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024-05-26 03:27:09
作者: 隨風清
雙眼突而睜開,一抹精爍的亮光閃過,傾狂猛然坐了起來,如果這時候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被嚇得半死,靈風就被嚇得一雙泛著紫光的眼眸如小鹿般撲閃著,兩隻前腳猛拍著胸脯。
爽啊!傾狂伸了一個腰,只覺得全身真是舒坦到不行了,比『馬殺雞』還要爽,這一覺睡得真是從未有過的爽啊!全身似有用不完的力氣般,立即上山空手打老虎都不成問題,這一覺,她好似睡了挺久的,昏睡前的記憶漸漸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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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非要阻攔的話,那就得罪了。」門口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傾狂的思緒,微微揚了揚眉,凌哥哥?他怎麼會來了?
凌傲塵衣袖一擺,正待出手,屋裡傳來的聲音讓四人同時征住了:「凌兄來了麼?」那晚他們引為『知己』後,已將凌公子的稱呼自動改為凌兄,而凌傲塵也是將三皇子改為傾狂。
老大!冰冷著臉的葉影怔然過後,目露狂喜,立即不理會凌傲塵轉身看向床上,只見一直昏睡了的傾狂正笑意盈盈地坐在床邊,神采飛揚,精神好到不得了。
童陽和傅璣也是一陣激喜,隨著葉影衝到傾狂身邊,目眶帶著通紅地看著她,眼中粼光閃閃,整個腦袋中只有一個念頭:醒了,醒了,聖尊睡醒了。
凌傲塵一聽到那個說不上熟悉但又像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放下了,但他們的反應卻讓他很奇怪,來不及多想,立即尾隨而進去,看到斜坐床頭,精神煥發的她,心裡立即湧上連自己都驚訝不已的柔情,直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一定是因為太過擔心她,現在一見她沒事才會有這種錯覺,一定是,他怎麼可能對除了子風以外的人產生這種柔情呢!這是不可能的。
朝激動得快要熱淚盈眶的三人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傾狂便將視線移向跟隨進來後,便自顧著搖頭的凌傲塵,略帶絲疑惑地開口道:「凌兄?」剛剛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他好像是很急著要見她吧!現在怎麼就只會對會她發愣搖頭啊!難道她有什麼不對?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整齊,沒什麼不對啊!
收斂心裡的怪異的思緒,凌傲塵恢復如常地展顏輕笑道:「冒昧拜訪,打擾之處,請見諒。」斯文有禮,灑脫自然,好似看看門口那個焦急之人只是一個錯覺一般。
「凌兄此話說得未免太過生疏了吧!莫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傾狂佯裝嗔怪道,她很不喜歡凌哥哥這麼客套地對她說話,讓她很有疏離感,感覺兩人好像只是陌生而已。
傾狂對凌傲塵熟稔的態度還有帶有點女兒家的嬌嗔語氣,讓葉影忍不住覺得很不舒服,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
童陽和傅璣也不禁因『朋友』這兩個字而對凌傲塵側目而視,他們還不知道傾狂與凌傲塵之前就認識,因此不免奇怪兩人不過才見過兩次面而已,怎麼一下子就成了好像很要好的朋友了?而且明宗不是有問題嗎?聖尊怎麼會跟凌傲塵成為『朋友』了?
「不把你當朋友,我也不會擔心焦急了這麼久啊!」凌傲塵洒然一笑,黑瞳中映著真誠,對於傾狂的嗔怪覺得很窩心,多日來的心悶一掃而空,因為一直將傾狂當成『男』的,自也沒有如葉影般覺得她的嗔怪帶著點女兒家的嬌嗔,只當是知己間的責怪。
「擔心焦急?為我?」傾狂歪著頭問道,眼角瞥了向葉影他們,她相信影他們不會把她昏睡不醒的事傳出去,那麼,凌哥哥是為什麼擔心她?
「嗯,知道你出事了,本想立即來看你,但是……被一些俗事給拌住了,今日才能過來看看,現在見你精神這麼好,我就放心了。」點了點頭,凌傲塵放心地說道。
眉宇不著痕跡地微蹙,傾狂依舊噙著笑容道:「我出事?凌兄是聽哪個好事者造的謠的,元都之內,還有誰能傷得了本皇子?」凌哥哥是如何知道她出事的?難道那兩個奇怪女子還有那個銀面男子真的與明宗有關?
