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 母子相認

  李道成不過永恆境界而已，穆凡想要殺他不過是動動指頭的事情。可是就在穆凡準備動手的時候，背後突然出現一道凌厲的殺機。

  穆凡一個閃身輕鬆的躲開突然而來的攻擊，然後凝結神元大手便將隱匿在附近的攻擊者捏到了跟前。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蒼老的老嫗，就像世俗界九十多歲的老人。她乾瘦的身體上布滿了皺巴巴的皮膚，看起來如同樹皮一般，凌亂的白髮直垂腰際，渾濁的雙眼毫無神采。

  穆凡清晰的察覺到她的生機即將消耗殆盡，剛剛的攻擊加速了她的死亡，也許再過片刻，她就會去輪迴界面報導了。

  「你是誰，為何要攻擊我？」穆凡將失去還手之力的老嫗放再地上，聲音冰冷的問道。

  老嫗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被穆凡的威壓控制住的李道成，然後向穆凡哀求道：「穆凡，求求你帶他出去！來世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

  穆凡冷哼一聲，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跟李道成又是什麼關係？」

  老嫗猶豫再三，最終嘆息了一聲，說道：「在下神女峰望流水，道位為尋。李道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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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望流水再次進行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終於繼續說道：「李道成是我的孩子！」

  「什麼？你、你是我娘？你真的是我娘嗎？」穆凡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道成便驚呼了起來。穆凡停得出來，李道成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母親的渴望。

  穆凡知道望流水並沒有說謊，於是繼續問道：「你既然是李道成的生母，那為何會被困在這裡？」

  望流水那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狠厲起來，強烈的恨意如同實質一般從她那乾瘦的身軀不斷向四周擴散。

  穆凡心中暗驚，這是多恨一個人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恨意啊！他心中已經隱隱猜測到，那個人應該是李應天，因為只有李應天才能把自己的妻子扔進這裡，其他人誰敢？

  果然，望流水咬牙切齒的說道：「是李應天那個狗東西將我扔進來等死的，因為他不想讓道成知道有我這個娘。」

  穆凡有些疑惑的問道：「李應天為何要如此？」

  望流水的眼中流下兩行眼淚，語氣悲傷的說道：「因為那個混蛋只想要一個優秀的兒子來凝聚他手裡的造化格，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望流水打開了話夾子，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穆凡聽過之後，這才知道原來李應天曾經請求望流水尋找過他的下落，如此說來，這望流水也算是他的敵人了。

  事情要從李應天與房極大戰、搶到穆凡扔出去的造化格之後開始說起。

  得到造化格之後，李應天便想找一個未聚格的修士好好培養，因為已經凝聚神格的修士是無法再凝聚的，只能賣掉或者用來培養其他人。

  李應天很清楚，凝聚造化格的修士必定會技壓群雄、驚才艷艷，所以那個人必須要對他絕對忠誠，否則他將無法控制。

  考慮再三之後，李應天決定還是培養自己的後代更加保險，因為血緣才是是永遠割不斷、永遠不會變質的關係。

  李應天本打算回宗門之後找一個靈根優秀的女修生育後代，可是剛到虛空渡口就被索要報酬的望流水攔住了去路。

  當時穆凡被段鴻倫追殺，從天心地溝去了其他位面，李應天因此得到天道恩賜而實力大增，於是便不要臉的想要賴帳。

  沒有任何意外，兩人大打出手。望流水不敵李應天，只能無奈的選擇離開，可是李應天卻沒有讓她離開，而是將她給控制了起來。

  望流水是個女神帝，靈根自然是不會差，而且她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絕對配得上成為他孩子的生母。

  李應天是在為孩子找生母，而不是為自己找妻子，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望流水的命運早已經註定了。

  就這樣，望流水成為了一個悲慘的生育工具，她剛生下李道成，還沒來得及抱李道成一下，就被李應天扔進了太牢。

  或許有人會問，李應天為什麼不直接將望流水殺了，而是要讓人家在太牢之中受折磨？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可以一刀了斷卻不給別人一個痛快。因為每一個人心裡都有陰暗的一面，那一面會讓人做出一些殘忍的事情來。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有時候我們抓到老鼠、蟑螂、蟲子等也不會給它們一個痛快，而是將它們慢慢折磨死。我們只是覺得那樣好玩而已，但是它們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後來的事情望流水不知道，但是穆凡卻可以推測出來。李應天將李道成養育成人，讓他凝聚了舉世無雙的造化格。

  李道成從小被灌輸強者理念，沒有母愛的溫暖柔情，只有大道的冰冷無情，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李應天幾次叫他擇侶都沒有成功。

  穆凡心裡有些感嘆，李道成跟他有一樣的開始，但是兩個人卻截然不同。兩人都是沒有母親的陪伴、也都是被男人撫養長大的，但是穆凡的師父秦封跟李道成的父親李應天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男人。

  秦封教穆凡拳腳，同樣教穆凡做人。

  李應天教李道成修真，但是給他灌輸的確實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理念。

  最終，穆凡成了人，而李道成成了無情的機器。

  雖然說永遠是人去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去適應人，但是最基本的原則和底線是絕對要恪守的東西，否則哪怕你天下無敵也終究會有窮途末路的那一天。

  「穆凡，我以前確實做過對你不利的事情，雖然現在有些遲了，但是我還是想跟你道歉。

  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身上也沒有任何好東西可以給你，我只是想請求你帶道成出去，讓他可以活下去。

  穆凡，請你理解一下一個母親的心情吧，我給你跪下了！」

  穆凡有時候仁慈無比，但有時候卻是鐵石心腸。他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但是不代表他就會放過李道成。

  試想一下，李道成騙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放過他？

  「抱歉，我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我能為你做的就是不殺他……」

  就在這時，李道成的話卻讓穆凡愣住了。

  只見李道成爬到望流水面前，將望流水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面，溫柔無比的說道：「娘，我們好不容易相見怎麼可以分開？我會在這裡陪你，一直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