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不安
2024-04-30 02:11:05
作者: 高念西
還好總算房間裡的暖氣沒給他們關了,林安顏將床上的被褥鋪到地上,洛銘就這麼湊合了一夜。他們畢竟名義上是未婚夫妻,平時一起去參加宴會時也會遇見主人只安排一間房的情況,這時洛銘睡覺的地方就成了地板。
第二天洛老攔著兩個人不讓走,林安顏無可奈何下只得又和洛銘待了一上午,也算是見識到了洛老爺子花樣催婚的能力。
「昨晚睡得怎麼樣?我見洛銘出來的時候揉著腰,這身體不行,要多加鍛鍊,以後才能有健康的寶寶,你說是吧安顏?」這是早上吃飯時的寒暄。
明明洛銘是因為睡了一晚上地板腰酸的……
「這天太冷了,平時家裡也沒個人,就更冷了。我一個孤寡老人,如果能有一個娃娃帶在身旁,也不顯得孤單了,你說是吧安顏?」這是早飯後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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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您老平時在國外療養院裡和一幫病友賞花下棋的……
「昨天見到老李抱著他曾孫兒玩,那小傢伙別提有多可愛了,你說你們兩個比老李的孫子孫媳婦好看多了,以後我的小曾孫肯定比那小傢伙更好看,你說是吧安顏?」
安顏:「……」
最後還是洛銘受不了了,藉口公司事情多硬是拉著林安顏從洛爺爺的狂轟亂炸中走出了洛家。
車子剛開出洛家,林安顏就深深的鬆了口氣,後視鏡中洛老還站在門口哀怨的看著他們,那身影看的林安顏一陣心酸,話就不知不覺說出了口:「哥,你說你要不要和季白商量著領養個孩子?」
洛銘沒說話,但微蹙的眉頭顯示著他顯然也很苦惱這種事情。
「其實結婚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林安顏想了想開口道,見洛銘沒什麼反應才遲疑著繼續說:「如果我們先領結婚證,然後告訴洛爺爺我沒辦法懷孕領養個孩子的話……」
「沒到這種程度。」洛銘打斷了安顏的話,本來訂婚這件事就只是權宜之計,他怎麼可能再讓安顏和自己結婚。這對誰都不公平。
林安顏聽了也是鬆一口氣,雖然她提議了,也願意就像當初假訂婚一樣和洛銘假結婚,但其實心中也實在不怎麼想真的這麼做。
她簡直不能想像如果顧修然知道她要和洛銘哥結婚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洛銘沒有喪盡天良的占用林安顏最後半天元旦假期,將她送到了樓下。
「哥,你要去哪?」林安顏臨下車時隨口一問。
洛銘沒有猶豫:「去找季白,他說下午要一起去射擊場找靈感。」說起季白,他的神色顯然變的溫柔幾分。
林安顏有些無語,季白也真是夠會作妖的,大冷天還剛下過雪,去什麼射擊場找靈感……
想起來季白平常作天作地的模樣,再想想她哥任勞任怨甘之如飴的模樣,林安顏撇了撇嘴就下了車。
不過剛一下車,她的腦中就靈光一現。她想起來昨天陳良笑起來的模樣像誰了,那若隱若現的梨渦所散發出的感覺,可不就是季白那妖孽一開始勾搭他哥時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嗎!
