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不相見

  QQ是一個成熟且壟斷的產品，如果直接讓柳月如來負責，必然會引起公司管理層的猜忌。

  畢竟她離開悠悠已久，突然回歸後掌握如此重要的項目顯然不合適。

  

  趙旭東掌舵遊戲公司的日子有不少了，功勞、苦勞都有，讓他獨立負責QQ項目，也算是一種嘉獎。

  不過柳月如陪伴著悠悠渡過了最初那段艱難的開荒歲月，作為曾經的元老，如果讓她當別人的副手顯然也不適宜。

  釘釘是一個剛剛起步的全新項目，可以讓她獨擋一面，就顯得合適了許多。

  柳雲的邀請有些突如其來，讓電話另一頭的柳月如發呆了許久。

  她卻是轉而問道：「你們已經拿下了QQ？我怎麼感覺像在做夢呢？」

  柳雲笑道：「拿下了，千真萬確，不過我也付出了不少籌碼。」

  柳月如又問：「你是想讓我回來負責釘釘？」

  柳雲認真地說道：「你還年輕，遠遠沒到退休的年齡，只打理一個風投公司，實在太浪費大好年華了。還不如趁著年輕，多一點嘗試。」

  是啊，她的確還年輕，如今是工作精力最為充沛的時候，是應該給自己一些挑戰。

  柳月如打趣地說：「如果輸了，可別怪我哦？」

  柳雲翻了下白眼，回道：「你在天時、地利之下，如果兩年之內，還無法在市場上的同類產品，獲得壟斷地位，那隻好回你的雲月投資了。」

  柳月如被激將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說：「行，走著瞧。兩年後不達標，不用你開口，我自己走！」

  兩人便這麼悄悄達成了約定。

  掛斷電話後，柳雲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竟然都是老馬打來了的。

  他輕輕地摸著下巴，望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訊記錄，沉思良久。

  多半是和釘釘有關吧……

  在明，悠悠毫無徵兆宣布了將「微釘」改名為「釘釘」，打了阿里一個措手不及；

  在暗，悠悠在微博上興風作浪，暗示阿里的股份有不少在日國軟銀手裡，對於許多企業的財務信息是一個巨大的安全隱患。

  雙管齊下的攻勢下，難道老馬坐不住了，想來找他談談？

  在柳雲猶豫是否要給馬芸回電話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來電的還是老馬那傢伙。

  有這麼急嗎？

  「餵？」柳雲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但電話的另一頭，並沒有出現預想當中的焦急之色。

  馬芸的情緒似乎很穩定，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柳總，最近有時間嗎？我安排一個飯局。」

  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商人而言，飯桌必然會是談生意的地方。

  不過柳雲覺得如今悠悠和阿里之間的合作餘地並不大。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馬總，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一定要找一個飯局？」

  老馬猶豫了一下，輕嘆一聲，說：「恭喜悠悠拿下了QQ，又搶下了『釘釘』這個名字。」

  這話似乎有著一語雙關的意味。

  柳雲卻裝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當做沒有聽出話外之音，笑呵呵地說：「馬總，這名字是不錯。我也是靈光乍現，突然想到的。」

  馬芸暗罵了一句「無恥」，繼續說道：「這飯局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是我們的老蔡想找時間和你見一面，吃吃飯，聊聊天，也沒什麼。」

  柳雲目光微動，似乎顯得有些意外、

  蔡崇信主動約自己見面？是因為最近自己的攻勢實在太猛，讓這位阿里的二把手警惕性大起，危機感備生？

  可他出面了，又能如何？自己會因此收手，甚至改變主意不成？

  「怎麼樣，柳總？考慮得如何了？」

  自己發了一會呆，手機里傳出了馬芸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考慮考慮，但覺得意義並不大。」

  沒給老馬任何繼續解釋的餘地，柳雲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他走到窗戶前，不禁伸了一個懶腰。

  秋季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柳雲的身上，說不出的舒適。

  2012年是瑪雅預言當中的世界末日，當然這只是無稽之談。

  不過在這一年當中，在悠悠地擴張之下，華夏網際網路的PC端和移動端似乎迎來了一場大結局。

  或許從明年開始，自己不用再這麼忙碌了。

  有時候，他真想給自己放一個漫漫長假，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

  人和人之間都是有著不同的。

  馬芸在閒暇時間喜歡和娛樂圈的那群人打成一片，拍戲、唱歌幾乎樣樣不落，他不喜歡這樣。

  馬華騰低調了許多，拋頭露臉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他給外界的印象，就像一台永不停止的工作機器。