並沒察覺到傾狂的探究,凌傲塵揚唇一笑道:「不是誰造的謠,而是現在整個元都都傳開了,祈雲四將趁著回京弔喪,暗中帶了很多兵馬,企圖趁亂強占帝都,稱帝為皇,如今元都是你在主持大局,所以他們便想對你手下,雙方經過一場激戰,最終才將他們誅滅的,但是你三皇子卻一直沒再出現過,所有人都在擔心你會不會出事了。」頓了一下,帶著玩笑的口吻道:「其實大家也是在空操心,正如你說了,有誰有這個本事傷了武功蓋世的你,是不是?」雖然對她有信心,但依舊免不了要擔心的。
「哈哈,凌兄也相信了市井之言,所以也跟著擔心?」傾狂可不相信單只是因市井傳言便讓他擔心至此。
聳了聳肩,凌傲塵並不隱瞞道:「不全是。」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她也知道,他們宗門必定會派人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她多日未出過驛館的事,明宗也必定清楚地知道,再加上,如果那兩個奇怪的女子和銀面男子真的與明宗有關的話,那麼身為明宗重要人物的凌哥哥知道她有事也不無意外。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不全是』是否如她所想,但是傾狂卻並無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他說得含糊不清自有他的苦衷,她應該尊重他,而且憑他的這份出於真心的擔憂還有這份坦承,她也相信他不會傷害她,不管她是『子風』還是『莫傾狂』。
「不管怎樣,現在我完整無缺地站在你面前,該放心了吧!」站起來,動了動手腳表示自己健康得很,傾狂笑著說道。
走過去,無視葉影三人殺人的眼神,凌傲塵真的上下地打量起傾狂,還拉著她轉了個身,才揚起一個陽光而舒心的笑容道:「手腳完好,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依舊是迷倒萬千少男少女的三皇子,嗯,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這一認真打量,恍然覺得她好像比起之前更加鍾靈俊秀了,站在她身邊,不禁心情舒暢,任何凡塵俗事都能立即拋諸腦後,心靈似是被洗滌了一般,這樣的感覺,好似子風在身邊是一樣的。
迎著久違的陽光笑容,傾狂心中湧起陣陣溫暖,清新純淨的氣息依舊為她所深深眷戀著,只是,凌哥哥,你還真不會學乖,竟然敢調愷我。
「咦,凌兄你真厲害,竟然能把心給進肚子了,佩服佩服。」說著,還真的是若有其事地直盯著他的肚子研究,似是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真的在肚子裡。
「噗……」童陽很給傾狂面子的噗笑出聲,臉上重新揚起騙死人不償命的天真笑容,而且還學著傾狂的樣子,歪子頭,直盯著凌傲塵的肚子研究著。
葉影和傅璣雖則沒有如童般笑出聲,不過那扯動的嘴角可看得出他們正在暗笑之中,視線自是也留在凌傲塵的肚子上。
「呃……咳……再厲害也沒傾狂曲解能力厲害,為兄才是真的佩服佩服呢!」傾狂故意曲解他的話令凌傲塵先一愣,再感受到四道強光直射在他肚子上,不禁輕咳了一聲以掩飾尷尬,微側過身,避過他們的目光,失笑道。
這莫傾狂曲解他的話的能力簡直跟子風不相上下,以前從來只是他說得別人無話可說,只有她們兩個,只用一句話就可以堵得他張口結舌,毫無招架之力,她們還真是他天生的克星啊!
「過獎過獎。」傾狂立即接受這個『讚美『,與凌傲塵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隨後便聊了起來,兩人都有意地避開明宗有關的話題,只談一些音律方面的問題,就如兩人只是簡單的樂中知音。
看著兩個相談甚歡,葉影按著劍柄的手緊了緊,童陽不禁瞥了瞥了嘴,暗自在心裡嘀咕著:什麼嘛!聖尊好不容易終於醒過來了,這個凌傲塵就將他們聖尊給霸占了去,害得他們跟聖尊一句話也說不上,太鬱悶了!他還有好多話想跟聖尊說呢!
