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 霍寧熙你是不是有病？

  女生眯著眼，落日餘暉照在她的小臉上，晚風習習，將額前的碎發吹亂。身上被鍍了一層淺淺的暖色光芒，畫面美好的不真實。

  宋窈窈不在乎別人看她，只不過霍甜這回看的似乎有點久。

  她懶洋洋地轉頭，懷裡抱著兩隻古靈精怪的小黑貓，「你在看什麼？」

  「喵？」

  「喵嗚……」

  沒頭腦跟不高興隨著宋窈窈說話的聲音，一同轉頭看向霍甜。

  三雙烏溜溜的眼睛，就那麼盯著霍甜瞧。

  她剎那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只覺得，宋窈窈該不會是什麼妖精變得吧？為什麼跟懷裡的貓長得一模一樣？

  「霍甜。」

  「啊？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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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甜恍然回神，茫茫然的盯著宋窈窈瞧。

  宋窈窈扯了扯唇，「小嬸嬸在問你話，在長輩面前走神可不禮貌哦~」

  上揚的尾音，帶著促狹。

  霍甜翻了個白眼，果然，還是那個宋窈窈。

  她語氣僵硬道：「謝謝。」

  聽到車子剎車聲，她倚在陽台的欄杆處扭頭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不過剛好被一顆樹擋住，讓她只看到一半車子。

  「謝什麼？」

  宋窈窈也聽到聲音了，見霍甜的樣子，道：「別緊張，你小叔出差去了，就算你剛才對我不禮貌，你小叔也不會知道的。」

  她一番話，讓霍甜『切』了一聲，她無語的吐槽，「我才不會擔心呢！」

  「哦？」

  宋窈窈笑的眼睛彎彎，她輕輕摸著懷裡小貓的腦袋，兩隻輪流寵幸，聽著它們從喉嚨里發出的呼嚕呼嚕聲，忽然驚喜叫道：「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撲通——

  霍甜差點沒一頭栽下樓去。

  她戰戰兢兢的扭頭，只看到一片空白。

  風吹過，攀到陽台上的綠色滕類植物迎風舞動。

  耳邊響起女生清脆的笑聲。

  md！

  霍甜咬著後槽牙，眼裡噴著小火苗，「宋窈窈！你又騙我！」

  「哈哈哈，誰叫你好騙啊！」宋窈窈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抹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水漬，拍拍沒頭腦跟不高興的小屁股，讓它們自己去玩。

  她跳下躺椅，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腳步輕快，背對著霍甜揮了揮手。

  「好好享受最後的時間吧，你們的業務能力還不夠，從明天開始，全天候都有老師來給你們上課，加油哦！大侄女！」

  奧利給！

  任憑霍甜氣的跺腳，也沒能讓宋窈窈停下腳步。

  她瞪著宋窈窈的身影直到消失，咬牙切齒道：「我就不該說謝謝！」

  要是時間能夠倒流，她一定要回到幾分鐘前，再抽自己一個耳光。

  叫你矯情！

  好了吧，又被宋窈窈耍了，還要被她看笑話。

  「真是的，」陽台都沒人了，霍甜也不想再待下去，她一邊嘀咕一邊走，「一口一句大侄女，也不看看自己哪有做長輩的樣子。」

  一看就是老馳名雙標了。

  -

  霍宅的房子多，一共好幾棟。

  主宅在最前面，家裡的傭人則是住在後面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地方。

  尤其是霍雲闕喜歡安靜，到了晚上休息時，傭人都不會在這裡走動，而是回到後面去。

  夜裡，宋窈窈被渴醒了。

  她愛嬌地蹭了蹭枕頭，小腳朝旁邊踢出，聲音黏糊糊的帶著些微鼻音，撒嬌，「哥哥，我要喝水……」

  一腳踢了空，宋窈窈才想起來，霍雲闕出差去了。

  房間的窗子半開著，紗簾被風吹得輕輕浮動。

  窗外皎潔的月光照在宋窈窈的身側，那裡空蕩蕩的。打手一抹，冰涼冰涼的。

  「啊……好煩……」

  宋窈窈敲了敲腦袋，昏昏沉沉的。

  習慣真是要人命的東西啊。

  她困得眼皮打架，但是嗓子都渴的冒煙了，叫囂著需要補充水分。宋窈窈只能認命的爬起來，赤著腳去找水瓶。

  倒的時候才發現，裡面就只剩下了一口的量。

  喝完忘記添水。

  這個時候傭人們都去後面休息了，宋窈窈也不是嬌生慣養到喝口水，都要使喚傭人給她送上來的性子。

  折騰了這會兒，宋窈窈困意都沒了。深秋的夜裡微涼，宋窈窈打了個噴嚏，隨手從沙發上扯了件霍雲闕的外套披在肩上，一邊打哈欠，一邊端著杯子下樓。

  找到水剛喝了個過癮，忽然聽到『撲通』一聲沉悶聲響。

  宋窈窈嚇了一跳，水直接嗆進了氣管里。

  「咳……咳咳！咳……」

  她幾乎是瞬間臉就漲紅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朦朧地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客廳里沒開燈，只有從窗子外照進來的月光，勉強勾勒出一個修長清瘦的黑影。

  宋窈窈端著杯子走過去，俯身，「霍寧熙？」

  一靠近，她就聞到了從地上人身上散發出的濃濃酒味兒，熏得她腦殼疼。

  「你有病吧，喝這麼多酒？」

  還跑到客廳來睡覺。

  她扭頭看了看，這裡也沒個傭人。只不過，讓她動手去扶霍寧熙，必然是不可能的。

  宋窈窈用腳輕輕踢了踢霍寧熙，「喂，醒醒，要睡回房間睡去。」

  雖然她以前看霍寧熙不順眼，但也不到什麼深仇大恨的地步。

  現在的天氣已經轉涼了，要是霍寧熙在這裡躺一晚，明天非得生病不可。

  「唔……」

  可見宋窈窈踢得那一腳還是有點用處的，霍寧熙翻了個身，口中咕噥著讓人聽不清的話，似乎醒了。

  他的額發狼狽地垂下來，蓋住了眼帘。光線昏暗宋窈窈看不清他到底是醒了還是又睡過去了，皺著眉不耐煩的低頭去看。

  正想再踢他兩腳，冷不丁一隻手伸來，在宋窈窈猝不及防中，猛地將她拽下去。

  「啪嗒！」

  杯子落地瞬間，碎片便瞬間朝四周濺開。

  「唔——」

  宋窈窈眼淚一下子疼的出來了，她的腦袋磕在桌子上，因為沒想到霍寧熙會突然動手，狼狽地跌倒。

  「窈窈…窈窈……」

  霍寧熙仿佛醒了，又似乎在做夢。

  他的眼球中布滿了紅血絲，翻身將宋窈窈壓在地上。

  宋窈窈疼的眼前發黑，抬起手一巴掌就狠狠甩在霍寧熙臉上。

  應該是杯子的碎片劃破了她的胳膊，她的身體被擠在茶几與沙發狹小的縫隙之中，行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