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2024-05-26 03:27:39
作者: 隨風清
凌傲塵緩緩地抬起頭,沾滿血跡的青衣鼓盪而起,強勁的風以他為中心,慢慢地向四周捲起,吹得整個密林籟籟作響,參天大樹不停地晃動著,好似下一刻便要倒下來一般,本來就陰森的密林此時更加陰寒,比剛剛『冤鬼纏身』的幻境還要讓人毛骨悚然。
壓下心中的困惑與不安,傾狂欲出去的身子再次隱於暗處,抬眸向凌傲塵看過去。
由於凌傲塵是側對著她,所以她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側臉,傾狂看得出,他嘴角邊帶著笑意,很邪的笑意,身上的氣息在這一瞬間也完全發現了變化,是一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如果說之前的他是天使般溫暖的氣息,那麼此時的他所散發出來的就是魔鬼般陰邪的氣息,帶著摧毀一切的魔氣。
眼前的凌傲塵對於傾狂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一個令她心生不安的人,不明白,好好的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難道是因為明鳳那一刀?還是他也被下了蠱了?對於蠱毒,傾狂也有所涉獵,知道有些蠱是可以用來控制人,就如明鳳所中的『蛇蠱』,但是像這樣由內到外,完全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卻還從未見識過,而且她有種直覺,他並沒有中蠱。
移動腳步,凌傲塵轉過身,背對著傾狂,看著還陷入迷境之中的西山四鬼,再次將手中的碧玉笛置於唇邊,低沉清越的笛音緩緩流泄而出,是另一曲音律,碧綠色的有形氣流從笛孔中傾泄而出,流淌在他的周身,然後又漸漸地以破空之勢向方圓百丈內盪開去。
笛音再起的那一刻,西山四鬼便從幻境中醒過來,瞬間明白自己中了道,殭屍臉上流下爆布汗,還未等他們在心裡驚嚇完,流淌在他們耳邊的笛音便已給他們帶著極強的壓迫力,幾近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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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哀鬼大驚,八階真氣瞬間釋放出來,兩隻手臂倫了個圓,在身前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抵住笛音,其餘三鬼也如是做,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傾盡一身真氣也絲毫擋不住笛音滲入他們真氣屏障,以將他們撕裂之勢浸入他們的腦海。
「怎麼會這樣?」西山四鬼震驚無比,他們都是八階高手,即使玉笛公子的笛音如何厲害,終究也不可是個八階真氣尚不穩的高手,但是他們所形成真氣屏障竟然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這不禁讓他們又疑又驚。
傾狂也是震驚不已,從剛剛狂風一起時,她就感覺到從凌哥哥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勁真氣,那絕非是一個八階高手所應擁有的真氣,而且完全有別於他之前的功法里所帶有的正氣,最可怕的是,她完全感覺不到他此時功法的深淺,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完全探不到底。
越來越承受不住笛音所帶來的壓迫力,西山四鬼身形一個變幻,以哀鬼為首,其餘三鬼立於他身後,三鬼六隻手掌全抵在他背後,將一身真氣傾注於他身上,接收到三鬼濃厚真氣的湧入,哀鬼體內真氣開始膨脹,衣袍全都鼓了起來,超強的真氣隨著雙掌的推出,擋住了厲害笛音,一時,四鬼外圍形成一個半圓的堅固屏障,將笛音阻隔在外。
如此超強屏障比剛剛他們使『冤鬼纏身』幻境時還要堅不可摧,似乎真的無法破開,傾狂下意識地緊盯著凌傲塵,卻只看得到他的後腦勺,不禁有點懊悔這個地理位置真的很不好,然而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周身縈繞著的邪惡氣息,她卻奇異地在心裡很篤定,此刻他在笑,笑得很輕蔑與邪肆。
