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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無事獻殷勤

2024-05-25 22:23:26 作者: 我吃元寶

  成陽公主的女兒,仲書韻,也是眾多八卦者之一。

  不同的是,她和燕雲歌接觸過幾次,算是認識。

  對於燕雲歌的彪悍,或是說奇葩行徑,有著直觀的體會。

  也不知她動了什麼心思,竟然主動和燕雲歌打招呼。

  「雲歌妹妹怎麼一個人?大家都去了花園賞景,大皇子府的後花園景色在整個京城都是有名的,如今又正是百花盛開的時節。雲歌妹妹若是不嫌棄,不妨同我一起前往花園賞景,可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

  燕雲歌搖頭,拒絕了仲書韻的邀請。

  論花園景色,縣主府不遜色京城任何一家府邸。

  要看風景,她回縣主府看是一樣的。

  和一群鶯鶯燕燕湊熱鬧,除非她吃飽了撐著。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更何況她又不會說話。

  今兒是大皇子大婚的日子,她得克制自己,不能在別人的婚宴上動手。

  再說了,仲書韻邀請她,多半沒安好心。

  「雲歌妹妹當真不去?」

  見燕雲歌拒絕,仲書韻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燕雲歌沖她一笑,搖頭,再次拒絕。

  仲書韻嘆息一聲,很是遺憾的樣子,「雲歌妹妹容貌出眾,除了口不能言,樣樣拔尖。今日場合,正是雲歌妹妹大出風頭的機會,妹妹卻要放棄,著實叫人可惜。」

  燕雲歌聞言,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仲書韻真正厲害,牛都被她吹上天,還能做到面不改色。

  顯然是個說謊高手。

  言不由衷的話,也能說得情真意切,演技頂頂好。

  知道對方不會手語,燕雲歌取出紙筆,寫道:「多謝書韻姐姐,我喜靜,一個人挺好。而且我年齡小,萬事不著急。」

  她還不到豆蔻年華,不急著揚名。

  再說了,就算同鶯鶯燕燕們湊在一起,有機會揚名,也是惡名。

  她才不相信,那群鶯鶯燕燕會好心為她說好話。

  其實,無論是惡名,還是好名,她都不在乎。

  但不等於她願意成為別人戲耍八卦的對象。

  仲書韻表情變幻,最後一臉憐惜地看著燕雲歌,「雲歌妹妹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什麼鬼?

  對方竟然在同情自己!

  燕雲歌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

  仲書韻一定是以為她說「喜靜,一個人挺好」之類的話,只是託詞。

  根本原因是不能說話,內心自卑,所以不合群,拒絕同大家相處。

  呸!

  哪隻眼睛看見她自卑?

  她這麼囂張的人,和自卑兩個字有半點關係嗎?

  她一臉嫌棄,提筆,游龍走蛇力透紙背,「書韻姐姐忙去吧,我好得很,無需你操心。」

  仲書韻微蹙眉頭,心想果然越是自卑的人,越是自傲。

  哎,這樣的性子是會吃虧得。

  「雲歌妹妹,你還是要放開心結。就算不說話,多聽聽大家聊天,對你也有好處。每日悶在家裡,難得出門一趟,你可要把握機會。」

  這一次,燕雲歌直接沖她翻了個白眼。

  不好意思,她天天出門,不存在悶在家裡的情況。

  她很忙,好嗎?

  分分鐘都是幾貫錢。

  哼!

  小看人。

  她煩仲書韻,這人今天什麼毛病,怎麼就賴上她,一副為她好的樣子。

  討人嫌!

  對方哪隻眼睛看到她需要同情,需要開解?

  什麼眼神?

  瞎了嗎?

  燕雲歌乾脆寫道:「書韻姐姐今兒很閒嗎?」

  仲書韻一看,心情自然不太美妙。

  她語重心長,「雲歌妹妹,你不能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我是為了你好。」

  「謝了!但我真不需要!」寫完,燕雲歌沖她咧嘴一笑。

  言語直白又尖銳,就像是一把帶著倒刺匕首,朝仲書韻砍去。

  仲書韻氣了個好歹,臉色都變了。

  燕雲歌先發制人,繼續寫道:「書韻姐姐或許認為我不知好歹,無所謂。我是真不需要你的關心,你有空就去關心別人吧。」

  她沒打算和仲書韻做朋友,更不耐煩對方說教的態度。

  MMP,這世上,只有母親蕭氏和兩位姐姐有資格對她說教,連父親燕守戰和二哥燕雲同都沒資格。

  仲書韻算哪根蔥,一見面就對她指手畫腳,教導她該怎麼為人處世。

  呸!