「傾狂今日是否有空,咱們再合奏一番如何?」聊著聊著,凌傲塵終於忍不住發出邀請,看著傾狂的眼眸中充滿了期待,自那晚一曲驚天合奏以來,他已經心癢了好幾天了,一個人獨奏又無趣,又吹不出那種感覺,他實在已是迫不急待地想要再次感受那種絕妙的境界了。
「雖然很不想掃了凌兄的興致,但是……」傾狂攤了攤手,帶著歉意笑道,雖然她也很想與凌哥哥再合奏一曲,那種心動的感覺,她一直難以忘懷,但是她剛剛醒來,還有很多事要做。
「既然傾狂沒空,那我們改日再相約如何?」傾狂話雖未說話,便意思已是不明而喻,凌傲塵深深地失望地說道。
掃了葉影三人一眼,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事要辦,但心裡有種直覺,她拒絕他的相邀與他們三人有關,一想及此,心裡不禁酸酸的,又連忙壓下這種感覺,不停地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再有這種莫明其妙酸澀感,不能再讓自己的心因她而燥動起來。
「正如我意。」傾狂很是爽快地說道,看著他的失望表情,傾狂很有種立即答應與他合奏一曲的衝動,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一掃失望的表情,凌傲塵揚唇笑開道:「那我就先告辭了,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哦!」雖然很想與她多相處一會,然而他卻不能再留下了。
「一定。」點了點頭,傾狂將凌傲塵關到房門口,目送著他離去。
第一次看著他遠去的背景,竟感到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獨與悲寂,心中不禁湧上心疼,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衝動,想要去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陽光笑容下有著怎樣的故事,才會讓本應笑傲紅塵,灑脫不羈的他在轉身之際不經意地留給她孤寂的背影。
凌哥哥,我的陽光天使,你其實過得並不快樂,是嗎?傾狂在心裡對著那已消失的身影道,其實從他的笛音中,她早就有這種感覺,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心裡的那抹憂傷,但是通過樂曲能探知一個人的真正內心,何況是與他心靈達到契合的她。
「老大。」見傾狂一直看著凌傲塵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葉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喚道。
收起思緒,傾狂回過身來,看著三人,輕笑問道:「我睡了多久了?」這一覺睡得實在太沉了,沉到她什麼都不知道,記憶只停留在那一晚的激戰中。
「聖尊,你真的好能睡,這一睡可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呢!」童陽一蹦跳到傾狂的身邊,揚著一臉娃娃笑道,玩笑的口吻好似這三天內的擔憂只是個幻覺。
三天三夜!她這一次可真能睡,轉眼看著三人帶笑的臉龐上布滿了鬍渣,眼眸也布滿了血絲,心知他們必是擔心壞了。
「這三天,讓你們擔心了。」傾狂一手拉著葉影,一手拉著童陽,眼眸轉視三人,輕笑著說道,語氣雖然平緩,但卻有他們聽得明白的溫馨。
搖了搖頭,葉影反手握住傾狂,剛毅的嘴角揚起,沙啞著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你不會丟下我們的。」
望進了葉影的眼眸中,從那裡,傾狂還能看到恐慌尚未消散下去,緊了緊與他相握的手,勾一個笑容道:「無論發生何事,我永遠不會丟下你們!」
「呵呵……」三人瞬間笑開了,所有的恐慌因這一句話全部煙消雲散,童陽像個找到家的孩子般抱住傾狂的胳膊,笑得天真幸福,看得葉影兩人羨慕不已。
「呵呵,好了,跟我說這三天發生的事吧!」她昏睡的三天,相信祈雲四將的事,他們會照她的計劃辦好,目前最讓她擔心的是明宗那邊的動靜,還有那個銀面男子和兩個詭異女子在她昏睡這段時間還有沒有再出現,或是有什麼動作。
將祈雲四將還有收編四洲的事巨細無遺地向傾狂匯報,自然還有明宗的事,末了,葉影看著傾狂又道:「至於那天晚上那個銀成男子還有詭異女子卻沒再出現過,朱雀員將整個元都都翻過來,也沒發現三人的蹤跡,就好似他們是突然憑空冒出來一般,又突然消失無蹤。」
這幾天他們也有在擔心那三人會再次出現,那樣超強的高手,如果他們的真的出現的,他們所有人都只有待宰的份了,但是沒有,他們並沒有再來找他們的麻煩,也沒有破壞他們的行動,就好似那三人只是一個幻覺。
聞言,傾狂不禁沉思起來:如果他們真的想殺她的話,這幾天便是絕好的機會,卻沒有出現?她可不認為他們會是怕了她,或是當時只是跟她玩玩而已,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又是什麼人?
