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新型生意經

  不得不說花娘的動作實在是雷厲風行，今天剛說，當天下午花月樓就擺上了「暫停歇業」的牌子，特地騰出了場子給沐鳶歌使用。

  那天的事花月樓的姑娘都知道，老闆花娘的舉動自然惹來了幾個姑娘不滿，尤其是蘇凝。

  她馬上就能當新一任的花魁，原定今晚就是花娘把她推出去，如今這樣一動作，這事被擱淺了下來。

  當初沐鳶歌是怎樣將那王大人踩在腳下，她們已經忘記了，此刻只記得是這女人侵犯了她們的利益。

  蘇凝看著花娘跟沐鳶歌從樓上走下來，不著痕跡的推了推坐在身旁的明月。

  明月一下子心領神會，聲調也高昂起來，意有所指的看了沐鳶歌一眼：「花娘，這是怎麼了啊？李大人今晚可是說要來看我呢～」

  

  聽到這話，花娘的眉頭蹙了起來，平時的明月挺聽話的，這時候倒像變了一個樣子。還沒來得及解釋，旁邊的沐鳶歌先開了口，「怎麼，你對我們的安排很不滿意？」

  話里話外沒有一絲威脅的意思，卻莫名的讓明月感覺到害怕，下意識的回頭看了蘇凝一眼，只是這一個眼神就被沐鳶歌敏銳的捕捉到了。

  「花月樓暫時休業是為了培訓你們，以你們這些不入流的舞蹈，還敢指望著在京城出名？笑話！」

  口氣淡淡的，可是在場的姑娘聽了臉上布滿了憤憤之色。

  「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們的面前逞威風，你能在京城排上號？」

  其他姐妹都不沉默寡言，明月卻不甘心就這樣被人踩在腳下，梗著脖子衝著沐鳶歌喊道。

  「呵，被人當槍使，這是你沒辦法當花魁的原因。」

  沐鳶歌沒有因為這一句話生氣，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過，偶爾抬眸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蘇凝一眼。

  被她這麼一看，蘇凝莫名的有些心虛，站起身向前邁步，一字一頓道：「既然木姑娘這麼厲害，不如，你給大家看看什麼叫做入流的舞蹈！」

  這話一出口，倒是合了沐鳶歌的心意，在這些人面前露上一手，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罷了，如今倒省了事。

  抬頭視線轉向一旁的花娘：「花娘，給我安排首舒緩一點的曲子。」

  沐鳶歌雖然在現代是一個軍醫，但再怎麼說也是上戰場的人，不可能沒有一技之長來掩蓋自己，而她擅長的剛好就是舞蹈。

  話音剛落，舒緩的樂聲響了起來，沐鳶歌身著青色襦裙開始舒緩開來，古琴的韻味格外的悠長。

  現代舞蹈跟古典琴音相結合，二者竟然有著說不出來的和諧。

  長袖輕輕的揮舞著，她婀娜的身姿在台上不斷穿梭著，垂落著的紗衣更是增添了若有若無的美感。

  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一曲舞蹈下來，所有人呆若木雞，就連花娘也回不過神來。

  她是知道沐鳶歌要教姑娘們跳舞，本以為只是找了個好的老師，萬萬沒有想到這女子會現身說法，花月樓里的姑娘要是會了這一套，那他們花月樓還愁什麼呢？

  這般想著，花娘臉上的笑意就更大了，率先開口道：「現在你們可服氣？一個個都給我下去準備，屆時跟木小姐好好的學學。」

  花娘一邊說著，一邊將姑娘們都趕下去。

  帶著幾分諂媚到了沐鳶歌的身邊：「木歌小姐怎麼從未跟我提過您還有這麼一手，害我一直擔心……」

  「擔心什麼？擔心我會讓你的花月樓虧本？」

  許久不跳舞，沐鳶歌有些生疏，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訓練你樓里的姑娘在賺錢這一方面是遠遠不夠的。」

  「不夠？你可不要小瞧我們樓里的姑娘，只要她們才藝上去了，屆時那些高官不全都是她們的入幕之賓？」

  花娘以為沐鳶歌看不起她樓里姑娘的意思，誰都喜歡護犢子，不喜歡別人說不好。當下就生了氣，話語之中也帶著幾分不滿。

  「靠著恩客賺來的銀子，大部分不都進了姑娘的荷包，跟這花月樓又有何干係呢？」

  沐鳶歌的眉頭稍稍一挑，她能夠看得出來。花娘是一個有主意的，不然也不可能帶著花月樓在眾多青樓之中脫穎而出。

  「那依著姑娘的意思是？」

  「恩客短期的消費是比不上長期的。」

  這種地方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有著巨大產業鏈，背後可以獲利的手段數不勝數，僅憑一點那是萬不能長久下去的。

  沐鳶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青樓是針對相對高端的客戶服務的，但是這些客戶也存在著不穩定性。」

  「而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跟酒樓一起合作，他們的消費群大抵都是平民百姓。二者合作起來，就可以將我們花月樓的名號打出去，既可以讓更多的高端消費者知道我們，也可以從酒樓那邊拿的提成，二者兼得，豈不美哉？」

  「你的意思是，我們跟酒樓合作，藉助酒樓來給我們花月樓做宣傳，可我們花月樓的名氣已經很大了，根本就不需要做宣傳。」

  沐鳶歌的一番話將花娘說的雲裡霧裡，根本搞不清楚她想要做什麼，心下突然有些後悔，那時候自己不該被一個黃毛丫頭嚇到什麼都答應，要是花月樓在沐鳶歌手中搞砸了，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沐鳶歌坐在椅子上，手有節奏的在桌上敲擊著，滿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們培養姑娘需要一個平台來檢驗成果，酒樓正好可以給我們提供這樣一個機會，我們也可以給酒樓帶去客流量，兩方合作，互利共贏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姑娘好不好交給那些百姓來判斷？」

  「我們本就是為大家服務的，決定權交給大家也是理所應當的。」

  跟花娘解釋這些事情讓她沒來由的有些厭煩，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指甲。

  「我們培養姑娘就是為了娛樂大眾，大眾要是不喜歡，你所說的高官就更不可能喜歡他們，也算是給姑娘們一個積攢經驗的機會，畢竟除了花魁爭奪賽，他們上台的機會可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