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不速之客
2024-04-30 02:04:01
作者: 言輕
兩人相攜著走進了院子,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槐樹後面走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陰沉著臉色,滿臉嫉妒的瞪著兩人進了院子,知道兩人身影不見,這才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從樹蔭後走出來,急步往前走。
人整個的走出了槐樹,這才看清,竟然是林翠花。
蘇暢並沒有久留,只說有時間會再來,畢竟開著鋪子,不是那麼自由,因此便只呆了一刻鐘時間便回去了。
只是,自從時不時的回村,也不知道是不是蘇暢的錯覺,總覺得這些人,尤其是凌家人每一個人都對她有著別樣的熱情。
蘇暢被對方的熱情,搞得渾身不自在,不過,蘇暢覺得應該是因為自家開的鋪子,這些人話里話外打探的都是自家鋪子能掙多少錢?
蘇暢,只是打著哈哈,言語機鋒,只要她們還要臉面,不直接跟自己要好處,跟他們說說又何妨?
就這樣忙忙碌碌,轉眼便到了又一年的科考日,寧安縣是一個大縣,寧安縣附近的鄉鎮考取院試都是到寧安縣的縣衙旁的考場考試,除了最後一場頭兩場都是在鄉鎮裡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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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成親之前,凌雲澈便已經考過了縣試和府試,所以今年他不用再考,等到全部考完直接參加院試就可。
這些日子因為學院裡基本上能夠參加考試的都去考試了,所以他們便都放了假,凌雲澈在家裡複習,蘇暢擔憂前面鋪子開著,鬧騰阻礙了凌雲澈學習,因此索性關了鋪子。
反正,即便開著鋪子也不過是上午開半天,接一些活計,或者賣幾條手帕幾個荷包,下午病逝,做接下來的大活,正好這些日子手裡積攢了不少的活,蘇暢想著,索性便先把鋪子關了,一是不能影響了凌雲澈,第二個也是總要把活趕出去。
每天湯湯水水的補著,凌雲澈複習倒是一點兒沒瘦,不僅如此,反而面色紅潤,臉上都長了肉。
前面兩場考試結果已定,再過三天便是院試,凌雲澈早就報了名,並且已經聯繫好了保人,只等著當天去考試就可。
今天便是科考,一大早,蘇暢便醒了過來,或者說根本就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仔細的檢查著凌雲冊的書箱,筆墨紙硯都帶齊了,還帶了幾張薄如紙的春餅,黃瓜條肉絲都切的很細,每張餅都抹了醬,等餓的時候直接卷上就可以吃。
臨考試之前便已經打聽清楚了,院試只考一天,倒是不用帶什麼碳啊,紅泥小爐什麼的,即便是帶些吃的也到裡面檢查的時候捏的粉碎。
本來打算是帶幾塊糕點對付對付的,可是想著這糕點即便再小,也得有指甲蓋兒那麼大,到那裡全都碾碎了,拾都拾不起來。
蘇暢便想到了春餅,這春餅如同紙一般,薄薄一層,放在手上都能看清手指上的指紋,絕對不可能藏奸,想來那些檢查的應該能夠放過,而那些配菜都切的細如絲,碼的整整齊齊,一望到底。
本來打算給凌雲冊帶一些熱水,只是,不說這熱水帶不帶的進去,丹說那和保暖的都厚,別到時候人家不讓帶。
不過,這也沒難倒蘇暢,聽說裡面是有熱水的,不過是開考之前使了銀子對方並給你放一壺熱水,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舒暢,覺得都不是大事,因此便給凌雲澈帶了足足有五兩碎銀。
科考正是四五月份,一早一晚兒依舊有些涼,正趕上今天還又陰天,蘇暢便替凌雲澈多準備了幾件單衣,穿著臃腫,不怕,畢竟到那裡都是一件一件的脫下來的,可是要是穿了夾襖,聽說不僅脫下來還要把口子拉開,把裡面薄薄的一層棉花全部拽出來,幸好天是越來越熱,不過聽說舉人和會試,一個是二月,一個是十月一個春天,一個秋天,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到時候舉子們可是受了罪。
廢話不多說,東西都準備好了,凌雲澈便要去考試,本來蘇暢打算親自去送凌雲澈,卻被凌雲澈阻止。
只說於理不合,那裡並沒有女子,婦人都極少,都是男性家長去送。
總的來說一句話,那裡不是女人能去的。
蘇暢聽了真是又氣又無奈。