墨發飛揚而起,修長的手指熟稔地在碧綠笛上輕按著,更加流暢的音律傾泄而出,流淌在屏壁四周的碧綠光芒大盛。
西山四鬼靠著堅固的屏障,漸漸穩定了心神,雖然如此對峙很耗真氣,但是也自認為以他們數十年的功力怎麼說都比一個年輕晚輩耗得起,然而還沒等他們完全放下心來,帶著撕裂之勢的笛音竟然毫無預兆地傳入他們的耳朵里,而他們周身的屏障卻依舊堅固地將他們包圍在其中,卻擋不住笛音的滲透,或許該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笛音是怎麼穿過屏障的。
隨著笛音入耳,四人立即有種窒息的感覺,心臟處仿佛被什麼狠狠地壓住,連跳動一下也做不到,音調猛得一高,被『壓住』的心臟似是受到召喚般突地隨著音調一跳,狠狠地撞擊著,就快要破體而出,幸好此時屏障為他們擋去了大部分威力,否則此時他們的心非破體而出不可,縱然如此,也讓他們的嘴角邊不停地湧出鮮血。
傾狂離他們極近,自然也是受到笛音的侵擾,但是十階真氣也不是說著玩的,不動聲色地摒去魔音入侵心脈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剛剛那突高的音調也讓她心裡小小一突,熟知音律的她,知道那是起宮調,真正的厲害之處還在後面。
音調突高之後,下面的音調並沒有繼續高下去,而是悶悶地保持在平穩的水平,給人的感覺好像被點了火線的炸藥一樣,光點燃了火線,而真正要爆炸的能量卻被緊緊控制住,蓄勢待發。
這首曲子不應該是這樣的!傾狂心中疑惑,細思下旋即便明白過來,黝黑深邃的眼眸帶著複雜的情緒盯著凌傲塵不停起伏的十指,凌哥哥這是在將真氣不停地保留在那個起始『宮調』上,等真氣積蓄到一定程度,這個『宮調』就要炸開,從而產生恐怖的毀滅效果,可以預知,西山四鬼即將會死無全屍。
果然,低沉的笛音像是到了最低點,驟然一高,『宮調』爆破,巨強的衝擊力轟然將西山四鬼所布下的屏障給炸開。
『轟……』沖天的巨響震得整個天地都震動不停,兩股強勁的真氣相撞,磨擦出將整個密林映亮的電光,除了凌傲塵所站在的那棵大樹無損外,方圓百里內的參天大樹在這一爆炸中化為粉碎,令人覺得陰森無比的密林活生生地被『開闢』出一個方圓百丈的空地,那顆釘著明鳳的大樹在這片空地上顯得突兀。
傾狂早就預料到有這種後果,因而早在『宮調』爆破之前,便已飛身隱入安全之地,便是那一棵突兀的參天大樹,茂密的樹葉剛好將她給遮擋住,如非她泄露了氣息,縱然凌傲塵抬起頭來,也發現不了她。
威力如此強大的爆破還是大大出乎傾狂的意料,抬頭看去,只見『宮調』爆發之後,粉煙消散中,原以為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的西山四鬼卻完好地癱坐在地上,不是他們的厲害抵擋住了凌傲塵這如此強大的攻擊,而是明顯地,是凌傲塵有意『放過』他們。
可是這一次,傾狂絕不再認為是因為凌傲塵的善心而才放過他們,因為他身上此時邪惡之氣更重。
看著凌傲塵的目光不禁變得更加深邃,此時他依舊在吹奏著,卻是一種全然不同的音律,淒悽慘慘,猶如鬼哭狼嚎,又如怨婦守靈,異樣地直有種要將人逼瘋感覺,連她也不免身受影響,額角的青筋漸漸抽搐著,好似有無數支鐵錘在猛敲她的頭,又似有無數針從她的太陽穴刺入,整個腦袋都快要爆裂了。
好厲害的笛殺之音,傾狂心中不免一贊,急運真氣抵禦笛音的侵入,慢慢才壓下這種要爆裂的感覺。
「啊……啊……」四聲慘絕難聽的慘叫聲從四鬼的腹中逸出,只見四人均雙手抱頭,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不時地,還將頭狠狠地猛撞地面,直撞得頭破血流,慘不忍睹,即使如此也絲毫不能減輕他們的痛苦,腦袋像有萬千支針刺扎他們般,又像是灌滿了鉛,直逼得他們想一死以求解脫,然而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好……痛……」明鳳也用一隻沒被釘住的手猛敲打著自己頭,眼中的血紅漸漸消下去,艱難地高聲尖叫,額頭間的冷汗已布滿的整張扭曲了的臉。
然而凌傲塵卻並沒有停下笛音,像是很享受般地欣賞著西山四鬼慘狀,似是沒有聽見明鳳的尖叫聲。
傾狂眼眸一眯,此刻四鬼的殭屍臉已經因非人的折磨而無法再保持,臉上已經被他們自個給抓得血肉翻飛,完全難以辯明五官,連尖叫也叫不出來,只能不停撞頭,撕臉,完全陷入了自我的瘋狂之中。
