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不曾後悔

  顧誠玉冷哼一聲，兩個受傷之人，戰鬥力大大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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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此人不是陸二公子嗎？原先詹遠侯府的那位，這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茗墨見到老熟人，不由驚訝地喊道。

  「嘖嘖！不過他怎麼會這麼弱？難道之前受了傷？」知道小皇帝看不見，茗墨貼心地解說著下方的情景。

  「陸二公子？這人倒是齊全了，不過還差了趙顯，難道他已經被朝廷派去的軍隊殲滅了？還是說在來的路上？」小皇帝沉思了一瞬，若是後者，他們應付起來就吃力了。

  「啟稟皇上，他似乎與靖王是一夥兒的，此刻正合力攻打咱家王爺呢！」

  茗墨手握成拳，見自家主子輕盈閃過身前斜刺劍尖，他不由捏了一把汗。

  「陸琛是趙煜的人？當真是沒想到！」小皇帝感慨了一句，之前陸琛舉族投靠了趙顯，沒想到現在又與趙煜攪在了一起，這個小皇叔算計人還真是一把好手。

  顧誠玉轉身一個回刺，陸琛頓時悶哼出聲。顧不得被刺破的肩頭，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上舞劍的力道比之前更大了些。

  當真與顧誠玉交手，他才知道顧誠玉比他強了這麼多。看來上次在河間府取藏寶圖時，顧誠玉頂多只盡了五分力。

  靖王看了一眼四周，見己方被完全壓制，就這麼一會兒，他帶來的人已經死傷過半，他不免也慌亂了起來。

  顧誠玉見靖王分了神，他立刻朝著靖王攻去。陸琛雖武功不及他，但這次倒是爆發了巨大的潛力，他竟然沒有一時拿下他。不過，若是先能解決掉靖王也是好的，他相信，只要靖王受傷，陸琛必然方寸大亂。

  顧誠玉將內力灌注到劍尖，右手肘微屈，劍尖向左繞了一環，一個絞劍由下而上。不但絞開了靖王手中的劍，還在靖王身上添了一道細長的傷口。

  靖王一吃痛，手上的劍招就慢了下來。這道傷口太大，傷到了他的腹部，頓時腹部流血不止，靖王不得不退後幾步，與顧誠玉拉開了距離。

  「王爺！」陸琛心中一急，手上的劍招就凌亂了起來，顧誠玉見狀，使了個春風化雨。劍招如春雨一般細密綿長，陸琛終於招架不住，身上添了不少細碎的傷口。

  「別管我，並無大礙！」靖王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

  然而陸琛見他傷得這麼重，哪裡能放心？不由擔心地多看了幾眼，顧誠玉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他以腕為軸，力達劍尖，向下連續撩了幾個腕花，朝著陸琛的胳膊刺去。陸琛立時回過神來，想抵擋住面前的劍尖，只是他剛才分了神，終究來不及了。

  顧誠玉的劍招一向輕靈不失銳利，若是以為這幾劍沒有多大的殺傷力，那就錯了。陸琛竟然覺得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像是被蟲蟻噬咬了似的，鮮血通過細密的傷口往外冒，又痛又癢。

  顧誠玉一個橫劈朝著陸琛揮出一劍，這一劍顧誠玉用了八成的內力。陸琛勉強抬手回擋，然而他原本就受了重傷，還未好好休養，連日的趕路更是讓他的傷勢雪上加霜，若不是因為一股信念支撐著他，他早就倒下了。

  如今身上又添了這麼多道新傷口，陸琛實在沒了抬劍的氣力，只抬到一半顧誠玉的劍便已經到了他的胸前。

  「陸琛，小心！」靖王瞪大了雙眼，立刻握緊了手中的劍朝著顧誠玉的後背襲去。

  顧誠玉立刻拔出插在陸琛身上的劍，回身刺了過去，陸琛在他身後緩緩倒地。

  靖王手腕受傷，握劍都覺得費力，更別說身上還有劍傷。不出幾招，便敗下陣來。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還有著微弱呼吸的陸琛，雙目微閉，口中不斷地咳出鮮血。

  他換了左手拄著長劍，吃力地抬眼看向顧誠玉。顧誠玉殺了兩名偷襲他的士兵，這才看向了靖王。

  靖王忽而笑了，頭上盤好的髮髻變得凌亂不堪，嘴角的血跡襯著他蒼白的俊容，看著比之前狼狽不少。

  「終究還是棋差一招！顧誠玉，本王倒是有些後悔了，若是之前不計一切代價除去你，也許本王早就成就大業了！」

  靖王苦笑一聲，看著顧誠玉的目光中帶著蒼涼，顧誠玉旋即放下了手中舉著的長劍。

  靖王沒有戰力了，不足為慮！

  「不！靖王爺，你殺不了我！」顧誠玉搖了搖頭，即便用人海戰術，他打不過還是能跑的。不過，他也沒有自大到認為這世上他武功最高強。只是這樣的武林高手，可不會隨意插手朝廷之事。

  「顧誠玉，既生瑜何生亮！本王自認為謀略過人，誰知道卻偏偏遇上了你！」靖王的話中滿是無奈，他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坐在了地上。

  顧誠玉見他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也就沒再靠近。若是能抓活的，倒比直接殺了的好。

  不過，他相信靖王不會願意被活捉的。看他受這麼重的傷，卻還要勉強站著，就能看出此人也算有些風骨了。

  「王爺可曾後悔？」顧誠玉有些好奇，若是換了他，他也不知會做出什麼選擇來。或許，他也會與靖王一樣吧！

  靖王的心中終究還是有一股怨氣的，顧誠玉覺得他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的母親。

  靖王不用多想，便知道顧誠玉問的是什麼。要說這天底下最懂他的人是誰，那便是顧誠玉，反過來亦然。

  「不曾！你不會知道，當你知道自己的母親到死都在被父皇嫌棄，甚至連個名分都沒有，是一種什麼感受。哪怕只是給個嬪位呢？好歹也為他生了個兒子的，這本就是宮中的規矩。可父皇竟然厭惡母親至此，連個嬪位都不肯給她。」

  靖王雙目微紅，突然說起了自己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感受。他知道今日必然活不成了，突然有了興致說起自己長期壓抑的內心思想。

  顧誠玉戰力超群，在快狠准地解決了幾名士兵之後，倒也沒人再來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