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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地 震!

2024-05-25 14:45:09 作者: 堂燕歸來

  驪山。

  群山環抱之中,那塌陷的天坑,靜寂無聲。

  厚厚的碎石廢墟之下,就是秦始皇陵的所在。

  曾幾何時,下面是懸浮於空的天宮,何等的輝煌壯麗,如今,卻已皆成殘垣斷壁,被埋葬於斷山之下。

  突然間,那厚厚的廢墟之下,一道氣流沖天而起,直上九天,竟是將天空中厚重的雲團,摻破了一個口子。

  剎那之間,無盡的陽光從破洞處垂天而下,仿佛天都被捅了個口子。

  那一柱氣流,直徑達數百步之寬,所流所過之處,碎石,殘木,一切封堵皇陵的東西,統統都被粉碎。

  然後,整個驪山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腳下的地面嗡嗡震動,隱隱發出憤怒低沉的吼聲。

  仿佛,沉埋於地底的巨獸,終於甦醒,咆哮吼叫著,要衝出地面,重見於天日。

  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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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驪山之側,那原本始皇陵入口四周,地面毫無徵兆的開始塌陷,漫空飛揚的塵霧中,轉眼已塌出成百上千個,四四方方的陷坑。

  低沉的吼聲,一道道的匯聚成一起,最後,竟恍然千萬之人,正在齊聲怒吼。

  在那陰森詭異,震破天地的怒吼聲中,有什麼東西,從陷坑之中,爬了出來。

  ……

  長安城。

  「地震啦,地震啦,快到院子裡避啊。」

  「哎呀,怎麼會突然地震呢,我家房子都要塌啦。」

  「快躲到外面去,房子要倒啦。」

  驪山距長安百里之遙,但長安城的軍民們,還是感覺到了那強烈的地震,大街小巷之中,很快就擠滿了人,驚魂難定,議論紛紛。

  這地震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平便恢復了平靜。

  只是,百姓們卻心有餘悸,皆不敢回屋,生怕還會有餘震波及。

  州府之中。

  正自處置公務的雍州刺史楊阜,也感覺到了這地震,地震方一結束,立刻就披掛出府,前往安撫受驚的百姓,並派出人馬,前去打探這地震的源頭之地。

  「三輔之地,幾百年間也沒有地震的記錄,怎麼突然間會發生地震呢,實在是有些蹊蹺。」

  楊阜心中狐疑,眼見百姓們沒有什麼傷亡,便打算回往府中,寫一道奏章,將這地震之事,報與天子。

  正當此時,一騎飛載而至,馬上那年輕人大叫道:「刺史大人,長安城西北方向,似乎有大股兵馬正在逼近。」

  馬上那飛奔而來的年輕人,正是天水姜維。

  這個姜維本是天水姜氏一族,時年不過十六七歲,雖在當地小有名氣,但放眼整個關中,卻也算不得什麼人物。

  楊阜自任雍州刺史之後,本是並無意徵辟這個姜維,但在幾年之前,天子卻忽然下了一道旨意,命他征姜維於刺史府,好生栽培。

  楊阜當然很吃驚,不知天子遠在幽州前線,卻為何知道天水有一個叫姜維的少年,還特別下旨讓他徵辟培養。

  楊阜雖奇,卻不敢不從天子之命,當即將那姜維征壁,留於左右效命。

  但經過幾年的培養,楊阜卻發現這個姜維,天賦極其出眾,年紀輕輕便練就了練髒後期的武道,行為處事都極為果練。

  楊阜方知天子慧眼識英,知姜維乃是人心,漸漸便引為左膀右臂。

  今聽得姜維所報,楊阜卻眉頭一凝道:「大齊有軍律,無詔不得擅自調動軍隊,更何況是接近西都長安,怎麼會有兵馬接近,伯約,你不會是看錯了嗎?」

  「稟楊刺史,屬下看得千真萬確,確有兵馬逼近,而且速度很快,再有幾里就要抵達長安西門。」姜維拱手沉聲道。

  楊阜心頭一震,再不敢小視,急是策馬率眾,直奔西門而去。

  登上城樓,舉目西望,楊阜果然見西北方向,塵霧遮天,襲卷而來。

  那漫天的塵霧之中,隱隱約約見有旗幟和黑漆漆的身影,這般景象,可不是大軍逼近的樣子。

  楊阜眉頭又是一凝,不悅道:「西都重地,是哪一路兵馬,竟然敢私自逼近,實在是大膽。伯約,速派一隊兵馬出城,攔下前來之兵,問明其所屬,報與朝廷處置。」

  「諾!」

  刺史有令,姜維不敢馬虎,當即親率一百餘騎出城,迎著那塵霧而去。

  策馬出城,相距兩百餘步,姜維橫槍而立,厲聲喝道:「前面兵馬聽著,此間已是西都長安境界,朝廷有律,外軍無詔不得擅入京城,爾等是哪一路兵馬,還不快給我停下!」

  姜維乃練髒後期的武道,這般大喝而出,聲如驚雷,竟是蓋過了隆隆的馬蹄腳步聲。

  誰料,面對姜維的喝止,那一隊兵馬依舊不停,繼續的向著長安方向逼近。

  「難道是胡人入侵?」姜維見狀,臉上立刻蒙起陰影。

  但轉念一想,姜維又否定了猜測。

  當年齊天大帝西征,把西涼諸胡都掃滅一空,數十年間都不見蹤影,如何怎會憑空出現。

  而且,就算是胡人入侵,邊關又豈能毫無警報,讓胡人這般長驅直入,深入三輔重地,直逼西都長安?