  處世道理,她需要人教嗎?

  活了兩輩子,所有道理她都明白。

  明白所有道理,不等於她就要按照世俗道理活下去。

  她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不行嗎?

  又沒吃你仲家大米,喝你仲家的水,管的真寬。

  仲書韻氣得手發抖,「別人說雲歌妹妹不知好歹,之前我還不信。今兒算我多管閒事,礙著雲歌妹妹的眼,告辭!」

  燕雲歌眉開眼笑,這回是真高興。

  她揮舞著雙手,好走,不送。

  仲書韻走出幾步,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燕雲歌,「我聽聞凌家燕氏也出席了今天的婚宴,你們姐妹該多親近親近,畢竟都姓燕。」

  仲書韻口中的凌家燕氏,自然是指燕雲珮。

  燕雲珮以凌家少奶奶的名義出席婚宴,不稀奇。

  稀奇的是,仲書韻管得真寬。

  燕雲歌要是能說話,定要回她一句,「關你屁事!」

  本姑娘要不要和燕雲珮親近,同你仲書韻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見燕雲歌不搭理自己,仲書韻忍著氣,拂袖離去。

  心頭想著,果然是從鄉下地方來的野丫頭,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折節下交,對方竟然給臉不要臉。

  還敢對她擺譜。

  呸!

  一個縣主的女兒,同公主的女兒,有資格比較嗎?

  而且燕家還是武將。

  說不定哪天,朝堂一道旨意,就收回燕家兵權,把燕家人全都抓起來。

  但凡燕雲歌識趣,當她主動打招呼的時候,就該趕緊湊上來,順著她的話,同她一起前往花園。

  真是個榆木腦袋。

  若非看在燕雲琪即將嫁給二皇子殿下的份上,她才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仲書韻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和燕雲歌打交道,真正能把人氣死。

  ……

  燕雲歌總算落了個清靜,一個人自斟自飲,美得很!

  只可惜,這份清靜沒維持多久。

  又有一個人湊到她身邊,正是燕雲珮。

  燕雲歌冒著傷嗓子的風險,直接開口:「呸!」

  除了「啊」,「呸」是燕雲歌能說得最清楚的話。

  燕雲珮剛靠近,就聽見一聲「呸」從燕雲歌餓嘴裡冒出來,頓時大吃一驚。

  她極為驚訝,「雲歌妹妹,你能說話了?」

  燕雲歌直接翻了個白眼。

  她要是能說話,信不信,她直接將燕雲珮噴成沙漏?

  燕雲珮仔細瞧了瞧,「莫非剛才我聽錯了?說的也是。妹妹要是能說話,豈能瞞著。夫人那裡,肯定已經下帖子宴請賓客慶賀。」

  燕雲歌打量她,氣色不錯嘛,比起剛來京城的時候,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臉上也多了些肉,看起來總算有點正經少奶奶的樣子。

  丫鬟春杏替燕雲珮找的婦科大夫,果真有幾把刷子,將帶下不止的毛病給調養得七七八八。

  燕雲歌似笑非笑,心頭琢磨,要不要再給燕雲珮下點藥,叫她繼續苦哈哈。

  下藥的時間要掌握好。

  不能現在下藥,因為燕雲珮現在沒婆母妯娌監督,請大夫方便。

  真要下藥,等她出京的時候最合適。

  「雲歌妹妹在想什麼?我來了,你也沒個正眼。」

  燕雲珮倒是抱怨起來。

  燕雲歌瞥了她一眼,膽量見漲啊,敢和她叫板,還敢抱怨。

  她捏捏拳頭,臉上掛著笑。

  這副模樣落在燕雲珮眼裡,著實有幾分嚇人。

  燕雲珮當即唬了一跳,下意識離開兩步遠。

  她怕燕雲歌動手打她。

  「雲歌妹妹,今兒是大皇子的婚宴,你可不能亂來。」

  燕雲歌白了她一眼,她當然不會亂來。

  同時,燕雲歌也知道,燕雲珮為何膽量見漲,敢主動在她面前露面。

  這一切,都是因為凌長治很給力,很給凌家長臉。

  這段時間,凌長治每日早出晚歸,四處送禮拜訪。

  他長得好,學問好,談吐風趣幽默,見識不俗,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無論是文臣武將,對他的印象都極好。

