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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替罪羔羊

2024-04-30 02:13:35 作者: 萌萌的西紅柿

  見沐鳶歌朝家僕低聲吩咐幾句,不多時便將一個個頭不大,骨瘦如柴的孩童帶了上來。

  這孩子年紀不大,眸中充滿驚恐。

  

  「你莫要害怕,你爹娘皆慘死於他人之手,想要為他們申冤,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沐鳶歌眸中並未因他是孩童而閃過幾分親切,依舊是一副冷冽模樣,叫人不敢親近。

  那孩童試探的點點頭,這才帶著稚嫩的聲音詢問道:「姐、姐姐,你想問什麼?」

  「告訴我,那日去你家與你爹娘談話的人,都有誰?」沐鳶歌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眸光死死盯住李婉兒的方向,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李婉兒迅速掃過她,隨即便將目光放到一旁,避免與她碰觸,注視著那孩童,時刻關心他的下一步舉動。

  幼童抬起頭來,將這大廳里的人瞧個仔細,末了才是指向李婉兒所站的地方,指尖再未離開。

  「諸位可都看見了,人證物證齊在,不知李婉兒你可還有何話想說。」沐鳶歌挑眉,反倒好奇起了此時她將如何脫困。

  只見李婉兒絲毫沒有慌亂躁動,她心知那日她並未親自過去,而是自己身邊的丫鬟去的,就算這孩子要指證,也指不到自己頭上來。

  「沐小姐倒真是急於將這罪名扣到我的頭上,竟是連眼睛也不好使了。」李婉兒抽出手帕,捂嘴輕笑著,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閨秀的素養,根本與沐鳶歌所說的幕後真兇毫無相似之處。

  被李婉兒這麼一提醒,沐鳶歌這才是仔細看清了孩子所指的方向,竟是她身旁站著瑟瑟發抖的丫頭。

  「你,過來。」沐鳶歌眯起雙眸,好不容易可以追根溯源的查到李婉兒頭上,真沒想到她竟然沒有親自過去。

  那丫頭被點著名字,身體抖得更為厲害,竟是被李婉兒暗自猛推一下,一下子跪到了沐鳶歌的腳下。

  丫頭僵硬地轉過頭去,目光與李婉兒接觸,一陣電光火石,李婉兒利刃一般凌冽的目光幾乎要一刀刀將她凌遲,其中意味也十分明顯——

  你的父母孩子,你的家族的性命,可都在你自己手中。

  丫頭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幾滴淚珠從眼眶中滑落。

  「那日你去,做了何事?」沐鳶歌面無表情,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甚至更糟糕。好不容易抽絲剝繭接近真相,如今這般,與她的預想發生了偏離。

  「告訴那家人,只要能強暴你,就許給他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安排一個得體的住所。若是不從,則不留活口。」那丫鬟顯然已萬念俱滅,心如死灰的說出這幾句毫無生氣的話。

  「我與你無怨無仇,你沒有理由殺我。」沐鳶歌的眸光多了幾分凌厲,這丫頭想替李婉兒頂罪,可她明明有機會說出實情。

  除非……

  「有。」丫鬟猛然抬起雙眸,眸中竟然還多出了幾份莫名的惱火,真是演得入木三分,「不知沐小姐是否還記得早些年曾因沐浴被偷看而處死了一位唐家家僕,此人正是吾夫,我想替丈夫報仇,卻沒想到也落到了你的手中,不用你親自動手,免得髒了沐小姐。」

  這話說罷,還由不得沐鳶歌去阻撓,只見那丫鬟面露難色,「噗」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痛苦不堪的死去。

  沐鳶歌連忙捂住孩童的眼睛,生怕讓他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把他帶下去吧。」沐鳶歌遲遲沒有鬆開捂眼睛的手,直到婢女也捂上了他的眼。

  「這話未免可信度低了些,倒像是在給什麼人頂罪,我何時處死過他人!」沐鳶歌矛頭一轉,再次對準了李婉兒。

  李婉兒又怎會輕易中計,只是故作惋惜痛惜姿態,轉而批判起她:「還不是因為沐小姐您貴人多忘事!那日您處死家僕後,我家丫鬟便一直茶不思飯不想,日日想著報仇,生生餓瘦了幾圈,每日以淚洗面,她怎的說也陪我長大,跟了我許多年!」

  「只是我不曾想她竟真的會做出如此傻事,如今竟真的連命都丟去了!她也總算是……能與相公團圓了!」

  李婉兒說到動情處,竟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忙是用手帕擦拭乾淨,哽咽不止,叫人看著只想憐香惜玉。

  「儘管這丫鬟丈夫有錯,一條命已經還了,釀成現在的慘劇,實在是令人惋惜!」

  「不過這沐小姐倒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潔白的花朵?不過是不小心被看見,竟直接被殺掉,且不說她那般醜陋的模樣,單是這殺心,便足夠殘虐!」

  「真是慘啊!」

  「……」

  沐鳶歌狠狠蹙起了眉頭,真是個精明的人,能讓人死前編出這麼一段漂亮的謊話,心甘情願的替她頂罪,想必她的家人都已被牢牢控制了起來。

  由此觀之,李婉兒也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的心思倒著實深沉。

  線索到了這裡也就斷的差不多了,她搜集的一切能夠將矛頭指向李婉兒的證據也都斷開了,當這一切都指向丫鬟時,竟是出乎意料的吻合。

  「丫鬟替主子辦事天經地義,李婉兒,你若說此事與你毫無關聯,恐怕可信度不高。」沐鳶歌並不打算就此作罷,若就這般如此輕易放過她,難保以後諸如此類的事會頻頻發生。

  李婉兒聽此反而滿臉不耐煩,逼問道:「為何你步步緊逼,執意要將這帽子扣在我的頭上?一開始我便表態,此事與我無關,如今真相大白,你仍咬緊牙關不鬆口,這不更像你栽贓嫁禍?」

  說罷暫歇,又故作一副無謂道:「罷了,若治罪你便治吧,只怪我出身不及沐小姐,若沐小姐打定主意扣上罪名,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又何必在此浪費口舌。」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簡直讓旁人覺得無懈可擊,只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洗個乾淨,反而是甩給了沐鳶歌一身黑鍋。

  「真是說笑了,既然已真相大白,此事便這麼算了,畢竟真兇已伏法,便沒有繼續查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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