「聖尊,要通知朱雀神君動用情報網,查探那三人的底細嗎?」童陽見傾狂微蹙著眉頭,不禁問道,那樣超強的高手,絕對是一大威脅,查清楚起碼心裡有個底。
「沒有用,即使動用整個情報網,我相信,也絕查不出什麼。」傾狂搖了搖頭道,以那三人超強的武功還有詭異的功法,如果不是神秘異常,朱雀的情報網在調查整個鳳天大陸上的高階高手時就必不會露掉他們。
「可是像那兩個欲女如此年輕便擁有如此超強的高階真氣,應該很容易查得出來。」童陽不禁疑惑的道,像那樣的超級高手,而且又詭異得很,以朱雀樓的能力應該很容易查出來。
「年輕?呵,凡事不可看表面,如果我沒猜測的話她們應該已是幾十歲的老妖婆了。」傾狂搖頭失笑,從她們深厚的真氣,她可斷定,那至少得是一甲子以上的功力。
「幾十歲?看她們的樣子最多也就十幾歲。」幾十歲的老妖婆,看到聖尊這般美少年竟然還會發花痴,一臉的欲求不滿,想想都覺得恐懼。
「呵,老頭留下的書籍中曾提到,有種『采陽補陰』的邪法可令人返老還童,青春永駐,她們應該是練了那種邪功。」感覺挺像是天龍八部里的天山童老一般,明明已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表面卻如花季少女一般。
「采陽補陰,她們也太……」童陽全身一陣惡寒,以陽補陰,顧明思義就是與年輕力壯的男子交歡,吸取他們的精氣神,以修練邪功,如果那男子是有修練真氣的高手那更,直接吸取他們的真氣為已所用,以意領氣。
葉影和傅璣也是頭皮一陣發麻,真是老妖婆,還以為自己多年輕美貌,當日竟還想玩老大(聖尊),真是該死。
「雖然無法查出什麼,但還是要通知梓蘭,還有青龍、玄武、白虎他們,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她有種感覺,一股很強大的力量開始冒頭了,那股力量以現在的她,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一旦天極門的實力暴光,只有被毀滅的份,她如今能做的便只有隱、忍。
「是。」他們也都明白,這次是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抬頭看著他們憔悴的面容,傾狂心裡泛起了心疼,帶著笑意道:「這些事先下放不管了,我來處理,現在我給你們一個任務。」
「老大(聖尊)儘管吩咐。」三人同聲說道,挺直了背脊顯得很高昂。
「立即回房休息。」看他們的樣子,她心裡很清楚,他們必定已是三天三夜未合過眼了。
「呃……」正在等待任務的三人聞言一陣錯愕,隨後便笑開了,同聲道:「我們不困。」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們一點也不會覺得累或者困,反而覺得精神百倍。
「不困也給我回房休息,這是命令。」傾狂佯裝沉下臉來道,三天三夜不合眼,不困才怪,他們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但是他們的健康更為重要,反正她又不會跑。
知道她這是在關心他們,雖然不想離開,但還是不舍地『領命』退出房間去休息。
「老大,你也好好休息。」走到門口,葉影轉過身來,對傾狂笑著說道,體貼地伸手將門關上。
看著他們離開,傾狂心中湧上一股暖流,搖頭失笑,她都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此時精神是從未有過的好,還讓她好好休息。
坐在床頭,不知躲到哪裡去的靈風突然躥了出來,窩在傾狂的懷裡,泛著紫光的眼眸帶著無限欣喜地看著她。
「靈風,這幾天讓你擔心了哦!」傾狂一把抱過靈風,與它臉對著臉笑道。
「呲呲……」靈風衝著傾狂叫了兩聲,隨後不停地蹭著傾狂的臉,表達它無限的激動。
與靈風臉蹭著臉,傾狂咯咯地笑起來,抱起它的兩隻前腳,才發現它滿臉的疲憊,似是很沒有精神。
