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 過得宛如一個智障

  林嘉茵念高中的時候，跟王野就是同年級的學生。

  林嘉茵還是王野的初戀，只是後來林嘉茵出國，才單方面跟王野分了手。

  曾經的窮小子，現在越來越出色了。

  王野看見林嘉茵，表情不算晴朗。「林小姐，聽說你找我？」

  林嘉茵聽到這聲林小姐，表情略有些不自然。林嘉茵站起來，穿著平底鞋，身高到了王野的鼻子，也挺高挑的了。

  「王野，我有話跟你說。能單獨聊聊麼？」

  王野直接拒絕，「上班時間，有事，就這裡說吧。」

  林嘉茵卻說，「被別人聽見了，影響不好。」

  

  不敢保證林嘉茵到底會說出怎樣的話來，王野猶豫了下，才領著林嘉茵到了她的辦公室。進了辦公室，王野也沒有關上門。

  不過同事們都很識趣，沒有湊過去偷聽牆角。

  「林小姐，你要跟我說什麼？」說話間，王野的手機又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方陶然發來的微信，是一張照片。

  方陶然站在學校大門口，對著鏡頭比了個愛你的姿勢。

  看見方陶然，王野心裡的戾氣瞬間消失了許多。

  林嘉茵看見他的變化，表情略有些苦澀。「王野。」林嘉茵嘴唇翕動了起來，等王野暫時撇下手機，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林嘉茵才說，「我懷孕了。」

  王野一愣。

  他想到什麼，臉突然白了。

  林嘉茵苦笑，她說，「是你的，兩個月前，那個晚上，我送你回家…」

  「別說了！」

  王野一直都在努力地忘記那一晚的事。

  若不是林嘉茵突然提起這一茬，王野當真就以為那一晚是沒有存在過。

  兩個月前，也是公司高層來酒店例行巡視的日子，晚上經理請林總吃飯，也帶著自己看好的網頁去了。一直想要挽回王野的林嘉茵也跟著去了。

  看見別的男人對林嘉茵獻殷勤，王野難免就想到高中時期，林嘉茵跟他的那些山盟海誓。他覺得自己特別諷刺，初戀女友家境優渥，說出國就出國，說分手就分手。

  回國後，又主動纏著他。

  把他當什麼了？

  王野覺得自己很可笑，就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飯局結束時，地鐵站已經運營，王野喝多了，被同事送上一輛車。也不知怎麼回事，送他的竟然是林嘉茵。

  他並沒有醉的不省人事，真要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他就不可能睡了林嘉茵。林嘉茵寬衣解帶，主動投懷送抱，也不知是出於報復還是征服心，王野沒有推開她。

  他不僅沒有推開她，還很粗魯地占有了她。

  第二天早上醒來，王野頭痛欲裂。他看著自己床上的女人，想起了可愛的女朋友方陶然，這才大夢初醒一般，臉色巨變。

  他太糊塗了！

  因為出軌了，王野心裡對方陶然更是愧疚，所以這兩個月，無論多忙，他每周都會抽出空閒時間邀請方陶然去他家玩，他親自下廚燒菜給她吃。

  方陶然每次都會抱著他撒嬌，說他真能幹，嫁給他的女人一定會很有福氣。

  王野便說，「那個有福氣的人就是你啊。」

  每次聽到他這樣說，方陶然都會羞得臉紅紅的。

  林嘉茵不再來騷擾自己，王野漸漸地也就將那件事封鎖在了記憶深處。可今天，林嘉茵突然跑來，竟告訴他，她懷孕了。

  王野難以置信。

  「真是我的？」王野腦袋裡亂得像是一鍋漿糊，他都無法思考了。

  聽到王野這話，林嘉茵眼睛突然紅了。「王野，你當我是什麼人！王野，就算我當年拋棄你，是我不仁不義，那你也用不著這樣詆毀我吧！」

  林嘉茵哭得滿臉淚水。

  王野嘴唇上下地碰了碰，半晌後，他嗤笑著挖苦她，「當年你能無情地丟下我一次，也就能丟下我第二次。你能隨便當著我的面寬衣解帶投懷送抱，也就能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林嘉茵，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聞言，林嘉茵更是泣不成聲。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林嘉茵蹲在地上，淚流不止，「你以前對我沒有這麼刻薄，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王野說，「我對你刻薄，因為我不愛你了。」想到方陶然，王野心中一陣發酸。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小丫頭，可他還是辜負了她。

  王野垂眸，盯著林嘉茵，他問她，「你想怎麼辦？」

  林嘉茵擦了擦眼淚，仰頭注視著他，她說，「我想生下他。如果你、如果你不想要他，我…會去打掉他。」

  王野瞳孔微縮。

  他們犯下的錯，卻要一條小生命去買帳。

  王野深吸一口氣，他撐著額頭，跟林嘉茵說，「你先回去，我晚上回覆你。」

  。

  方陶然讀大學的時候是住校，宿舍里總的有四個人。就要畢業了，上午拍完了照，她們就一起去吃午飯。午飯吃的是火鍋，方陶然不能吃太辣的東西，就點了一個鴛鴦鍋。

  四個女生中，方陶然的模樣最標緻，畢竟她父母的基因在那裡，想不出眾都難。

  除她外，另外三個也各有特點。

  有一個叫做墨蘭的女孩子，氣質最寧靜，就跟一朵生長在幽谷里的蘭花似的，吐口氣，那都帶著清晨露水芬芳的朝氣。

  另外兩位，一個叫胡蓓蕾，人長得普普通通，智商很高，學習成績很棒，還是個競技高手。另一個叫湯倩的姑娘，家裡有礦，是真的有礦，不是煤礦，而是金礦。

  她平日裡是大姐大，出去吃飯都是她買單，過節聚會也是她掏錢。

  方陶然就特別喜歡湯倩，人傻錢多，還耿直。

  不過今天這頓飯，卻是方陶然請的客。

  在飯桌上，她舉起裝啤酒的杯子，跟舍友們說，「其實，我母親是喬玖笙，父親是方俞生。對，我母親就是那個微博時尚喬玖笙，我父親是方氏集團最大的董事。我大哥哥是科學家，大嫂嫂是漫畫家麋鹿。我小哥哥是小提琴家方子愷，我小嫂嫂是一名軍官…」

  「我麼，就是咱們家最不成氣的老小。」

  臨近畢業，方陶然決定坦白自己的身份。「對不起，我一直都在欺騙你們。」她一鼓作氣將所有話都講完，卻發現，自己的舍友們個個都很淡定。

  方陶然：「…」

  「你們就不吃驚麼？」

  墨蘭搖搖頭。

  胡蓓蕾低頭吃毛肚，像是沒聽見她的話。

  湯倩見方陶然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打了個哈哈，才說，「我們早就知道了，你剛搬進我們宿舍那會兒，你爸爸偷偷地給我們送了好多進口小零食。他說你從小就嬌生慣養的，沒有幹過活，在家裡任性關了，以後如果你說錯了話做錯了事，讓我們不要跟你一般見識…」

  方陶然整個人都是蒙的。

  「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對啊。」

  方陶然無話可說。

  她掩飾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有個事事都為她操心的父親，她大學這四年，過得宛如一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