直至四鬼已然完全崩潰了,凌傲塵才停了下來,卻也不是放過他們,笛音驟然一停,西山四鬼均只剩一目的眼睛猛然一突,然後整個身體突然急劇膨脹起來,漲到頂點的時候,『砰』地自內而外爆炸開來,終於粉身碎骨,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啊……」本因劇痛而隱入昏迷的明鳳隨著四人被爆得粉身碎骨而突然尖叫了一聲,簡直快要刺破人的耳膜了,然後又再次昏睡過去。
傾狂壓根就沒把明鳳放在眼裡,掏了掏耳朵,深邃的眼眸只盯著一直背對著她站著的凌傲塵,卻見一直挺挺站著的他突然身子一軟,半膝跪下,再也顧不得什麼,傾狂立即飛身而下,在他即將倒下的那一刻,將他攬入懷中。
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包圍著自己,凌傲塵渾身一激,終於從沉淪中回來,卻覺得好累好累,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像是被抽得乾乾淨淨,眼皮不自學地想要閉上,卻又忍不住想睜開眼來看看抱著自己的人是否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思的人兒,還是自己因太過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凌哥哥……」焦急地呼喚著眼眸漸漸要閉上的凌傲塵,傾狂將凌傲塵抱得更緊,一手搭上他的脈膊,還未細探,便被懷中人反手抓住。
「子……子風……」一聲熟悉的『凌哥哥』拉回了他無力支撐的神志,凌傲塵憑著感覺,一手握住那雙一如記憶中柔弱的手,強撐起雙眸想看清那張深刻入靈魂深處的臉,卻最終只能徒留下模糊的影像,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嘴角輕輕地勾起一個傾狂所熟悉的陽光笑容,輕輕而又溫柔地呼喚了一聲後,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見到那暖入心扉的笑容,傾狂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待恍過神來,卻見凌傲塵已然閉上眼睛,不禁又急呼了一聲:「凌哥哥……」
見他只是昏迷而已,傾狂的心放下了不少,想為他查看傷勢,才發現,右手還被他緊緊握在手中,掙脫了幾下都掙脫不開,可見他抓得有多緊,是怕她趁他昏迷的時候跑了嗎?
傾狂嘴角輕輕勾起,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右手從他手中『拯救』出來,輕輕地搭上他的脈膊,一探,眉頭深深蹙起。
此時他的體內真氣亂躥,好像快要失控了!奇怪,為什麼他體內的真氣會這麼亂,就算剛剛真氣消耗過大,也不應該會有這種情況,而且很是飄忽不定,捉摸不透。
帶著疑惑,傾狂真氣一提,源源不斷的真氣便從搭在他手上的手掌渡進他的體內,為他穩定體內亂躥的真氣。
直至凌傲塵體內的真氣已經穩定了下來,傾狂才停止了輸送真氣。
此時,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突破雲層,暖暖地照在兩人的臉上,為他們渡上一層金光,微風吹得四周的樹葉『沙沙』作響,一切是那麼寧靜與美好。
傾狂低頭看著懷中的凌傲塵,由於失血過多,他的臉色顯得蒼白,俊挺的劍眉平緩溫和,即使是在昏迷中也顯出一股瀟灑的傲氣,俊美不凡的臉上顯出了疲憊之色,然而性感的薄唇卻微微揚起,似是滿著滿足而放心的笑意,不會是做了什麼好夢吧?
凌哥哥真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連天邊的朝陽都要為之黯然失色了,真是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化身為狼啊!
嗯,貌似她也不是什么小綿羊,要是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眼前這副『美景』呢!
傾狂嘿嘿一笑,魔手就這樣朝著某個昏迷的『美人』伸過去……手一拉,便將凌傲塵的衣帶給拉下來,手指一挑,沾滿血跡青衣便向兩邊敞開了去,露出裡面的白色裡衣。
嘿嘿,別誤會別誤會,雖然眼前是引得聖人都要食指大動的『美食』,但她可是『純潔』得很,就算要『吃』也得等人家醒著的時候,不是嗎?
