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歸寧
2024-05-25 16:36:05
作者: 洛水七行
余氏想過勾心鬥角,但這人偏偏逆著來,直接說要什麼樣的,還要往名聲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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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爺醒了鬧著要您呢!」采綠小跑而來。
她抬手任由采菱扶著:「媳婦先行告退了。」
南苑。
蘇鳴舟的四輪車就在門廊下,一踏入庭院便能看到,也是第一時間就能看到朱紅門的地方。
「這麼粘人,一會瞧不見我就要鬧,小孩子似的。」步輕寒捏了捏他的臉。
蘇鳴舟不悅的皺眉:「擔心你。」
「余氏要送幾分貌美的丫鬟伺候你。」
蘇鳴舟輕嗤一聲:「她們知道我不近女色。特意膈應你的,不必放在心上。」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讓采菱把那些丫鬟打了一頓。」
「怕是有的要斗,王府還沒修繕好…」
「不委屈,倒是蠻有意思,我不生氣就是了。」她知道蘇鳴舟必然是要說她受委屈了,便搶先一步說了。
蘇鳴舟捏了捏她的手心:「那就說好,玩玩就算了,不能氣著自個的身子。」
正廳擺了飯菜,她們似乎回到了當初,不親不疏,真真像是搭夥兒過日子一樣。
飯後,新婚夫婦坐在桃樹下看書,消磨時光。
「給撫遠王賀喜了,輕寒妹妹可還習慣?」
不消抬頭親眼所見,單是聲音和調調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上元節後,謝松落也經常回去步國公府尋她,趕也趕不走,只能由他待著,但沒有留他用過飯,最後一次鬧得挺尷尬。
二月初,她出門採買,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劉明庭。
她倒是想要視而不見,但劉明庭身邊跟著好幾個勛貴子弟,那是個要面子的人,只好規規矩矩地與劉明庭說話。
而後就是謝松落出現,與劉明庭大打出手,隨後揚言要在大婚當日搶親。
步輕寒到底是女兒家,回府後被步驚山用了家法,謝松落聽聞後去看她,被她用水潑出去了。
蘇鳴舟睨了他一眼:「多謝。」
「我也沒搶親,怎的還是這般不待見我?還生氣呢?」
「恭送襄陽王。」她與之平視,生怕一言不合謝松落對蘇鳴舟動手。
「連野把他丟出去。」蘇鳴舟倒是先怒了。
謝松落張狂地笑了起來,附在蘇鳴舟的耳邊輕聲說:「這位小兄弟倒是有幾分眼熟,這身量,這氣質,好像是叫什麼風不是。」
雖然院中只有幾個信得過的人,但誰知道暗處有多少雙眼睛。
蘇鳴舟與謝松落進了書房,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撫遠王下的一手好棋,謝某甘拜下風。」
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沖她笑:「這就是個瘋子,若是哪天后悔了,襄陽隨時恭候。」
不多時門房處來人送來了一個青色的絡子。
步輕寒覺得眼熟,仔細一看,好嘛,自己的。
采綠親自去門房引來了一個身著藕粉長裙的姑娘。
轉眼隔世,心中感慨萬千。
那日策馬相救,恍如昨日,而今相見,風流恣意的少年郎,一襲紅衣,已嫁作人婦。
韓雲婷話未出口,淚已兩行。
「不是有意隱瞞,當年在外行走,男裝方便些。」她只以為韓雲婷怪她的隱瞞。
韓雲婷緩過神來,沖她微微行禮:「給王妃請安。」
她覺得韓雲婷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好讓她好坐。
今生的確是有一面之緣的,當日是她遠赴東疆,只為一株聖草。
途中偶遇了一個商隊,而商隊被草寇打劫,她自詡武功很好,便去救那商隊的姑娘。
但更深的交情也是沒有了,倒真不至於讓人看見她就哭。
「緣何來了綏京,可是有生意?」
韓雲婷有些拘謹:「回王妃的話,民女的姑母是禮部侍郎的側室,生辰臨近,民女前來探望姑母。」
她輕笑地推過去一盞茶:「別拘謹,我也不大習慣,咱們隨意點就成。」
韓雲婷拿出一枚綠色荷包,拿出絹帛,竟是手繪的小像。
小像上的人再熟悉不過,就是女扮男裝的她。
眼淚簌簌而下,卻是噙著笑的:「聽聞撫遠王待王妃很好,祝王爺與王妃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她一個人捏著荷包,看著小像靜坐了許久…
傍晚時分,落日熔金。
蘇鳴舟為她披上大敞:「餓了,該用飯了。」
當晚,仍舊同床共枕。
「明日歸寧,你要多縱著我些可好?」
「怎麼縱?要多縱?」
黑暗中她看不到那人臉上的表情,只好重新轉回來:「至少要讓別人都覺得你很喜歡我。」
「好。」蘇鳴舟想問,你覺得我不喜歡你嗎?但想起昨夜,吞了回去。
二月十四,歸寧。
蘇鳴舟身著靛藍色長袍,玉冠束髮,風流瀟灑。
步輕寒一襲水藍色白水墜地長裙,梳了婦人的髮髻,佩白玉頭面。
儘管一個人是坐著的,但也不可否認,二人真的非常般配。
入了廳堂,蘇鳴舟始終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對待珍寶一般。
長輩只有步驚山和老夫人,至於李氏和二房的夫人都沒有露面。
「丫頭長大了,但還是小孩子心性,王爺多擔待。」老夫人模樣真切。
蘇鳴舟微微頷首:「寒寒很好,本王順著她就是了。」
步驚山眼神中有幾分驚喜:「你們和睦便好,寒寒要好生侍奉王爺。」
「岳丈大人言重了,莫要嚇著她。」
席間小輩們也都到了,有步照堂在,她也不怕蘇鳴舟受委屈,便對著步驚山使眼色。
荷香苑。
枯瘦的半百衰翁不停地踱步,身側是面色蒼白的婦人。
「阿爹,阿娘!」步輕寒二話不說就跪下了。
卜謙夫婦老淚縱橫,心疼的擁抱著她:「好孩子,你沒事就好。」
苗氏拉她起來:「阿娘聽說你嫁人了,是個不太好的人?」
「他很好,待我也很好,阿娘放心,是我連累了你們…」
「不許胡說,十五年感情,你就是我們親生的孩子,為你付出都是應該的。」
她哽咽的語不成調:「阿…阿姐…」
卜謙和苗氏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從他們的遭遇而言,猜也能猜到卜念知一定過得不好。
「是為父沒用,沒有保護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