「靈風,你怎麼啦?」搖晃著它的雙腳,傾狂擔憂地問道,這傢伙是靈物,與影他們不同,就算因擔心她,也跟著三天三夜沒合眼,也不會睏倦成這樣啊,整個好像虛脫了一樣。
「呲呲……」咧開嘴,靈風繼續用臉蹭著傾狂,好似在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傾狂明顯地不相信,疑惑地看著它半響,感到它周身的靈氣若有若無,恍然明白過來,她因為真氣消耗過大,所以才會昏睡這麼多天,影他們不知到她是怎麼回事,但身為靈物的它卻能感覺到,所以這幾天,它一直將自己身上的靈氣傾注到她身體內,才會讓她醒得這麼快,而搞得自己這麼疲憊不堪。
心中一暖,傾狂不禁往它的臉上親了一口,摸了摸它的頭笑道:「寶貝,好好休息。」
靈風臉上一紅,不過由於狐毛覆蓋著看不清而已,窩在傾狂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地方,閉上眼睛便睡了過去,雖然它這幾天靈氣消耗過大,但只要多多休息,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的。
將沉睡的靈風放到床上,傾狂帶著寵溺的微笑撫摸著它的毛髮,臉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思緒不覺又再次回到那一天晚上的與銀面男子他們的打鬥,不管是他們,還是自己,那超強的真氣都已遠遠超出了自己以往的認知。
一想及此,不禁連忙暗中運氣,探了探體內的真氣,雖然不若那晚般充斥著不可思議的強勁真氣,卻也比從前更加充盈的真氣全部匯聚於十階壁障之處,似是在等待一個命令便可奔泄而出,突破極限壁障。
傾狂略一思索便略微明白了一下,那一晚也算是意外,在生死關頭激發了體內的潛能,瞬間盡采天地之靈氣,再加之多年體內蘊含的靈氣,一下子將真氣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繼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但是那種力量太過霸道,以她現在的功力還無法駕馭,否則,哼,那個銀面男子豈能走得了。
而且那樣突然爆發的力量極其消耗她的真氣,如果當時不是影他們對她的呼喚拉回她的神志,讓她及時冷靜下來,此時她早已因真氣消耗過度而油盡燈枯的了,好險啊!不過這也正印證了一句話,凡武學之道,皆需循環漸進,切忌一步登天。
雖則如此,但此次又豈非因禍得福呢!傾狂輕笑著撫撫了靈風的柔軟的狐毛,經過這幾天的休息,再加之靈風輸入的靈氣,此時的她的渾身充滿了不要思議的力量,是突破極限壁障的最好時機,她有種感覺,這一次,她能再次進入另一個高階領域。
曲起腿,開始默運起混元天訣,停駐在十階壁障處的真氣一經她催動,幾乎不用吹灰之力便如蓄集在水庫的水一般猛然衝出閘,強大的真氣流入新的經脈之內,就像是龍歸大海般,渾身上下儘是說不出的酣暢淋漓,美妙之極,然而進入新經脈的真氣卻不是如奔涌的洪水般朝前衝去,而是在衝過十階壁障後卻停滯不前,靜止不動,無論她如此運動真氣都沒用,就像在十階壁障之後遇到交通阻塞,進不了,退不得。
然而傾狂卻絲毫不顯得緊張,而是讓自己的意識慢慢地放空,去感知那靜止不動的真氣,天地萬物瞬間也似是變得靜止起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靜止不前的真氣緩緩地動了起來,然而她的意識卻更加地虛空,似是跳脫了紅塵之外一般,漸漸的,她的意識開始能感知體內緩而平的真氣循著一定的軌道,如火車前進般按著一定的速度緩緩前進,不急不躁,不像以往任何一次突破壁障般帶著將強勢的霸氣,也沒有將宇宙洪荒納入體內的狂氣,而是帶著一種柔和的婉約,如江南的山水般,很是恬靜,那是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原以為這樣就算是完成了十階極限突破的真氣運行,然而她卻無法收氣,緩緩前進的真氣雖則柔和卻有種任你千山水都擋不住的固執,繼續向前流動著,似要流到那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真氣流動之間,傾狂默記於心的混元天訣的心法似是在瞬間忘得一乾二淨,只有一種心靜的感覺,一種將萬物拋之腦後的感覺。