看著已然全被染紅的白色裡衣,傾狂眼眸一眯,有危險的信息在閃動著,嘴角邊揚起的笑容已然收斂起來,顯得冰冷,待拉開裡衣,看到小腹上足足有五公分長的傷口,狂怒的氣息再也抑制不住地爆發出來。
該死的!傾狂咻然抬頭,黝黑的瞳孔里閃動著濃濃的殺氣直盯著扭曲著臉,依舊陷入昏迷中的明鳳,再低頭看了凌傲塵一眼,輕聲道:「凌哥哥,看在她是你表妹的份上,我不會殺她,但是,膽敢傷你,害你受傷的人,我也不會讓她好過。」說罷,右手一揚,凌厲的罡氣直射入明鳳的四肢。
「嗯……」一聲痛苦的悶哼,明鳳再次陷入昏迷。
不再看明鳳一眼,傾狂低下頭,從懷中掏出上好的金創藥,動作輕柔地撒在他的傷口上,由於過度的疼痛,使得昏迷中的凌傲塵悶哼一聲,眉頭深深地蹙起,為了減輕他的疼痛,傾狂左手抵在他的背,再次緩緩地將真氣輸入他的體內,緩解傷口的疼痛。
待上完金創藥,傾狂才從裡衣衣袍撕出一條白布,認真而專注地幫凌傲塵包紮,靈動的眼眸著帶著溫柔,如果此刻凌傲塵是醒著的話,估計一定激動得手腳失控。
處理完傷口,傾狂如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點上凌傲塵的眉間,為他揉開緊蹙著眉宇。
「凌哥哥,雖然我不知道你昨夜為何為變得那陌生,變成我完全不認識的凌傲塵,但是我相信,無論你怎麼變,你都是那個寵我,給我溫暖的凌哥哥。」輕伏在凌傲塵耳邊,傾狂勾唇,堅定地說道,是的,雖然昨夜的凌傲塵讓覺得陌生甚至恐懼,但是剛剛那一聲一如以往溫柔地『子風』卻輕易地驅散了他所帶給她的不安與恐懼,如往昔般清新陽光的氣息給予她安全與溫暖,這種的感覺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不為任何外象所改變。
昏迷中的凌傲塵並沒有聽到這一句話,但是或許能感覺到吧!嘴角邊淡淡的笑意更深,隱含於眉宇間不可察覺的愁緒似有化開的跡像。
見凌傲塵舒展開緊蹙的眉宇,傾狂臉上重新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正要伸手為凌傲塵整理衣裳,卻突然一頓,感覺到百里之外,有高手正向這邊而來,速度很快,凝眸望過去,遠處,有三個功力高低不一人正從未被炸碎的林間穿梭過來。
由於離得實在太遠,看不清樣貌,但從裝扮上,依稀看得出來是明宗的人,真不知該說他們來得太慢了,還是太快了,總之來得真不是時候。
低頭看了凌傲塵一眼,在明宗的人躥出林間奔向這裡的時候,傾狂已經閃身消失無蹤,現在,她還不能讓明宗的人看到她,雖然不一定能認出她,便保險點比較好。
「傲塵……」江寒楓一眼看到躺在地上,衣裳不整,不,該說是衣裳敞開,露出半邊胸膛的凌傲塵,第一次閃入腦海的就是:傲塵被人侵犯了?哪個色女這麼大膽,如果讓他知道,非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帶著滿腔欲殺人的怒火,江寒楓慢一步地來到凌傲塵身邊,此時他已被明雷扶坐起來,待看到他衣袍上染滿的血跡,還有腰間那包紮得漂漂亮亮的白帶,滿腔的怒火傾刻間變為擔憂:「雷長老,傲塵他……」
已經為凌傲塵把過脈的明雷膽憂的神色一松,道:「沒事,只是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而已。」眼眸掃過包紮過的腰間,又道:「已經有人為他治療過了,只要休息幾日便可恢復。」
聽到這麼說,江寒楓提起心放了下來,隨後凝神掃視了四周,並沒有感知到有他人在,不禁疑惑地似自語般道:「是誰為傲塵醫治?又是誰傷了他,還有西山四鬼……」
搖了搖頭,明雷道:「這些問題,要等傲塵醒過來才知道。」
「鳳兒……」一同前來,卻久未出聲的另一個與明雷差不多年紀的老者,突然驚呼出來,明雷兩人抬頭看過去,只見明鳳右掌上釘著一片綠葉,整個吊在樹幹之上。
「明雨,鳳兒還好吧?」待明雨將明鳳帶下來,明雷問道,不過看樣子,他也知道她不是很好。
明雨略顯蒼老的臉龐上帶著心疼搖了搖卻不語,轉頭,看了四周成為光禿禿的平地,眉頭皺起,看著明雷道:「這裡……能將百丈內所有的生物化為粉碎,該得多強的氣勁,西山四鬼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威力,難道是……」
轉頭看了眼江寒楓扶著的凌傲塵,明雷眼眸中閃動著與明雨一樣的光芒,點了點頭道:「有兩個可能,一是那個幫傲塵治療的人,二是,傲塵他自己,第二個可能性最大。」
「我們先回去吧!凡事等傲塵醒來再說。」沉默了一下,明雨說道,便背起明鳳,三人施展輕功離去。
隨著他們離去,傾狂從巨樹上飛身而下,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林間,眉宇間露出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