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四 美人少將vs言語女王（1）

  沙澤龍說：「我媽要我娶個，能在家陪她聊時尚、聊八卦、會做飯、願意安室的媳婦。你估計不行。」

  言語問沙澤龍：「你沒試過，怎知我不行？」

  「她跟你聊最新款的珠寶首飾，你跟她說最新款的手槍大炮。她跟你說哪家哪家的閨女不孕了，哪家哪家的男人出軌了。你跟她說，哪個國家發生暴亂了，哪個國家要完蛋了…」

  「你覺得，這樣能談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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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澤龍的話，將言語準備好的長篇大論都堵在了嗓子眼。

  她目光從海面上移開，落到身旁男人英挺帥氣的一張臉上，輕輕地說了聲：「我們也有共同話題可聊。」

  「什麼？」沙澤龍的語氣帶著笑，他不認為言語跟他那母親有共同話語。

  卻聽見，言語說：「你。」

  沙澤龍眼裡的笑意，像是凝固了一秒。

  言語說：「我們同樣愛你，我們怎會沒有共同的話題聊。」

  這段對話，發生在他們一起去魔窟島營救遲薄光時，所乘坐的船隻上。

  說完那段話後，言語用行動告訴沙澤龍，她對他的愛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那次任務，言語為救沙澤龍，替他擋了一箭，那是一支毒箭，言語胸部中毒後，身體開始潰爛，她疼到意識混亂的時候，只會一遍遍用口齒不清的聲音喊著：「龍龍，你抱抱我。」

  沙澤龍無比清晰的認識到，這輩子，他非她不可。

  …

  臘月二十九這天上午，天晴雲朗，是個好天氣。

  沙澤龍站在機場大廳，高挑的他站在人群中，足以傲視群雄。他盯著VIP通道出口，看了半晌，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言語自己拉著小行李箱從通道口走了出來，剛過40歲生日的她，美麗依舊。她就像她的父親安格斯一樣，歲月從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過半分痕跡。

  有些人把時光過成了殺豬刀，言語卻把時光釀成了一壇美酒。認識言語那年，言語35歲，美得囂張，狂到沒邊。40歲這年的言語，比35歲時更狂，也更有味道。

  她今天穿著一條拉風的酒紅色針織連衣裙，收腰包臀，露出一雙細長而充滿了肌肉感的小腿。裙子設計新穎而獨特，上半身垂落著一條造型浮誇的披風。

  本就走路帶風的言語，穿上這條裙子，更加拉風吸睛。

  沙澤龍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著裝，跟言語一對比，他的著裝就顯得樸素多了。灰黑色的毛衣，黑色羊毛長褲，搭一件黑色毛呢大衣，腳下是一雙利落的軍靴。

  沙澤龍暗自慶幸自己長了一張還算不錯的臉。

  言語朝他招手，用她獨特的煙嗓喊了聲：「龍龍。」

  第一次聽到龍龍這個稱呼，沙澤龍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那時候他不知道，這個名字會伴隨著他走一生，更不知道，那個無法無天，總愛用煙嗓喊他龍龍的女人，會成為他心頭的那顆硃砂痣。

  言語給了沙澤龍一個熱情的擁抱，她抱著他，親了一口，不等沙澤龍說話，就搶先說到：「我們得先去你公寓。」

  「做什麼？」

  言語說：「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所以？」

  「得睡一覺。」

  這個『睡』，是不穿衣服要出汗的那種睡法。

  沙澤龍挑了挑眉，輕嗤一聲，說：「走吧，睡！」

  他們兩個人『睡覺』的時候，每次都很激烈，兩個人都是強勢的人，每一次性愛都像是打仗，激烈、刺激、而又纏綿。

  他們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鐘。

  沙澤龍的臥室里，原本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書櫃。漸漸地，他書桌上開始多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指甲油、化妝品、護膚品、各種首飾。

  後來，他隔壁那間客臥被做成了衣帽間，裡面放的全都是言語那些小玩意兒。

  言語穿著浴袍坐在書桌椅子上，一邊化妝，一邊跟沙澤龍說：「這公寓太小了，衣服都放不下。」言語掙錢厲害，花錢也不眨眼，衣服包包鞋子多到需要買別墅裝。

  沙澤龍只穿了一條長褲站在臥室洗手間門口刷牙，他裸露的上半身上，有著許多的傷痕，那都是長年累月的戰鬥留下的痕跡。

  那些交錯的傷痕，讓他看上去戾氣十足。偏偏，這樣一個人，卻長著一張令許多女人見了都神魂癲狂的一張臉。

  聽到言語這話，沙澤龍將牙刷從嘴裡拿出來，他說：「婚房我看好了。」

  言語說：「嗯，哪裡？」說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聽到了多麼了不得的話，言語有些吃驚，以至於口紅都塗到了嘴角，妝容徹底髒了。

  她放下口紅，問沙澤龍：「你剛才說的是新房還是婚房？」

  沙澤龍沒說話，轉身打開小衣櫃，他回頭，朝言語拋來一個盒子。

  言語一把捉住，聽到沙澤龍說：「除了我媽，我第一次給女人送首飾。」頓了頓，他又說：「不許還給我。」語氣很強勢。

  言語打開盒子，看著裡面的戒指。

  「有點丑。」光溜溜的一個金戒指，沒有鑽石，也沒有珠寶，丑爆了。

  沙澤龍餘光看著她，真擔心她會將戒指嫌棄地放在桌上，或是丟向他。但言語卻將戒指從盒子裡取出來，戴在了左手上，直接就戴在無名指上。

  沙澤龍鬆了口氣的同時，才發現自己的心跳有多劇烈。

  沙澤龍盯著言語窈窕的背影看了片刻，忍不住朝她走了過去。「對不起。」沙澤龍抱住言語，聲音略低，有些悶沉。

  言語問他：「為什麼道歉？」

  「我們或許永遠都無法在法律上締結婚姻關係，很抱歉。」在役軍人不能跟外國人結婚，尤其是沙澤龍這種高級別的軍人，更何況，他要結婚的對象不是普通人，而是言語！

  言語是誰？

  她可是T國傭兵女王，是言家的大當家！

  沙澤龍跟言語是不能結婚的，過不了Z審那一關。

  言語聞言笑了，「我言語，在乎的從來就不是結婚證跟婚禮那些東西。」她回頭凝視著沙澤龍的臉頰，微黃的雙瞳里倒映著沙澤龍的臉部輪廓，言語說：「我要的，是你的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