  柳雲兩世為人，在財富和事業都達到了一個峰值之後，希望可以適當放慢下自己的生活節奏，並慢慢地品味著。

  下班後，他非常難得地選擇了去公司食堂就餐。

  這讓許多悠悠的員工備感意外，老闆竟然會跟他們一起吃飯。

  許多員工，尤其是一些女職員在打菜甚至吃飯的時候，都不時將目光投向柳雲，就像在路上突然看到了一個大明星一樣。

  作為頂級的網際網路公司，悠悠在滬市、杭城、寧江三處辦公點的食堂，準備的員工菜都非常豐盛。

  各種蔬菜、魚肉、水果應有盡有。

  在不少公司里，食堂的菜會根據老闆是否會在這邊吃飯隨機應變，搭配出截然不同的兩種規格。

  這一點，曾經的柳雲可是深有體會。

  他如今大手一揮，提出了一點要求：食堂的菜，必須做到老闆在與不在一個樣。

  這也讓許多悠悠員工對公司的食堂讚不絕口，即使是那些喊著要控制飲食的女員工，在美味佳肴的誘惑下，也盛了滿滿一碗飯。

  「咦？」

  在人群當中，柳雲看到了一個熟人，知名的科幻作家劉慈欣。

  自從他旗下的起點中文網簽下這位作家後，劉慈欣便在家鄉的電廠辦理了離職手續。

  這樣特殊的人才，肯定要給予特殊待遇。

  他在起點中文網的辦公樓里，特意給他留了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供他創作之用。

  三體系列的最後一部《死神永生》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創作出來的。

  「老劉……」柳雲打了一聲招呼，便坐在了他的對面。

  「柳總，你好。」劉慈欣看到老闆突然出現，顯得有點小緊張。

  這個年輕的富豪對他有著知遇之恩，劉慈欣的心裡存著感激之情。

  在和悠悠簽約之前，他的稿費收入雖然不少，但也算不上大富大貴。

  如今，他從悠悠獲得的報酬已經足夠在寸土寸金的滬市市中心，買到一套200平方的商品房。

  柳雲沒有一絲老闆的架子，一邊吃著飯，一邊和劉慈欣閒聊著。

  談話當中，柳雲意外地獲得了一個消息：《三體》系列在起點管理層的運作下，已經被拿去雨果獎送審。

  這比另一個時空，早了足足兩年！

  不止如此，

  在優酷、起點的搭線下，他們正在尋找影視公司，準備將劉慈欣筆下的一部短篇小說《流浪地球》，拍成電影。

  「柳總，非常感謝當初您邀請我進入悠悠。要不然，我現在可能還窩在那座小縣城裡。」劉慈欣很誠懇地說著。

  「你是金子，無論我是否出現，都是會發光的。」柳雲很謙虛地淡然一笑。

  ……

  吃完飯，和劉慈欣告別後，柳雲回到了辦公室。

  他突然心中一動，從自己的書架上，取出了擺放在上面的那三本《三體》系列的小說，慢悠悠地翻閱著。

  當他翻到第二部《三體Ⅱ·黑暗森林》時，看到書里的一句話後，目光微動，瞳孔微微一縮。

  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他必須小心，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以避免被他人發現。

  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恆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

  呼~

  他輕吁了一口氣，將書本放回了書架。

  然後，柳雲馬上打電話給老馬，拒絕了這次飯局。

  接著，他又以個人名義，在微博上推薦了《三體》系列的小說，還將上面那段話原封不動地放了上去，表示自己非常喜歡這一句。

  柳雲的心裡默念著：「我不關心，也不在乎我們是否是同類人，但不相見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他是，應該能夠看懂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也會有意識地選擇迴避，不相見；如果他不是，就看不懂這句話，見或不見也根本沒多大意義。」

  ……

  被好多讀者吐槽了，這真的只是作者菌一個惡趣味的假設和一個善意的小玩笑，但至始至終我都沒點明除了主角之外，會有另一個穿越者。

  你們也可以理解為是作者菌在嫉妒蔡崇信的開掛人生，是我好奇心太重！

  總之，這本書里可以確認的，真正的穿越者只有主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