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解釋

  「放屁！」蘇暢再也忍不住的爆了粗口，他沒有想到不過就是想要遠離這些人，不過就是想要兩口子離得近一點兒，竟然被這些人說成這個樣子。

  大力家的也被蘇暢這話嚇了一跳，實在沒想到這麼溫婉的人，竟然也有說出粗話的時候，真的一點兒跟他的模樣都不配。

  不過想想村子裡的流言蜚語也知道這話確實挺氣人的，蘇暢這話還是輕的，要是自己那絕對得罵的，他們祖宗18代不得安寧。

  「嫂子真是對不起，我實在是太生氣了。」看因為自己生氣。嚇了一跳的大力家的蘇暢回了神有些愧疚地拍了拍大力家的手。

  「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你也是心裡憋氣。」不過忍不住在心裡拍了拍胸口，幸好自己這是斟酌再斟酌的，幸好沒有把村子裡大半說出來，要不然還不得氣壞了蘇暢。

  「這到底是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造的謠，我和相公不過成親半年，只因這相公馬上就要科舉考試，更何況我們倆現如今還年輕，再加上如果相公真的科舉考試，哪有有精力，能夠養好一個孩子，這些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想想他們哪家哪戶不是人口眾多，就是你看一眼我瞅一眼的孩子也便長大了，可我們家呢？不就是我們小兩口？家裡也沒有個老人，有了孩子哪裡是說有了，便有了那麼簡單的事情，總不能為了孩子，並不讓我家相公去上學吧？那我這妻子也太不知事了。」

  蘇暢雖說生氣，真是恨不能馬上跑出去，把那些造謠生事的無恥之徒的祖宗18代都罵一頓，只是她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沉得住氣，要不然人家還要說你心虛呢。

  更何況，這事情要說不清楚，還不知道凌家那些看他們家笑話的，不知道背後還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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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事情嚴重到自己都可能被休，不絕對會被休，想到這裡，蘇暢就生氣。

  生不生孩子是兩口子的事，關這些人什麼關係？窮的不知道怎麼去想，就發家致富，卻只瞅著人家家裡兩口子生不生孩子，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心裡罵罵咧咧的，嘴上卻是不得不賣慘解釋。

  畢竟在這村子唯一交好的便是林家，而大力家的雖說看來也是聽信了流言，可能挺著大肚子來自己這裡跟自己說變也是擔心自己這份情自己不能不收，也實在是感激。

  而且明天他們就走了，實在沒有時間留在這裡去挨門挨戶的解釋，更何況如果真的解釋。在他們看來想來也是心虛，也是掩飾。

  索性便告訴林家，到時候自有林家替自己去解釋。

  「嫁過來的第一天，我娘別跟我說了嫁過來，先要有個孩子，無論男女，有了孩子便能保住自己的正妻之位，我知道我是個丫鬟出身的，身份上本就低一等，再加上我家相公又是個會讀書的，不知道哪天變官為加深，到時候要是沒個孩子，說被休便被休了，再加上公婆早逝，我也沒有伺候公婆的福分，到時候就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靈了。」

  「親家母說的是呀！這女人啊，說到底還得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男人有錢就變壞，到最後還是孩子跟娘親。」大力家的感嘆一句。

  「嫂子這是在掃我呢，大力哥，可對你是千依百順。」蘇暢嗔怪的看了大力家的一眼。

  「你這人，咱們這是在說你呢，怎麼又撇到我身上了。」大力家的害羞的打了蘇暢的胳膊一下。

  「嫂子，這是害羞了。」蘇暢調侃道。

  不過說了這一句，便收起了調笑的嘴臉，換了一副哀怨表情。

  輕輕嘆了口氣：「嫂子知道。我家相公那些族人是個什麼嘴臉，但凡有一個能夠把我家相公當成一家子，的我們兩口子也不會這麼難，成家立業，成家基本上在立業前面，可我們兩口子成家是成家了卻連要個孩子都要千般算計。」

  說到這裡蘇暢忍不住紅了眼。

  「嫂子也知道，我家相公是個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唯一拿手的也就是這腦子，讀書還行，只是這讀書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不瞞嫂子說，雖說家裡有那些地，但是在我家相公沒有成為秀才之前，也是要交租的，更何況我們家也沒有人，便只能租出去，交了租子，剩下的也夠我們兩口子嚼用，只是要想要上學可就是難上加難。」

