當地甚至還成為了一個風景區。

  「對了，一個多小時前聽你說，這個江邊有一個什麼桃祭，其實是看來挺正常不過的，」唐風站在門前，眼朝著我，都已經眯成一條線了，他說道：「這就像是當地的土地神，自古以來，村民都是吃水挖山生存下去的，有一兩個感謝自然的活動，正常不過。」

  唐風這話打斷了我的思考。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神！」我一句話回擊唐風，可謂是很不留情，我說著：「世家都研究，天地人就是萬物始，從來就沒有過神！祭祀土地神不過是一種寄託而已，因為土地神本身就不存在！」

  「相反，倘若土地神真正意義上的存在，那才是讓人害怕的！」我眼裡銳利了起來，通過一下午的打鬥，我深知桃祭拜的神是個何物，我說道：「河能讓土地豐碩，這是自然的必然，根本就不是神，村民這是把水猴子當神拜了起來，這是供鬼！」

  村民日益供養下去，才是水猴子源源不斷的營養。這水猴子日子舒坦，自然也會繁衍後代，幾百年前發展到現在，這他娘數量驚人啊，直接成為一個鬼的老巢了。

  「把附近村民驅散，斷供應一天，把水猴子引上來。水猴子是群居動物，只要打死了它們裡面為長者的那個，這個群體就土崩瓦解了！」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