  「不是胡人,莫不是哪支叛軍,想要突襲西京不成?」姜維心頭又是一震。

  如果是叛軍的話,看這陣勢,至少也有三五萬之眾,而長安留守之軍,不過一萬餘人,如何能抵得住。

  姜維眼見來軍不停,不敢再猶豫,當即就準備折返而回。

  此時,敵軍已逼近百餘之外。

  塵霧已薄,姜維定睛掃視,已經能夠看清,那塵埃中的「叛軍」,是何等模樣。

  倒抽一口涼氣!

  那一支軍隊,所有的士兵,竟然個個都是灰頭土臉,就連他們身上的盔甲,都蒙了一層灰。

  仿佛,這竟是一支從黃土之中,爬出來的軍隊。

  而這支軍隊,所打的旗幟,盡皆殘破不敢,好似年代極其久遠。

  姜維更隱隱約約,從那殘破的旗幟中,看到了一個「秦」字。

  「秦?雍涼二州之中,似乎並無那個姓秦的將領,能夠調動數萬的軍隊,這個秦字,是何意思?」

  姜維心中狐疑更濃,深為這支打著「秦」字旗號,形容面貌極為詭異的軍隊,感到詭異不解。

  嗖嗖嗖!

  正當此時,那支軍隊之中,破風之聲大作,數百支弩箭,疾射而來。

  來軍,竟然敢先出手,果然是叛軍!

  姜維不及多想,急將銀槍舞成鐵幕,憑著練髒的武道,將射來之箭,盡數彈開。

  慘叫之聲驟起,姜維身邊,一眾鍛骨實力的隨兵,竟擋不住襲來之箭,轉眼被射死大半。

  「敵人箭矢太強,撤退,即刻撤回長安!」姜維不敢逗留,大叫一聲,撥馬便回。

  五十餘騎殘兵,轉身狂奔,望長安奔去。

  身後處,那支叛軍中,弩箭依舊狂襲亂射,呼嘯撲來。

  當姜維頂著箭雨,逃回了長安城下時,身邊只餘下不足二十餘騎。

  城頭楊阜也目睹了叛軍放箭的情景,料知形勢有變,急喝道:「叛軍來襲,全軍即刻登城防守,速速打開城門,放伯約回城。」

  吊橋拉起,城門打開,姜維一眾殘兵落荒而至。

  入城的姜維,馬不停蹄,直奔城樓之上去見楊阜。

  「楊刺史,城外是叛軍。」姜維大叫道。

  楊阜點頭道:「膽敢對你們放箭,當然是叛軍,只是你可看清是哪一路叛將,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屬下只看到,叛軍打得是『秦』字的旗號。」姜維答道。

  「秦?二州之中,似乎並沒有那個秦姓將領,能夠拉得起這麼一支龐大的叛軍?」楊阜也產生了同樣的疑惑。

  姜維卻已沉聲道:「屬下也覺得奇怪,而且,這支秦軍的裝束十分詭異,其鎧甲武器,似乎與我們齊軍很不相同,而且他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就像是從土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竟有此事?」楊阜愈加的驚奇。

  姜維指著城外道:「刺史大人不信可以自己看,叛軍就要攻到了。」

  二人的目光,重新掃向城外。

  只見那洶洶而來的叛軍,一步也不停,竟是徑直殺至了城下。

  不光是楊阜,城頭一線的大齊守軍戰士們,無不都倒抽了口涼氣。

  那一支打著「秦」字旗號的軍隊,確如姜維所說,灰頭土臉,就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一般。

  五六萬號人馬,呼嘯而至,如滾滾的泥流一般,向著長安西門殺至。

  楊阜也顧不得許多,拔劍大叫道:「全軍聽令,弓弩手給我放箭,炮手給我瞄準敵群,開炮!」

  嗖嗖嗖,城頭箭如雨下。

  轟轟轟,十餘門大炮,向著城下吞吐火舌。

  這十幾門大炮,皆是袁方以從美軍那裡繳獲的火炮為原型,原元磁熔爐所造,特意為西京長安也裝備了十幾門。

  今日一戰,還是這十幾門大炮,首度開火。

  沿城一線,烈焰沖天,爆炸四起,瞬息間,便有數百餘名敵兵,被炸飛了出去。

  「這大炮的威力,果然是強悍啊。」楊阜望著被炸飛的敵人,不禁嘖嘖讚嘆。

  話音未落時,姜維急指著城外道:「刺史請看,那些被炸飛的敵人,有古怪!」

  楊阜定睛看去,當他看清一切時,驀然間,神色驚變。

  那幾百個被炸飛的敵兵,一個個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竟似毫髮無傷一般,繼續向著長安城殺來。

  這些叛兵,竟然不怕大炮轟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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