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隻狐狸
2024-05-25 21:22:01
作者: 烈缺
蘇沫然回過頭來,將手上的蘑菇遞到柳含葉的面前,「你自己仔細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含葉將信將疑地接過蘑菇,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了一番,蘑菇通體白色,傘面上面有許多小紅圓點,一般來說這種顏色鮮艷的蘑菇應該是有毒的。
「我覺得這只是一株毒蘑菇而已。」柳含葉道,並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蘇沫然,等著她給他回答。
蘇沫然點點頭,「對,這的確只是一株毒蘑菇。」
「什麼毒性?」柳含葉問。
蘇沫然微微一笑,眼睛好看地眯起,恰似春風拂面,「你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蘇沫然這話說完不到一分鐘,柳含葉的手就開始發癢了……
丟掉蘑菇,柳含葉看見自己的手掌心一片緋紅,並有明顯的腫脹。
蘑菇有毒,而且是接觸性中毒的!
「你故意的?」好坑啊……她知道這蘑菇是什麼毒性的,還故意讓他拿。
蘇沫然聳聳肩,「我也沒說它是沒毒的,更加沒說你的手拿了這蘑菇之後會沒事。」
「為什麼你沒有事情?」蘑菇是蘇沫然親手遞給柳含葉的,她也是用手拿著的,可為什麼她沒有事情,他的手卻又紅又癢又腫?
蘇沫然微笑著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當著柳含葉的面將她戴在大拇指和食指上面的指套摘了下來,指套是肉色的,十分接近皮膚的顏色,不仔細看不會看出來。
蘇沫然上山採藥,免不了要觸碰有毒的東西,自然早有準備。
她……竟然!
蘇沫然在柳含葉的怒目注視下,嘴角藏著一抹俏皮的笑。
柳含葉憤憤不平地瞪了蘇沫然一眼,然後跑到一旁的小溪邊去洗手。
蘇沫然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後十分悠閒地看他洗,微笑著觀賞著柳含葉那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搓下一層皮來的樣子。
柳含葉從水中的倒影看到蘇沫然優哉游哉的表情,沒好氣地嘀咕了一聲,「還不都是你害的。」
她明知道那毒蘑菇一碰上就會發癢紅腫,還故意讓他拿著瞧,擺明了是故意害他報方才他不小心壓了她又弄髒了她的衣服的仇。
「嗯,我是故意的。」蘇沫然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他壓了她,摔得她後背發疼,又弄髒了她的衣服,沒錢還債就用「身體」來抵嘍,很合算,「對了,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蘇沫然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柳含葉回過頭,看了蘇沫然半分鐘,似是在探究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看著蘇沫然的時候,柳含葉的手還不往死命地搓洗著。
「雲龍山。」他剛才是暈暈乎乎地上的山,但是自己到了什麼地方還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雲龍山是出了名的險地嗎?」蘇沫然又問。
「知道。」
總所周知。
她到底想說什麼?
「雲龍山終年瘴氣瀰漫,故而被稱為險地,尋常人沒事兒不會往這裡跑。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雲龍山的山腰,今天天氣不錯,所以這裡沒有瘴氣。」蘇沫然緩緩說道。
柳含葉等著蘇沫然的後話。
然後就見蘇沫然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們面前的這條小溪流,又指了指小溪流源頭的方向,「水是從深山裡面流出來的,深山裡面瘴氣濃郁,溪水吸收了不少瘴氣。」
換言之,溪水是有毒的!
柳含葉猛然回頭去看自己被溪水泡了好一會兒的手,剛才還只是紅腫的手這會兒已經變黑了。
溪水真的是有毒的!
蘇沫然明明知道,卻還是悠閒地站在柳含葉的身後看著他把手放進溪水裡面洗啊洗的,老半天才慢悠悠地告訴柳含葉溪水是有毒的!
「嗯……雖然溪水裡面帶了一些瘴氣,但是量不多,一路流淌過來也跑出來不少了,死不了。」蘇沫然看柳含葉的臉色變糟糕,就好心告訴他一下。
是死不了,但是柳含葉的一雙手已經變得慘不忍睹了!
柳含葉這般謫仙似的的人,舉著一雙比豬蹄還要難看的手,難以言表的違和感!
「你不但看光我身子,現在還下毒害我!」柳含葉道。
蘇沫然雙手一攤,「脫你衣服你是欠我的,至於你中毒……這毒又不是我下的,只能說你自己太不小心了,與別人無關,與我無關,可別賴我頭上。」
的確不是蘇沫然把毒下到柳含葉的身上的,可分明就是她誘導的!這女人,真有氣死人的本事!
蘇沫然說完話之後,朝著柳含葉揮了揮手,「美人兒啊,這山里毒蟲毒蛇多,您這裸奔又雙手中毒的,自己多加小心了,我還有正事兒,不陪你了哈!」
蘇沫然打算進深山裡頭找別的藥草去了,正準備轉過身。
柳含葉低頭,視線落在了自己腳邊的一枚石子上面。
蘇沫然的腳步剛剛邁開,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膝蓋處一個發軟,身形不穩,鬼使神差地跌倒了!
「咚——」蘇沫然華麗倒地,好死不死壓在了柳含葉的身上。
這運氣,都可以去買六合彩了!
「呃——」柳含葉長長的呻吟了一聲,委屈道,「你怎麼這樣,雖然我長得俊俏,你喜歡我就喜歡我,想對我負責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你就不能好好說麼,你這麼兇猛我吃不消的!」
「你想太多了!」蘇沫然雙手撐地,打算起來,可身下的柳含葉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她一動他也跟著動。
她這般動他那般動,結果兩人扭成一團,誰也沒起來。
「你別亂動!」蘇沫然鬱悶道。
「你不也在動,你能動為什麼我就不能動?」柳含葉反駁。
這一來二去的,柳含葉都不知道吃了蘇沫然多少豆腐。
「你別動!再動我讓你渾身都變得跟你的這雙手一樣!」
蘇沫然吼了一句,然後就見柳含葉不再動了,無辜地看著他,好像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個,而蘇沫然則是兇悍又不講道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