可是現如今就是這麼個情景,自己要真的去了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諱,說不定還沒,出車門就被那些字與正人君子的書生一通好說。
「你別緊張,到那裡好好考考不過也沒關係,咱們日子越來越好了,我是信你的,你一定能夠考上,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蘇暢替凌雲徹整了整衣領,又抻了抻衣袖,嘴上寬慰著,可是表情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凌雲澈有些無奈,自從知道自己馬上要去考試了,蘇暢便是這麼個狀態,即便自己輸了百遍,保證了千遍,自己並不緊張。
畢竟,先生也說自己基礎十分紮實,已經充分的了解了考官的風格,先生說了,如果換個別人還不能確定,但是今次的縣令大人正是一個踏實務實之人,不喜言語詞藻華麗,卻喜務實,而凌雲澈的筆鋒便是務實。
應該說是正好投其所好,只要言之有物,即便名次不高,也是必中的。
凌雲澈這些日子並沒有閒著,好好的閱讀了縣令大人以前的卷子,對八,九分也有七分了解。
「別擔心,我並沒有緊張,時辰也不早了,我得早點兒敢去,還要排隊進考場,還要檢查時間浪費不得。」畢竟,進考場也是有時間的,時間過了,不管你來沒來都會關考場。
科舉從來沒有人情一說,畢竟這麼多人獨上獨木橋,不僅僅靠的是頭腦,還要有運氣。
蘇暢也覺得自己囉嗦,明明想要囑咐對方別緊張,可是自己這般也說不是更加給凌雲澈壓力了嗎?
畢竟也是在現代參加數次考試的人,只是因為在意,這才有些患得患失,這時候聽了凌雲撤的話,猛然回神,便閉了嘴。
「早去早回,在家裡等你呢。」蘇暢直起了身,對著凌雲澈笑著說道。
凌雲澈點點頭,轉身便走。
只是剛走出幾步,蘇暢便猛地想起什麼,喊住了凌雲澈。
「相公等一下!瞧我這個腦子,這幾粒丸子你帶著,我特意找大夫配的,畢竟我打聽的,聽說裡面有那倒霉的緊挨臭號,雖說我不是故意念衰,但是不怕1萬就怕萬一,你帶著這幾粒丸子,到時候如果真的緊鄰臭號,便把這丸子捏碎。」
凌雲澈連忙掏出了一把藥丸兒,這藥丸子並不是傳統的藥丸子,反而像是揪下來,搓成了一粒粒的米粒大小,把藥丸子倒進了一個荷包里,掛在了凌雲澈的腰間,這才目送著凌雲澈走了。
明明只有一天時間,蘇暢卻覺得度日如年。
中午飯端上來了,也是食不下咽。
甚至有些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親自去送,看著心裡也放心,一天都是心不在焉,覺得幹什麼都沒有勁兒。
就算是在鋪子裡看著,也是時不時的出神。
幸好,身旁還有張氏和李荷幫趁著,要不然早不知道出了多少錯。
也不是辦法,荷花便小聲的對蘇暢說道:「夫人還是早些歇著吧,今兒個是科考日,店裡也沒有多少活,有我跟我娘在這裡就行,夫人去後面躺一躺,等到下午老爺就回來了。」
蘇暢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僅幫不上忙,反而礙事,因此,點點頭:「行,我去歇一歇店裡就拜託你跟你娘了。」
「夫人放心,老奴絕對看好了店!」張氏一旁聽見了拍著胸脯保證。
這時候。張氏眼尖看到有一婦人走了進來,立刻換上一張燦爛的臉,熱情的迎了上去。
「哎呀,這位夫人,裡面情裡面請,夫人,不知想要些什麼?咱們店裡呀繡品樣式最多,花樣齊全,保你看了心動!」
這婦人被張氏的熱情嚇了一跳,聽到張氏介紹,看著擺在櫃檯上的扇面兒,手帕,荷包,眼睛都不帶眨的。
蘇暢看到來了客人,便對著荷花點點頭,想要回後面去。
只是還沒等她走出門便聽道那婦人大聲說道:「這裡是不是凌雲澈的家?你應該是他們家的下人吧?知道我是誰麼?還不趕緊把你家主子叫出來,你去給我倒茶,走了這一路,累死我了,還有你,我到你們這店裡是看得起你們,就這麼些個破東西,也敢拿出來給我,不是說這裡有什麼縣裡最好的,最全的衣服嗎?那幾件我帶回去。」
這婦人一副理所當然,高高在上的說道。
張氏一愣,有些狐疑的看著面前雖說穿著一身明顯帶著褶皺,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衣服,衣服確實沒有什麼補丁,但是也不過就是粗麻布,這一副嘴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卻又讓張氏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怪小婦人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知這位夫人是我家夫人的哪個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