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墳頭撒尿

  「我他媽連蟑螂都怕，你說我殺沒殺過人？」梅右乾沒想到我沉默了半天就憋了這麼一句廢話。

  他坐到我的旁邊，有些小緊張，他搓搓手，給自己叼上了一根煙，讓我拿著打火機幫他點上。

  「哦，我就說你們宿舍里哪來那麼多菸頭，原來是你抽菸！把煙掐了！」簡瑤汐發現了罪魁禍首，她的臉氣得鼓成一個球，這會她才相信我是縱火的，呸，我是沒抽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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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右乾一口抽掉半根，他壓了壓精。

  梅右乾笑著，露出半邊黃牙，對簡瑤汐說道：「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跑大男人的宿舍檢查多不合適，萬一哪天我跟唐懷蘇一起洗澡，洗完澡後就脫的光光……」

  「那是因為我是學生長，檢查宿舍有這個義務嘛……臥槽，你們還一起洗澡……呃……」簡瑤汐臉上生得小嫵媚，有些泛紅絲。

  「男人間的父子關係就這麼好，瑤姐是不是很羨慕？」梅右乾拉著老臉，就連我都感覺有些賤。

  在他們亂七八糟的對話中，我吃完了整個蘋果，一個拋手把蘋果渣丟進垃圾桶里，我沒有加入無聊的話題，而是對著梅右乾說道：「既然都發生五個月了，你為什麼不早點找其他人幫你，為啥人家非得纏著你？你有沒有想過？」

  「臥槽，就是不知道啊！別人都說是我神經質了，但我確確實實看到了鬼影，你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梅右乾把煙給掐了，煙過之後倒是冷靜了不少，他開始向著我求助了。

  梅右乾可是班上出了名的窮，能考進這個學費成貴族般的學院完全靠的是高考分數，他這人雖然看起來傻不愣登的，學習成績倒是強的一批，高考分數六百多來到我們這種民辦大學裡。

  當別人問為什麼要進這所學校，他說只想在學校里抱個富婆做女朋友求下輩子安康。

  ……

  因為沒錢，我對他這事喪了不少的興趣，也沒想著能在他那拿到多少報酬了。

  「事成之後，你這一年的作業老子包了！」梅右乾出了他自個的殺手鐧，這倒令我感覺還不錯。

  「誒誒，學生長還在這呢！你倆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簡瑤汐見我倆暗謀貓膩，就在一旁插了句嘴，簡瑤汐瞪了梅右乾一眼，說道：「但凡你少抽點菸也不會沒錢！唐懷蘇是不會跟你同污的！」

  梅右乾只得嘿嘿笑，自知沒理。

  「成交！」我說著，簡瑤汐把瞪眼改向了我。

  「咳，」我清咳了一聲，腦子裡也沒有多想，就接著問梅右乾：「五個月前是什麼日子？大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自己也在心底里算了算。

  大學軍訓剛過，差不多就是十月十一月這樣子，五個月前就是四五月，難不成跟清明節有關係？

  梅右乾自個掐著手指算，一會兒眉頭就不橫不豎的，顯得滿臉疑惑，似乎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我便把清明節這事跟梅右乾講了，問他清明節那天有沒有掃墓，掃墓的時候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比如跟別人搶貢品，跟別人搶冥幣之類的。

  當然，通過太上關的經歷，我甚至點明了問他有沒有對墓里的屍體幹了什麼不倫不類的事。

  「你發什麼神經，你拿你眼球上下看看我，我是那種人？」梅右乾聽著我滿口胡言，他接著說道：「不過清明節哪天我好像真的有去掃墓，只是我這麼一個高尚品德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像你這麼說的情況？」

  「真的？」我說話時眼睛看都不看，他那架勢一聽就知沒說實話。

  「嘿嘿，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梅右乾瞞不過我，他只是撇了撇一旁的簡瑤汐，簡瑤汐眯著眼看他，一副我看你挺變態的表情，梅右乾說道：「那天掃墓的時候閒得慌，去山的一頭抽了煙，抽完煙後有些尿急，就找了塊地放放水！」

  「尿別人墳頭上了？」我心想著，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天才。

  「那地方就是個陡坡，除了看得見一兩塊長了青苔的石板，剩下的就是長得賊高的草，還挺密集的，起碼遮得住我撒泡尿！」梅右乾說著：「當時我還以為就是個短石，撒完後才發現娘的是個墓碑！」

  簡瑤汐聽得憋笑，差點沒忍住。

  墳頭就是死者的家，朝著別人家上潑尿，總歸來講實在是不道德。

  我要是死後有人在老子墳頭撒尿，我在天之靈也得找他算筆帳。

  不過為了一泡尿也不至於追殺梅右乾五個月吧？梅右乾這是遇上了多倔強的鬼。

  「蘇哥，是不是就是這泡尿起的禍啊？」梅右乾樣子憨憨，他看著我，像是求著我的回覆。

  我哪知道墓主怎麼想的，他尿的又不是我的墳頭。我半開玩笑地跟他說道：「會不會這個墓主為了這泡尿而天天找你家，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以牙還牙，也撒尿到你頭上作為報仇？」

  「不至於吧？小肚雞腸，不講武德！」梅右乾滿頭問號。

  「童子尿不是驅邪的嗎？」簡瑤汐插了一句嘴。

  「誰給你童子，老子頂天立地的男人！」梅右乾說著。

  「單身沒做過那就是童子！」簡瑤汐伸出一隻手來，簡單點明著。

  「肯定不是這件事！」我斬釘截鐵，要是尿別人墳頭別人就追殺你五個月，那還了得，豈不是反了天？墓頂多就是死人留在世間最後的紀念，畢竟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

  不過區區一個墓而已，破壞他人墓碑根本就不會遭到什麼鬼神報復，最多也就是死人的親屬的報復。

  不然這個世界那麼多盜墓賊為什麼沒事，非得找你這個尿它墳頭的慫貨？

  顯然梅右乾是怕鬼怕到了骨子裡。

  「那咋辦啊？我是真沒幹啥傷天害理之事啊！」梅右乾一口咬定，剛壓下去的緊張瞬間又回來了。

  「這樣，」我對著他說道：「我三天後就可以下地了，到時候我陪你回去再看一遍！但這三天，你需要做一件事！」梅右乾跟簡瑤汐都看著我。

  我拉開自己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粗蠟燭，丟到梅右乾的手中，我對著梅右乾說道：「回去的時候，你去買點石灰，睡覺前撒在地上，然後把這蠟燭點在門後，安心地睡一覺就行了！第二天拍照給我看！」

  「就這麼簡單？這要幹啥啊？能不能跟我講一下？」梅右乾問著。

  「陰陽有恆理，斯與達人論！跟你也講不清楚！照我說的做就是了！」我摸著下巴，說著。

  我的目的很明顯，我想讓那個穿白衣的鬼影留下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