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夢見沈敬時

  凌景信將下巴抵著高玥玥的肩膀，緊緊地擁抱著她，手機里傳來宋麗娟哽咽的聲音，「我們把關不把關的不重要，只要對你好就行，你不喜歡小張我也不催你，你自己也上點心，該戀愛就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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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媽，我會的。」高玥玥偷偷地擦拭著眼睛。

  掛斷電話，她只能聽到耳邊男人的呼吸聲，他擁抱著她，像是大海中隨風飄蕩的兩葉小舟在互相取暖。

  許久，凌景信嘆了口氣，動容地說，「你和你乾媽的感情真好，她一心一意地為你著想，你也心心念念著他們，他們的兒子不在了，你真的就像女兒一樣，這種感情真的很讓人感動。」

  高玥玥轉身撲進他的懷裡，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委屈地哭了起來，「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拒絕他們，我不想讓他們傷心，不想讓他們難堪，以前他們就對我很好，我在他們家裡比在我父母那裡得到的關心更多，我很喜歡那樣的家庭生活，很嚮往，以為可以永遠相親相愛下去……」

  她哭出了聲，哭的眼淚橫流，哭的生氣不接下氣。

  凌景信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我錯怪你了，我從來沒有阻止你們來往是不是？你們以前怎樣，以後還怎樣，等到你願意公開我的時候，我可以陪著你去見他們，也讓他們放心。」

  高玥玥在他的懷裡蹭了蹭眼淚，抬頭看著他，「你會願意陪我去嗎？」

  凌景信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你會願意帶我去嗎？」

  高玥玥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她感嘆他今日的反應，「我以為你從心底是不願意我和他們多接觸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真的不介意。」

  「有真情真意的人太少了，有人關心你，我很高興啊，如果所有人都像你爸媽那樣，人生還有什麼美好，他們能帶領你看到陽光的一面。」凌景信星辰大海般的眸子淬了點點光亮，「我真的被你們感動到了，我也沒想到他們這樣為你著想，也是真的把你放在心裡了，這兩個老人也是不容易。」

  高玥玥整個人窩進他的懷裡，汲取著他的溫暖，她是一個從小缺少愛和溫暖的人，她不說話，只感受他的真情。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傻瓜，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感受不到嗎？我說不介意就是真的不介意，我從來不騙你。」

  高玥玥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他，他的愛兇猛而熱烈，處處透著真誠，可就是這樣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從他的身上下來，看到他衣服上剛才被自己的眼淚浸濕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

  凌景信一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倏然笑了，「放心不用你賠。」

  「你讓我賠我也不會賠的。」

  凌景信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灼熱的目光盯著她，「肉償吧。」

  高玥玥的心倏地一跳，「你……」

  凌景信直接吻上了她的唇，舌尖挑開她的貝齒鑽了進去……

  沙發上只有兩人粗重的喘息聲，高玥玥沒來得及反抗，或者說在反抗與不反抗之間猶豫不決的時候就已經被攻城略地了。

  他薄唇湊到她的耳邊，「我們去床上。」

  凌景信抱著他就往臥室里走去，他將她放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壓上去，高玥玥麻溜的滾了一圈下了床，她羞赧地咬著嘴唇，「不要。」

  凌景信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咕嚕倒在床上，「蒼天啊，大地啊，這是要廢掉我嗎？」

  高玥玥看著他滑稽的樣子，捂著嘴巴笑，他側頭看了她一眼，「你還笑，你要知道這關係著你下半生的幸福。」

  「切，那可不一定，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這是高玥玥親身經歷的，此刻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意思。

  凌景信也不計較，「我不管，我自私，你下半輩子歸我管了，看在你自己的人生後幾十年的份上，你成全我唄。」

  高玥玥被他的謬論笑死了，「你的歪門邪說還真是多啊。」

  她去了衛生間洗漱，凌景信一個人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表情嚴肅。

  夜，一點點深了起來，城市的霓虹褪去了絢麗的色彩，大地和每個人一起沉睡。

  凌景信躡手躡腳的下床，走到客廳在黑暗中點燃一顆香菸，想了想，他還是打開了天花板上的一圈壁燈，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亮，映照著男人臉上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他一顆一顆地吸著香菸，整個人陷入在煙霧朦朧中，一身清冷氣質似乎與世隔絕一般。

  後來，他打開手機的視頻會議……

  高玥玥又做噩夢了，夢中深敬時於一團黑暗中向她走來，那張溫柔儒雅的臉依舊如沐春風地笑著，「玥玥，我很想你，難道你忘記我了嗎？你和凌景信是相愛了嗎？看著你和他生活的那麼開心，我就痛苦，你為什麼不能等等我，你等等我啊，我會回來陪你的。」

  「啊。」沉睡中的女人嚇的尖叫一聲，她猛地睜開眼睛，仿佛還沉浸在夢中，沈敬時的臉依然那麼清晰。

  緩和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自己的家裡，凌景信就躺在旁邊，凌……

  不對，身邊沒人。

  她走出臥室，立刻就聽到了客廳里的聲音，她站在那裡，只聽了片刻就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凌景信正在用流利英語說話，他看了她一眼，繼續盯著手機屏幕。

  高玥玥又回了房間，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在回憶著夢裡沈敬時的臉和他說過的話，是他不想要讓她開始新的生活嗎？

  他說「我會回來陪你的」是什麼意思？是死的有什麼內幕嗎？

  她在心內呼喊著：你有什麼冤屈託夢告訴我啊，我一定可以幫你主持公道的，一定可以還你正義的。

  可是天人兩隔，一切都無濟於事。

  凌景信結束視頻會議，走進來，「怎麼還沒睡？」

  高玥玥也不看他，只盯著頭頂的燈，「我睡不著。」

  凌景信側躺在她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肚子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拿開了，速度之快讓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