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厲害啊

  無天沒能堵住靈山大門，但也成功將如來拖住，讓靈山陷入了一片混亂，暫時沒時間管法海和玄奘。

  如來為鎮壓妖魔圓寂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三界，令三界修士大驚失色一片譁然，跟腳淺薄的震驚於妖魔的強大，而那些背景深厚知道如來厲害的則在驚疑如來又有什麼算計。

  

  唯獨法海玄奘，這兩個漩渦中心的人，反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在穩步向靈山方向前進著。

  法海、玄奘兩個太乙金仙，實力比起原著里的猴子絲毫不差，加上一個玄仙境界的小白龍，在如今的西牛賀洲完全可以橫著走，一路行來，摧枯拉朽，遇妖殺妖，遇魔降魔。

  與原著當中各種神仙坐騎下凡湊九九八十一難之數不同，在法海和玄奘先後打殺了金翅大鵬雕、豬剛鬣、捲簾大將之後，知道西天取經之事、想要參與進去撈取一份功德的神仙們都慫了，生怕自己送下飯的坐騎童兒一去不回。

  再加上靈山又出了如來圓寂這種事情，他們大多都選擇了觀望。

  於是，原著當中的奎木狼（黃袍怪）、金角大王銀角大王都沒有出現，死在玄奘法海手中的多是西牛賀洲本身作惡的妖魔。

  很快的，法海玄奘的凶名就在西牛賀洲的妖怪當中傳播開來。

  許多妖怪不等他們出現，就直接拋棄了自己的洞府，倉皇而逃。

  也有膽子大的，想踩著法海玄奘上位，但結果只是讓法海玄奘凶名更盛。

  西征很順利，但李安然卻有些發愁。

  原著當中，唐僧西天取經一路上遇到的妖魔，大多都和神佛脫不開關係。

  李安然也是想藉此讓法海看清神佛的偽善，明白在神佛眼中眾生皆為螻蟻，黎民百姓天下蒼生的生死甚至還不如他們一時喜惡重要。

  就比如說鳳仙郡就因為郡守不小心打翻了給玉帝的供品，觸怒了玉帝。

  整個鳳仙郡就要等雞啄完米山、狗舔面山、燈燒斷金鎖，才會降雨，以至於鳳仙郡「十歲女易米三升，五歲男隨人帶去」、「三停餓死二停人，一停還似風中燭」。

  再比如說小兒國，南極仙翁的白鹿與狐妖勾結，先是自己施法使國王重病，然後要用一千一百一十個男孩的心肝做藥引給國王治病。

  但現在，因為取經時間提前以及法海玄奘的兇殘，這些事情要麼沒有發生，要麼就是那些神仙不敢或是不願再配合靈山放自己的坐騎下凡。

  這就導致，法海玄奘一路上遇到的最大的一件與神佛有關的惡事反倒成了觀音點化妖魔當護法之人。

  而這也可以用觀音有心普渡眾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來解釋，最多算是理念之爭，完全不足以讓法海和靈山天庭翻臉。

  【這該怎麼辦？】

  李安然有些頭疼，再一次感受到了蝴蝶效應的強大。

  他倒也能栽贓陷害，但假的終究是假的，這麼做完全是在給自己埋雷。

  哪一天東窗事發，他和法海必定會反目成仇，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猴子心中一動，故意開口問道：「小蟠桃，如來被無天拖住，靈山如今群龍無首，短時間內沒功夫來管法海玄奘。你怎麼看上去還是愁眉不展不太高興的樣子？」

  等李安然將發愁的原因講完，猴子哈哈大笑道：「小蟠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漫天神佛是何模樣，又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這千年萬年來形成的。縱然不在這西天路上表現出來，也終有一日會暴露出來。到時候，法海自然就會明白一切。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我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擴大人族在西牛賀洲的影響，將凡間的這些僧道修士乃至是天庭靈山的佛陀化作有肉有血有心有情之人。若真能做到這一點，法海就算繼續當和尚，仍舊想成佛，和現在不也沒有什麼不同嗎？」

  李安然一怔，旋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憂愁頓去，上下打量了猴子幾眼，忍不住比了個大拇指：「師兄，厲害啊！一句話典型夢中人，佩服佩服！」

  猴子眉飛色舞，得意洋洋：「這算得了什麼！俺老孫修行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指點指點你小蟠桃，那還不是綽綽有餘！」

  之後幾天，李安然放寬了心態，看著法海玄奘一路過了平頂山，到了烏雞國中。

  原著當中，烏雞國的國王好善齋僧，如來就差文殊來度他歸西，早證金身羅漢。

  因不可原身相見，文殊化作凡人，向烏雞國國王討要齋菜，又故意言語刁難國王。

  結果，烏雞國國王一怒之下，就派人將文殊用繩子捆了，浸泡在御水河中浸了三日三夜。

  然後，如來就令文殊坐下的獅猁怪將烏雞國國王推入井中三年，自己則變成烏雞國國王的模樣，當了三年國王。

  整件事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可以說是非常扯淡，怎麼看都像是在故意噁心人。

  但在神話故事當中，卻是十分常見。

  打著考驗的名義，乾的都不是人事。

  不僅是要你當好人做善事，還要你當在被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送上去、關心你手疼不疼的爛好人。

  但如今，原著當中的烏雞國國王還沒有出生，因為文殊根本沒有時間下凡來考驗凡人，自然也就沒有獅猁怪什麼事。

  法海玄奘沒有在烏雞國多做停留，就再次起程，後續的人族大軍則順勢將烏雞國收歸到了麾下。

  針對這些西牛賀洲的小國，蕊兒並沒有強行征服，甚至都沒有對它們的國家結構進行任何改變，只是將它們收為邦國，傳授他們南瞻部洲天國上朝的各種文化知識，將它們同化。

  又是半天過去，法海玄奘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便見天邊一道祥雲飄來，霞光籠罩中站著一熟悉的身影。

  「弟子法海（玄奘、敖烈）見過觀音菩薩！」法海玄奘敖烈一同上前行禮。

  「起來吧。」觀音微微頷首，示意三人起身。

  當日，如來「圓寂」化作金身佛像之前，留下了一句四十字偈語。

  眾佛陀菩薩商議之後，得出結論——

  「以身鎮魔，真性靈熄」說的是如來自己；

  「五行相依，普度眾生」說的是西天取經要五個人依照五行；

  「大慈大悲，方解此厄」說的則是觀音菩薩。

  又因為先前西天取經一事就是由觀音來負責，所有人都同意西天取經之事依舊由觀音來主持。

  但，在由誰暫代如來世尊之位的事情上就發生了分歧。

  有支持觀音菩薩的，也有想請彌勒佛或者是地藏王菩薩出山。

  支持觀音的一方，理由是觀音是如來指定的渡劫人選。

  反對的一方，同樣是這個理由，但後面加了一句，西天取經之事至關重要，不可分心他顧。

  雙方爭執了幾天，最終觀音靠著如來留下的偈語和文殊普賢懼留孫燃燈古佛的支持，壓了彌勒佛一頭，暫代世尊之職。

  但，若是做不好做不到，那就要退位讓賢。

  於是，就有了今日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