林安顏一驚,抬頭時洛銘的車已經開遠了。
林安顏邊上樓邊想,又覺得不對勁。季白長得精緻又張揚,一張臉能給人很大的衝擊力,而陳良頂多也就是清秀,全身上下最獨特的也不過是那斯文的學生氣罷了。這兩個人從外表來看真的是天差地別沒一點相似的地方。
但再想想陳良昨天的笑容,林安顏又覺得真是和季白有說不出的相似……
越想越詭異,林安顏搖搖頭將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驅走,算了,反正她洛銘哥也說覺得陳良有點熟悉,這件事還是交給他去想吧。
到了家門口,林安顏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打開了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準備給顧修然一個驚喜。
客廳空無一人,書房也沒人,林安顏最後輕輕地打開了臥室的門,先是開了一條縫往裡看,掃了一圈還是沒人……
林安顏推開門往裡走,小聲奇怪道:「怎麼沒人,剛還發簡訊說在家……啊!」突然有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她,林安顏被嚇得一聲尖叫。
「不許叫,打劫!」顧修然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一雙手緊緊摟著林安顏的腰身。
林安顏掙脫不開,索性放鬆了身體向後靠去:「要錢沒有,美色管夠。」雖然房間裡很暖和,但林安顏還是覺得顧修然的懷抱更溫暖更舒服。
顧修然將頭埋在她的後頸,柔軟的唇貼在她的肌膚上,說話間帶著又濕又涼的觸感,他的手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撫摸著:「那我得看看你的美色值多少錢了。」
「哼,價值連城呢。」林安顏身子更軟了,嘴裡卻不肯服輸。
話一說出口,顧修然就將林安顏一把抱了起來,將她壓在了床上,手還沒來得及往上去,就感覺到林安顏在他臉側輕輕親了一口,聲音又甜又軟,帶著撒嬌的意味:「沒吃飯,我餓了。」
顧修然動作一止,抬起頭讓林安顏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深意:「怎麼辦,我也餓了。」此餓非彼餓,不過顧修然當然抵不過林安顏的小眼神,任勞任怨的去開火做飯。
林安顏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廚房門口盯著顧修然的一舉一動,一絲一毫要過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顧修然抽空將手上的水珠甩到了她的臉上,林安顏氣不過,起身也將手沾濕要去觸碰他的臉,顧修然就去擋,一來二去的不知怎麼著,兩個人就又親到了一塊兒。
分開的時候鍋里的菜已經糊了,顧修然看著黑糊糊的菜既好笑又無奈,勉強壓下心頭的火熱將菜倒了準備重新開始。
一直笑眯眯看著他的動作的林安顏突然在旁邊開口:「我發現……我好像又不餓了。」
顧修然的手頓了頓,下一秒立刻關上水龍頭抱起了林安顏就往臥室走,中途還帶倒了林安顏搬到門口的椅子。
不過兩個人已經沒空理會它了。
顧修然自認是一個很克制的人,覺得自己從少年時處知情事就開始忍,忍啊忍的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人成年了可以為彼此負責了,又因為不幸的命運和安顏開始十年分離。
那十年沒有林安顏,他也就沒有什麼心思在這種事情上還好說,又好不容易安顏回來了,他們兩個的關係確定了,他又顧忌安顏的身體,每次都是輕之又輕,淺嘗輒止。
所以別看安顏每次都好像累的腰酸腿軟,半天起不來,但對顧修然來說真的是清淺小菜,只能說安顏的身體確實太柔弱了,也怪不得他逮著空就想把林安顏往床上帶了,不能一次盡興,分期也是可以的。
但在這個青天白日的下午,外面冰天雪地寒冷刺骨,顧修然卻在安顏身上感受到了足以讓兩個人燃燒殆盡的熱情。
林安顏的雙手攀著顧修然的脖頸,儘管早已沒了力氣,還是要緊緊抱著他,將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往顧修然身上送去,她的唇不停的急切的尋找著顧修然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仿佛這樣才能填滿她心中的不安。
顧修然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他心中感覺到了安顏的狀態不對,咬著牙停了下來,拉開還在胡亂在他身上親的安顏。
林安顏被驟然拉開,本來緊緊貼合的肌膚接觸到了空氣,讓她不禁瑟縮了一瞬,眯著眼睛下意識的又要去抱顧修然。
顧修然又拉開她,忍的眼睛通紅,他啞著聲音叫她:「安顏,安顏?」
這聲音仿佛叫醒了林安顏,她輕顫了一下,終於停住了動作。過了幾秒,林安顏睜開眼睛,裡面卻含滿了淚。
顧修然一驚,心頭的火氣瞬間下去不少,他顧不得現在的情況,手忙腳亂的用手為她擦掉眼淚,一連疊聲問道:「別哭別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和我說……」
淚水越擦越多,林安顏不吭聲,流著淚的眼睛迷濛中滿是倔強,她咬著嘴唇,又要伸出手去抱他。
顧修然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沒有辦法,只能順著她低下頭,吻上她的眼睛,聲音含糊不清道:「你別哭,我什麼事都依你。」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一切終于歸於平靜,林安顏罕有的沒有昏睡過去,而是在半夢半醒間抱著顧修然,輕聲呢喃著:「顧修然你別走,也別生病了。」來來回回說了幾遍後,才終於徹底睡著。
顧修然輕柔的為安顏擦去額頭上的汗,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心中還有著淡淡的喜意。看來他生的這場病真是嚇到安顏了,都已經過了兩天,她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現的很正常,恐怕是只到剛才才顯露出自己心中的不安惶恐。
想著安顏剛剛累極無意識說的那幾句話,顧修然只覺得一股暖意從心底直直蔓延到眼中,讓他有些狼狽。
輕柔的吻了吻林安顏的額頭,顧修然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其實哪裡只有安顏心中不安呢,他只是掩飾的太過完美,恐怕只有這場病才能將他的心真正窺探一二了。
明明他那麼愛安顏,也明明安顏那麼愛他,可他們兩個的路怎麼走的就是這麼艱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