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那些過往

  看老頭子怒了，馮天雲吐吐舌頭，她的本意可不是要來老頭子面前說武子豪的壞話的。要是因為這句話，讓老頭子對武子豪心生罅隙，那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爺爺，您也別多想，其實子豪哥就是除了在這個事情上強硬了些，其他的事情對我一直都很好的。」馮天雲趕緊補救。

  老頭子再度冷哼，不置可否。

  不過，既然老頭子現在都知道了不少了，那麼，要不索性把話說開了？

  不痛不癢地過了這麼多年，就像砂礫在磨礪貝肉，雖然死不了人，終究是不舒服的嘛。

  「爺爺，您身體還行吧？」馮天雲小心翼翼地試探。

  果然是個老狐狸，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想說什麼就直說，老頭子我還扛得住！」

  馮天雲乾笑了聲，起身走到馮老爺子身後，陪著笑臉幫老頭子捏著肩：「爺爺，您這說什麼話呢，您的身體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我親愛的爺爺！」

  老爺子被捏得舒坦，眼睛微閉：「知道，知道你關心爺爺。你只要乖一點，比做什麼都讓爺爺開心！」

  這倒是大實話。馮天雲嘆了口氣：「爺爺，我這樣還不乖？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了，您還要我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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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也對，雖然有時候這孫女挺讓人揪心的，不過在大問題上，的確是和老爺子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老爺子拍了拍肩頭上孫女的手，什麼也沒說。

  這就是認同的意思了，馮天雲大喜：「爺爺啊，您說人的這一生，到底是為了做什麼呢，您給我說道說道。」

  每個年齡段終究會對人生有不同的看法，他一個老頭子，說了的年輕人也未必會認同。馮老爺子笑笑：「閨女，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爺爺聽著呢。」

  艾瑪，本來想委婉點說，可看來老頭子根本就不在意啊。馮天雲清了清嗓子：「爺爺啊，我覺得人到世間來走一遭，雖然家庭責任是很重要，可是，在滿足這些的前提下，可不可以也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呢？」

  老頭子想了想，這要求合情合理，還真不過分，他點了點頭。

  馮天雲的手均勻的按壓著老頭的肩頭，繼續往下說：「爺爺，都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您也花了不少力氣，可也還是沒把我掰直，我想提個請求，爺爺，你就這麼隨著我長吧，長成什麼是什麼，不都還可以圖個開心嗎？」

  老頭子沉吟不語。似在考慮。

  以前根本就不敢提這樣的問題，老頭子會暴跳如雷的，可現在已經是在考慮了，看來還是很有希望。

  畢竟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老頭子估計已經感覺到了，要扭轉事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爺爺，現在也有了笑笑了，我們馮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您還糾結這些做什麼？你同意我和子豪哥離婚吧！」

  做了那麼多的鋪墊，終於提出了最終的要求，老頭子雖然有心理準備了，可是還是感覺到了措手不及。他沉默著。

  「爺爺，您早些答應的話，這不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麼，難說以後笑笑還可以和小也在一起，金童玉女的那多好啊。馮天雲感概。

  「什麼？這麼說小也也不是你的孩子？」老頭子雙目圓睜。

  艾瑪，一激動就說漏嘴了。馮天雲受驚，手從老頭子肩頭縮了回來，捂住了嘴。倒退了一步。

  老頭子痛心疾首捶著桌子：「你們還真是騙我騙得好苦！當初還煞有介事地說「懷孕」了，讓我好一陣子操心！」

  馮天雲垂著腦袋，不敢吭聲。

  「你也是夠了！還幫著那個武子豪來騙我！你和爺爺到底是不是親生的？」老頭子指著她鼻子罵。

  「爺爺，我和您當然是親生的，但是，那時候不是都有孩子了嘛，總要給人家一個身份嘛，爺爺您成天念佛也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不對？」馮天雲垂著腦袋，不過口才甚好，把老頭子說的一個愣神。

  「罷了罷了，你剛才說那傢伙不願意捐精我就應該想得到，小也怎麼可能是你生的！是我糊塗了。」老頭子感概。

  艾瑪，這波大浪好像是過去了，馮天雲悄悄地吁了口氣。

  「你們還有什麼秘密是瞞著我的，一起說出來了！免得我成天擔驚受怕，生怕你們哪天又捅出個雷來，把我這把老骨頭給炸飛了！」馮老爺子忽然想起來那麼多的事瞞著自己，有些怒了，對孫女不留情面地訓斥著。

  新的大浪又來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馮天雲低眉順眼，聲音柔順得像是小白兔：「爺爺，就這些，真的沒有了。」

  老頭子在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馮天雲很有眼力勁地上前趕緊幫老頭順氣，不敢再多說一句。

  今天這炸彈，一個一個地炸了出來，這頻率是高了點。不過也好，要是一天炸一個，恐怕後果還更糟糕。只不過，一貫以為自己無所不知不所不曉的老爺子，不止是受到刺激，恐怕也是感覺到了一萬點傷害吧，居然就這麼把他蒙到鼓裡，真的當他老了麼！？

  老頭子聽孫女說沒什麼秘密了，慢慢平靜了下來。

  沉思了片刻，看了過去：「那閨女，你打算怎麼做？」

  艾瑪，這個坑現在可不能跳，跳了的話，難說大家都死得很難看！別事情已經努力到了這一步，還前功盡棄！

  馮天雲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像是個古代的大家閨秀：「天雲全憑爺爺做主。」

  馮老爺子嗤之：「算了吧，那眼睛轉得，早就有主意了吧？就怕說出來我老頭子不高興，所以先來試探一下罷了。」

  「爺爺，什麼都逃不過您老的法眼。」馮天雲低眉順眼地趕緊拍了個馬屁。

  「說罷，怎麼想的。老頭子沒理她。

  再推三阻四就矯情了，老頭子勢必更火大。馮天雲也就有話就說了：「爺爺，您就同意我們離婚吧。子豪哥有心儀的人，耽誤了他那麼多年，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