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好色之徒
2024-04-30 02:15:32
作者: 萌萌的西紅柿
男人動作迅捷,沐鳶歌只來得及翻出一片銀針作花雨,對方的手剛觸上她的雲紗,就被銀針連破指尖,流出殷紅的鮮血。
「你可真兇。」那男人抽一口冷氣。
沐鳶歌不理會他的調笑,銀針連發,用了軍中體術,攻他下盤。沐鳶歌學的是實打實的功夫,這動作簡潔古樸,大巧若工。
男人沒見過這種路數,想笑她動作遲緩,但等那拳風擦過,才知不敢大意,更讓男人又氣又笑的是,這少女心機忒深,竟在拳風中混入銀針,他一時不察,又被扎了幾根。
這是要把我紮成刺蝟。男人苦笑,也開始認真應對,他手中沒有武器,搶了沐鳶歌的摺扇,扇面抖開,灌入內力,舞成小盾,只聽得「鐺鐺」幾聲,銀針被扇面掃落。
沐鳶歌一驚,知道銀針被防住,想要急退,卻來不及,只得銀針連出,只打出暴雨梨花針的密雨,唯恐男人近身。男人卻不慌,把扇面倒轉一圈,又拎住扇柄,在空中一攪,然後對準沐鳶歌,抖動手腕,大開大合地扇動幾下。
這是要做什麼?沐鳶歌提神防備,但不明白男人底細。
就聽得北寒宸暴喝:「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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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軍人天性被激發,她依言就要去做,卻聽得男人輕笑,有聲音灌入她耳邊:「花容月貌、冰肌雪膚、當真可人,鬼王艷福不淺,羨煞旁人。」
他是什麼時候?!沐鳶歌震驚,雙手虛握,想要連發銀針,卻覺得胸前肌膚被輕柔觸過。
她心中大怒:登徒子!
男人卻朗聲而笑:「鬼王!接住了!」
沐鳶歌沒有防備,但束腰也不知何時落了一截到男人手裡,男人用手指挾住一頭,把沐鳶歌挽成劍花,送了出去。
沐鳶歌身形無法控制,舞成圓環,徑直被拋出。要遭!她心中只有這個念頭,就覺得胸前一松,而腰肢一緊:她被北寒宸攔腰抱住,但讓兩人都面紅心跳的是——
沐鳶歌裹身的輕紗竟飄然滑落,直墜過胸口,旖旎的春色就要顯露……但鬼王似乎早有防備,一件披風兜頭蓋上,纏到她周身,成為外袍,把她密密匝匝包裹住。
沐鳶歌這才知道,原來那男子跟自己打動的過程中,用扇風解了她衣襟小結,又在「抖落」她的過程中,拉開了她的束腰,讓她險些玉體橫陳到眾人面前。
少女臉色一陣紅白,心中羞惱得緊:他竟然!竟然!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寬衣解帶」,這種羞辱……
沐鳶歌收斂心神,就要去看那男人下落。畢竟眾暗影圍困,那男人想脫身很難。
但這裡早已不見男人身影,難寫暗影們僵立原地,雙眸緊閉。沐鳶歌吃驚,這才明白,原來北寒宸早就看透男人把戲,這才讓暗影們閉眼。
而夜空中還有幾聲打油詩傳來:「小娘剛到一十八,冰肌玉膚一枝花;最喜腰細不堪握,一試只有三寸八。」
三寸八?有這麼細嗎?北寒宸剛要反應,才意識到自己被帶跑,他有些羞慚,尤其是沐鳶歌正看住他。
「知道他是誰嗎?」沐鳶歌沒理會那人打趣,也不想細看北寒宸神情,依然一心記掛對方身份。
北寒宸搖搖頭。沐鳶歌緊了緊外袍:「你覺得,他是先前的行兇之人麼?」
這人輕功了得,是她平生所見第一人,被她跟北寒宸連攻,到後面看出氣力不濟,但計策飛快:竟拿她來算計北寒宸,讓北寒宸主動撤掉暗影的天羅地網。
男人雖被北寒宸所傷,但依然能迅速逃掉,當真是硬點子。
北寒宸心中怨憤,但也強作平靜:「身手很好,但觀其心性,不是一路。」
「先前行兇之人急色粗鄙,拋屍隨意,選的地方又下作骯髒,方才那人喜潔,」北寒宸注意到,那人很是講究,落足之處非要挑最乾淨的地界,在打鬥中這種堅持,為他增加了諸多不便,但男人就是不改,可真是作繭自縛,「而且他沉靜機敏,雖然做出混不吝的樣子,可他思慮周密,有急智,不會選擇這麼引人矚目的方法。」
如果他真有意劫掠女人,那他肯定能做得滴水不漏,不會用這種粗苯的法子。
沐鳶歌亦是這種看法。她也不認為先前行兇的,就是這個男人,雖然,這人也是好色之徒。
她心中厭煩,氣息都有些不穩,但還沒等她察覺異樣,就暈厥到北寒宸懷裡,人事不知。
「三番五次找來瞎眼女子,讓我試藥,就這麼不信任我麼?」城東僻靜小院,男人皺著眉,揭開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柔美如月的面容。
想到那些女人,竟然被輪番羞辱,最後還被挖出眼睛……他就覺得一陣厭惡。
「神醫莫鬧,畢竟您說的換眼之術,太過奇妙、聞所未聞,我等也想開開眼界,這才出此下策。」那人一身深衣,腔調奇詭,恭敬地跪在地上。
「哼,開開眼界,你以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麼?」男人冷笑,抱臂而立,「你在想,『這人裝得這麼清高,但自己還不是挖了一雙眼睛』。」「咦被我猜對了,呵呵,我不知道你那位主子在想什麼,但也當真可笑,送眼睛給我的人,不就是他麼。」
「還在這裡惺惺作態,以為我查不出來麼?」
聽到這番話,那深衣男子身形微顫,更深地拜服在地上,不敢出聲。
「被我戳破了很不甘?做這種奴才樣子,真是噁心。」男人忍住想踢一腳的衝動,他喉頭髮甜,是血腥味泛上來,「行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想搞什麼,你們付錢,我來做刀。」
「只不過北寒國有一句古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經選擇了我,你們也沒別條路可走了吧?」
「信我便是,我若出錯,便殺了我。」男人冷冷拋出這句話,「行了,滾吧。」
等那深衣男子離開,被稱作「神醫」的男子仔細分辨了外頭響動,他忍痛掏出一個白瓷瓶,揭開衣襟,就要給自己上藥。
「啊……」短促的女聲傳來,月光映出一張芙蓉面,也映出男人前胸累累紅痕。
這女人,赫然就是花月樓柳情情。女人眼中含淚,幾步迎來:「這可是怎麼回事,郎君,郎君也太不小心。」
「讓奴來服侍郎君吧?」
男人露出狡猾如狐的笑容,從容地攬了女人腰肢:「美人施恩,是我榮幸,不敢請辭。」
他大大方方地袒露出胸腹,眉眼英俊,形容落拓,引得女人臉頰薄紅:「郎君又在欺負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