不知真氣就這樣緩緩流動了多久,傾狂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深邃黝黑的眼眸帶著從未有過的平和,心境也是如此,連之前充沛地精神都平靜下來,只覺得天地間一下子就寧靜了下來。
體內的真氣依舊在緩慢的流動著,十階,這就是十階的境界,無須她再用意念去控制真氣,它自己便會隨著她它應有的軌跡前進,隨時隨地。
雖然沒有什麼洶湧波濤的感覺,完全沒有以往進階時的激動和豁然,但傾狂寧靜的心裡卻湧上了一陣無比的欣喜,她知道這已是一種全然不同的境界,跨過了十階這個門檻,她在武學之上已是到了另一個層面,對於一般修練者而言,高不可攀的極限境界了。
只要微一屏神,便能發現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似是發生了變化,方圓百里之內,一絲細微的動靜都逃不過她的感覺,連自身體內都似是探視般一樣。
哈哈,太好了,依照進入十階後這種無時無刻不處於修練狀態的情況,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完成整套混元天訣的修練,進入十二階行列,那時便能控制得那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她能感覺得到,那種超強的力量並沒有從她體內消失,而是沉睡在某一處,只要她能有足夠強大的真氣控制得了它,便可將其喚醒,為她所用,真正地將其化為自己的力量。
經過那一晚,她也深切地意識到,自己不夠強,九階高手,不,即使是現在她進入十階行列,在那種超強的高手面前完全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捏就碎。
先別說那個銀面男子,給她的感覺太有壓迫感,太邪惡了,他的笑容不禁地會讓她想到魔鬼,他的武功也是強到她無法想像的深度,單就那兩個老妖婆本身已是十階高手,再通過雙胞胎的心靈相通,一聯合起來,連十二階高手都不一樣打得過。
這一下子出現了三個超級高手,完全顛覆了她對於這個世界武學的認知,還不知將會有多少這樣的的超高階高手冒出來,這無疑是她最大的威脅和障礙,在他們面前,她連自保都成問題,更遑論去保護她的親人,如果那晚不是她在生死瞬間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此時,他們早已投胎轉世了,但是那樣的意外卻是可一而不可再,她討厭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
哈哈,想不到在這種關健的時刻,會有這樣的收穫,這無疑更增加了她的信心,總有一天,她會成為最強的高手,到時誰也無法傷害到她身邊的人,誰也威脅不到她。
銀面男子,哼,到時,我要你揭開你的面具,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魔!
但是目前,也只能忍,相信他們沒在這時候趕盡殺絕,是覺得她還不夠對他們造成威脅吧!既然如此,那麼她不介意繼續示弱,反正已經當了十九年的『弱者』,她就能在變強之前,在他們面前繼續以『弱者』的姿態出現。
『篤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傾狂這才從修練之境中真正地清醒過來,發現房間裡不知何時點了上燈,難道天已經黑了?