  蘇暢說道這裡看了大力家的一眼，大力家的果不其然，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幸好我有這麼個手藝，供相公讀書還不成問題。」說到這裡，忍不住露出笑容。

  「是呀！凌兄弟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可以是有福氣的，要不是娶了你這麼個賢內助。即便再有靈氣，沒有用武之地，也根本沒用，頂破天了，也不過就是個識得幾個字兒的地里刨食的。」大力家的贊同的握著蘇暢的手說道。

  「受苦受累我倒不怕，畢竟，相公如果真的考取了功名，受惠的還不是我，只是……」說到這裡，蘇暢眼神羨慕地看著大力家肚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弟妹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跟嫂子說？是不是凌兄弟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看著蘇暢這個樣子，大力家的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屁股，笑著問道。

  「嫂子」也不知道哪一句話觸到了蘇暢的神經，蘇暢竟然喊了一聲嫂子之後，眼淚便撲簌簌的從眼中流了出來，張了張嘴，竟是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這可把大力家的嚇了一跳，蘇暢本就長的翩遷嬴弱，這一翻，梨花帶雨更是顯得楚楚可憐，即便是不認識的女子都激起了一種保護欲，更何況是大力家的。

  「哎呦！弟妹咋還哭了呢？是不是嫂子哪裡說錯了？難不成令兄弟真的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他欺負你了？你別光顧著哭啊，有什麼委屈跟嫂子說，嫂子替你做主，就算嫂子不能替你做主，不還有你大哥嗎？快別哭了，你這哭的我心都疼了。」

  手忙腳亂的想要哪首替蘇暢擦臉上的眼淚只是剛剛伸出手，發現自己的手十分粗，生怕自己的粗手把蘇暢白嫩嫩的臉頰擦破了，連忙縮回手。

  又想要拿衣袖，只是，自己身上雖說穿著的是新衣裳，但也是粗麻布的，再看一看蘇暢白皙細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臉蛋兒，不知怎麼的，一時之間竟然有了一種罪惡感。

  這擦淚的手是怎麼也放不到蘇暢的臉上。

  只能扎著手，不知所措的勸道。

  「嫂子，我家相公從小便沒了爹娘，我也是鬧了災沒了爹，被娘賣了，雖說僥倖活下來，但也算是孤家寡人一個，所幸有個乾娘，把我當親閨女，但是，說到底，我也是個孤單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找一個疼我的男人生幾個小崽子，這也不枉我來世間一趟，只是，現實往往比理想都要殘酷。」

  說到這裡，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繼續哽咽著說道。

  「偏偏我命苦，找了個相公也是孤兒，有親戚跟沒親戚沒有區別，我們兩口子那真是盼著能有一個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險些盼瘋魔了，只是，這孩子她不是一個物件買回來喜歡呢？拿出來看一看。沒空了，把它放好了就行，他是一個人吶，從十月懷胎到生下來，哪一天離開地了人？只是，你看我們兩口子像是能夠養孩子的人嗎？」

  「不說我家相公要讀書科舉，就說我如果不刺繡動針線，家裡那錢從哪裡來我們兩口子的吃喝穿用，還有相公的束脩，又從哪裡出？你覺得我可能不動針線嗎？只是，嫂子也應該心有感觸，懷了孩子，那麼就應該對孩子負責，不說十月懷胎的辛苦，但說生產的時候，人都說女人生產便是在鬼門關里過一遭？」

  看大力家的要開口，蘇暢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知道嫂子想說什麼，想說這是每個女人都要面臨的，我當然也知道，只是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女人生產總得有人去幫忙，叫穩婆或者大夫吧？總得有人守著，或者燒水什麼的吧？其實你看我們這家哪裡抽出人來幫忙？總不能讓我家相公去燒水吧？更何況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在哪裡，現如今進了德元書院，十天半個月的也不見得出來一次，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到生產的時候趕上他不在家，我就是死了都沒人知道。」

  「胡沁什麼呢！」大力家的嗔怒的瞪了蘇暢一眼。

  「嫂子，不是我跟相公不想要要孩子，而是真的現階段不能要啊！不是養不起，而是根本就沒人。」蘇暢嘆道。

  聽到蘇暢的嘆息，大力家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心裡想一想，確實如此，凌雲澈這一房便只剩下凌雲澈這一個，因著凌雲澈災星的名聲，他呢，組裡都恨不能他死了。他媳婦要真的有了孩子，找人幫手的時候，誰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