  他還參加各種詩會,文會,一舉在士林文壇揚名。

  就連京城幾位知名大儒,都公開誇獎凌長治,說他學問紮實,是年輕人中少有的俊才。

  甚至有一位大儒,直接給陛下上本,舉薦凌長治入朝為官。

  說他是國之棟樑,若是皇帝錯過他,定會後悔。

  這個評價,著實很高。

  然而,凌長治並非名不副實。

  反而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他的學識和能力擔得起所有的讚美。

  若非他早已成親,並且孩子都能打醬油,京城諸多權貴都想將閨女許配給他。

  如此有才青年,卻不能招為女婿,著實遺憾。

  短短時間,凌長治風頭無兩,在京城闖下偌大名頭。

  他兄弟凌長峰跟著沾光。

  燕雲珮身為凌長峰的妻子,自然也跟著沾光。

  這就是燕雲珮囂張的本錢。

  如今她走出去,別人一聽說她是凌長治的弟妹,都會給她三分薄面。

  今兒,燕雲珮本想在燕雲歌面前顯擺顯擺。

  哪想到,燕雲歌一亮拳頭,瞬間就將她打回原形,想起了被燕雲歌拳頭支配的恐懼。

  她喉頭滾動,心中驚懼不安,「雲歌妹妹,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燕雲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燕雲珮坐下來。

  不是想好好說話嗎,今兒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聊。

  燕雲珮尷尬一笑,小心翼翼坐下,「今兒沒見到雲琪妹妹,她沒來嗎?」

  燕雲歌點頭,人沒來。

  燕雲珮繼續尬聊,「雲歌妹妹怎麼不和其他閨秀一起玩?我看她們都去了後花園,那邊景色極好,各種花卉,據說有上百種。」

  燕雲歌提筆寫下三字:「不樂意!」

  燕雲珮繼續尷尬,「嘿嘿,說的也是。雲歌妹妹不是俗人,自然不會和那幫俗氣的閨秀一起玩耍。」

  燕雲歌掃了她一眼,這是拐著彎罵人嗎?

  燕雲珮連連擺手,「雲歌妹妹千萬別誤會,你不知道吧,在大家心目中,你是獨具一格,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學不來。」

  燕雲歌譏諷一笑,提筆,「你到底想說什麼?」

  燕雲珮委屈,「就是隨便聊聊。」

  燕雲歌呵呵冷笑,「聊完了嗎?沒別的可聊,你就走吧。別耽誤我喝酒。」

  「雲歌妹妹還喝酒啊?你才多大,哪能喝酒。快別喝了,喝茶,趕緊喝茶。」

  啪!

  燕雲歌拍桌子。

  今兒一個二個都要管她,誰給她們的臉。

  燕雲珮直接唬了一跳,她不過是好心勸解,怎麼就惹怒了燕雲歌。

  她一臉訕訕然,心中憤恨,臭啞巴,喝死你。

  丫鬟阿北看不下去,站出來,「雲珮姑奶奶,你請回吧。你畢竟不是正經的長房姑娘,我家四姑娘要做什麼,輪不到你來干涉。再說了,四姑娘喝點酒,連夫人都不管,你又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你這賤婢……」

  燕雲珮剛一開口……

  啪!

  燕雲歌一巴掌拍碎了酒杯。

  好好的一個酒杯,幾乎被拍成了粉末,燕雲珮心驚膽戰,臉色蒼白。

  她立馬起身,這回不用人提醒催促,急匆匆離去。

  離得遠了,才聽見她吼了一句,「好心當驢肝肺!」

  阿北氣惱,「手伸得真長,連姑娘她都敢管,誰給她的膽子。」

  燕雲歌卻笑了起來。

  燕雲珮這人,典型的得志便猖狂。

  這才幾天,就敢對她指手畫腳。

  再過半年,豈不是要蹬鼻子上臉。

  燕雲歌換了個酒杯,心頭想著,果然不能給燕雲珮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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