帶著疑惑,傾狂下了床,沖門外喊道:「進來。」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推開,葉影、童陽和傅璣走了進來。
「天已經黑了?」看著屋外黑漆的夜空,傾狂似問他們又似自語般道,不知不覺,她竟已修練了一天了,這倒是她進階花費了最長時間的一次,畢竟十階比起前面的九階,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點了點頭,葉影道:「嗯,現在已是二更天了。」
這麼晚了!傾狂不禁微叫了一驚,轉過頭,見他們三人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顯得更加俊氣,輕笑道:「不錯,都有乖乖聽話去休息。」
聞言,三人臉一紅,其實他們都只是休息了一會,便又放心不下的偷偷跑來,見她在打坐練功,這才真正放下心去休息了,後來又忍不住跑過來,發現她竟然打了一天的坐,連天黑下來都不知道。
「老大昏睡了三天三夜,又打坐修練了一天,現在一定餓了吧!」葉影轉開話題道,雖然很喜歡她如此溫馨地跟他說話,但是被她當成小孩一樣,還是會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咕嚕……』傾狂的肚子很是配合地唱起了歌,直把葉影三人給逗得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民以食為天,我都餓了四天了,會叫那是很正常的。」傾狂摸了摸還在『唱歌』的肚子,瞪了他們一眼,很是理直氣壯道,不過耳根子還是微紅了紅,沒面子啊!真沒面子,真是糗大了。
「很正常,我們,我們沒笑……噗……」他們是很不想笑的,奈何他們說一句,傾狂的肚子就跟著『咕嚕』地響一下,還挺有規律的,讓他們不想笑都不行。
「咳,老大你等著,我,我去把飯菜端過來。」葉影輕咳了一聲轉過去身向外面走去道,從那不斷抖動的肩膀可知,他正在偷偷地暗笑之中。
「我,我去幫忙。」童陽和傅璣一邊忍著笑一邊說道,話音剛落,人已衝到外面去了,他們怕再留下去會忍不住爆笑出來。
聽著斷斷續續的笑聲隱隱傳來,傾狂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這時肚子又『咕嚕』一聲地叫了起來。
「不就四天沒東西嗎?用得著一直叫個不停嗎?」摸著癟癟的肚子,傾狂不禁衝著自己的肚子自語道。
四人方桌上,擺滿了了美食,道道色香味俱全,看得傾狂咽喉不停分泌液汁,肚子叫得更歡。
「開動。」四人坐定,傾狂一聲令下,開始以風雲殘卷之勢,開始對滿桌美食進攻,雖然她四天沒吃東西,但是葉影他們這四天來也沒吃過多少東西,早已餓到不行了。
「老大,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葉影夾了一頭紅燒獅子頭放進傾狂的碗裡,笑道。
「聖尊,還有這個,糖醋排骨。」童陽也不甘落後,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傾狂的碗裡。
「魚香茄條。」傅璣也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傾狂碗裡。
三人還沒吃幾口,便全都不約而同地猛夾菜給傾狂,直將她整個碗給堆得滿滿的。
看著眼前跟座小山似的飯菜,而他們還在不停地猛夾菜過來,傾狂不禁哭笑不得地喊停:「你們這樣讓我怎麼吃啊!」她吃得再快沒也他們夾得快啊!
三人各自的筷子中都夾著不同的美食,正準備往傾狂的碗裡堆,聽到傾狂這麼一說,再看她前面都快擋住她視線的『小山』,不禁臉色一赫,將美食將自己的碗裡放,埋頭吃起來。
「影,這是你最喜歡的。」正在埋頭吃飯的葉影被碗裡突然多出的綠菜給愣住,抬頭見傾狂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心中一暖,眼眶不禁湧上了濕潤,夾起傾狂夾給他的菜放進嘴裡,只覺得那是世上最最美味的食物。
看著葉影吃得陶醉,童陽和傅璣帶著無比羨慕緊盯著他碗裡的菜,他們也好想吃到聖尊為他們夾的菜耶!
突然手中的碗一沉,一看,他們的願望實現了,傾狂夾了他們最喜歡的美食給他們,立即激動地快要熱淚盈眶了,一點一點地品嘗那世間最美味的美食了。
一頓飯,四人吃得無比開心溫馨,互相為對方夾菜,歡聲笑語盈滿了整個飯桌。
飯後,傾狂摸了摸飽到撐了的肚子道:「影,明天我們回龍麟國。」
「明天就回去?」事情都已經辦好的,是時候該回去,但也不用這麼急吧!
「嗯,童陽,你跟著一起走,傅璣,你留下,元都還有祈雲四洲暫時交給你統轄。」點了點頭,傾狂開口道,雖然明天回去急了點,但一則,該辦的事已經辦好了,再留下來也沒用,二則,超強高手的出現,令她很不安,得儘快回去布置好一切,專心修練,儘快讓自己變得更強。
「哈哈,我終於可隨侍在聖尊身邊了,太感動了。」童陽一聽傾狂讓他跟著一起走,立即開心得大笑起來,他本來還以為聖尊會讓他也跟著留下呢!
「是。」相比較童陽的開心,傅璣就有點癟了,為什麼是他留下,他才不用統轄什么元都還有祈雲四洲呢!
見傅璣沒精打采的樣子,傾狂笑了笑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別不開心,不會讓你留太久的。」對於元都和祈雲四洲,她另有打算。
聞言,傅璣才又重新恢復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