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父愛如山

  高玥玥眼神里有些擔憂，「我剛要打救護車電話，還要不要打？」

  「不用打了。」凌景信說著話，撫摸著爸爸的後背，「沒事了吧。」

  「沒事了。」凌占川並未多疑，畢竟年齡大了，各種毛病接踵而至，平日也有些小毛病，他很惜命，經常做體檢的。

  「直接去醫院吧。」凌景信就要攙扶著他起身，「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麼問題？」

  「哦。」高玥玥愣愣的點頭，緊接著站起身，看著他們父子二人，等著他們一起離開。

  凌占川擺擺手，「不用，我沒事，要檢查我自己會去，平時也這樣，在一個地方坐久了站起來的時候會暈一下，沒關係。」

  凌景信又關心了幾句，非要帶他去醫院，凌占川拒絕了幾個回合，高玥玥站了一會，見他們拉鋸戰，她又坐下不說話了。

  後來凌占川主動聊起他們的婚事，「你們自己的婚禮自己看著辦，你要是連個婚禮都辦不起就別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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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景信不屑的撇嘴，「我就要你一顆鑽石，還沒開口要別的，就算是朋友結婚你也要隨個份子吧。」

  凌占川白了他一眼，換了話題，談起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及各種人脈關係的事情，高玥玥在一旁只默默的聽著，表情像二傻子聽天書似的。

  後來父子二人又聊了一會，凌占川就要離開了，凌景信也沒多挽留，小夫妻送他離開，看著遠去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他們才迴轉身，神色如常的閒聊著走進屋子裡。

  終於做了一件始終想做的事情，高玥玥回到房間撲倒在床上，「我們猜猜，你爸會不會自己去醫院檢查。」

  「也許會，也許不會。」凌景信坐在沙發上，蹙眉深思，走到這一步已經付出了很多，他不能前功盡棄。

  高玥玥的手機又在不時地響著，她根本就不接，完全不想管高家的破事，她甚至還有看笑話的心態。

  隨意的將亮著屏幕但靜音的手機塞在枕頭底下，她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迷？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嗎？」

  凌景信笑笑，「其實他也算是個不錯的父親吧。」

  這是感慨，是感悟，是感受。雖然這個「不錯」意味深長，但他能感受到凌占川對兒子的信任防備和父愛，他是真的愛這個兒子的，但是這份愛里有裹挾著一份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秘密又不影響他愛自己的兒子。

  說起來很矛盾，但是又這樣矛盾的存在著。

  高玥玥挑挑眉，只以為是父子之間的親情糾葛，「畢竟是親生的兒子，血緣關係斷不掉的，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了，夫妻感情我看也就那麼回事，剛結婚的時候感情好，什麼都聽信你後媽的，時間久了，尤其自己的兒子又這麼優秀，現在你才是他的驕傲，他又不傻的。」

  寬大的臥室里，一個人半躺在床上，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兩人隔空對望，凌景信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你能看出來他對我好嗎？」

  「能啊，當然能了。」高玥玥總結道，「你爸對你是外冷內熱，嘴裡滿滿的嫌棄，心裡滿滿的愛意，妥妥的父愛如山，不接受反駁。」

  凌景信笑了，「那好吧，我就相信你的判斷吧。」

  「就像你說的，你爸可能有什麼秘密瞞著你，那個秘密可能現在不太方便讓你知道，或許有不讓你知道的理由，先不論那個秘密的性質，他既然不告訴你，就應該是有極其特殊的原因。」高玥玥說到這裡也納悶了，「那能是什麼呢？難道真的有什麼違法的事情？也不對吧，這麼多年來他做的事情也不都是光明正大的吧，你也一樣啊，我也一樣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來了興趣，「對了，那個秘密你後媽知不知道？」

  凌景信搖頭，「應該是不知道。」

  「那就對了，如果你後媽知道，而你不知道的話，她不會這樣上躥下跳，你爸媽的感情也不會這麼僵。」高玥玥半眯著眼睛，「其實我也在懷疑你爸究竟有什麼秘密，但是吧，你知道的我時間有限，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他呀。」

  夫妻二人聊了一會，也聊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討論起綁架的事情。

  ……

  凌占川的確沒有將那短暫的暈倒當回事，他也不認為自己是暈倒了，只覺得自己是有點困有點頭腦發蒙的感覺，加上這段時間本來就身體不舒服，也就沒有多想，完全想不到他的兒子會利用這麼短暫的時間對他做什麼。

  他當天也沒有去醫院檢查，回家的時候也已經晚上了，本來想著明天去醫院檢查下，睡了一覺感覺一切如常，想著白天有事也就忘記了檢查的事情。

  殊不知即便是檢查也查不出來他體內的液體晶片。

  知道了接下來要面臨綁架，凌景信提議要先出差，等爸爸被綁架他再急匆匆地回來處理，高玥玥表示她一個人留在北清市完全可以的。

  甚至她是期待他出差的，這樣她才更方便做一些事情。

  凌景信就這樣出差了，帶走了秘書及幾個團隊。

  高玥玥下班後去看望了乾爸乾媽，陪著乾爸乾媽吃過飯，聊過天，例行打電話要債，康語琳又是各種理由和藉口拖延。

  高玥玥也不惱，她知道她沒有錢，知道她是拖延政策，她只是在要債而已，就是要讓她難受。

  在多次電話追擊下，高玥玥回了趟家，林紅霞看到她這麼晚回來，以為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你這幾天死哪裡去了？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找都找不到你人。」

  高玥玥在沙發上坐下，「你們要錢又有什麼事？我說了我沒錢。」

  「什麼事？」林紅霞雙手叉腰，「你弟弟的事，你弟弟出事了你該不該幫忙？你弟弟打了人，急需用錢跑路，用錢解決，那天警察都來敲門了。」

  「是嗎？打了什麼人？怎麼打的？自己打的還是幾個人一起打的？打成了什麼樣子？警察既然來了，為什麼就那麼輕易的走了？沒有要求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