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逃厄運 再走他方

  第二天早上 , 羅利龍對肖三婆說: " 肖老媽 , 我們打算搬走 , 對不起你們了 。只因為我們沒有福氣享受你們老人家對我們的恩惠。"

  肖三婆很不高興 , 小文芳的病剛好 , 羅利龍又說要搬走 , 真是鏡子裡面的鮮花——好景不長呀!

  她很不情願地說: " 既然你去意已決 , 挽留你們也沒有用的 。這樣吧 , 你們三個人在我這裡吃住了一個多月 , 也用了我不少的米飯錢 , 你就給我四十兩銀票當作米飯錢吧。"

  許四妹說: " 肖大媽 , 我們這一個多月來 , 也沒有白吃飯 , 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 能不能減輕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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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三婆說: " 正因為你們勤快 , 才只收你們四十兩 。如果照實計算還不止這個數呢。"

  羅利龍說: " 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錢呀 , 能不能讓四妹和兒子先留在這裡 , 我出去外面打工賺到錢了才拿來給你們?"

  肖三婆說: " 那也好吧 , 四妹和長大先留下來 , 也要幫我們下田幹活 , 到時只收你們四十兩就是了。"

  羅利龍又要孤身去打工了。

  1922年6月13 日 , 羅利龍離開肖村又輾轉到了大隆洞 。他在大隆洞平山村打了一個月的工 , 在親戚和朋友的幫助下 , 他拿著五十兩銀票高高興興地去沙欄肖村接自己的老婆和兒子。

  當羅利龍去到肖村的時候 , 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許四妹和小文芳剛好不在肖家 , 她們已出田開工了 , 只有肖三婆夫婦在家門口的地堂曬穀。

  羅利龍去到田間和妻兒一起把工作完成後趕回肖家 , 他們迅速幫肖三婆把稻穀收起來 , 然後做晚飯 。當吃完晚飯時 , 已是傍晚六點了 。羅利龍把四十兩銀票交給了肖三婆後準備出門。

  肖三婆說: " 天這麼晚了 , 孩子又小 , 走路辛苦 , 再多住一晚明天才走吧。"

  羅利龍說: " 不行 , 我的舅父在那邊等著我們呢 , 我們必須現在就走。"

  羅利龍挑著行李帶著妻兒告別了肖三婆 , 向著大隆洞方向又進發了。

  你挑著擔我牽著兒 , 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他們踏著傍晚太陽的餘暉 , 乘著夏天傍晚的清風 , 一路上翻山涉水 , 心情也挺舒暢 。就算沿途疲倦 , 也被歡暢的心情驅散 , 因為心中已有了家。

  他們走了一大半的路程 , 天色已漸漸暗下來 , 他們加快了步伐 。特別是入夜時分 , 這段路野獸也多 , 賊人也多 , 羅利龍三人心中真的有些驚恐。

  這時候 , 山上傳來了野山雞人巢的叫聲 , 路邊的昆蟲也開始叫起來 , 草尖上也結上了露珠 。一 陣風過來 , 路邊竹樹的搖曳聲 , 樹木上枯枝斷丫的落地聲 , 路邊受驚的鳥突然起飛的啪啪 聲 , 都令人毛骨悚然!

  許四妹挽著包裹 , 拖著小文芳的手 , 緊跟在羅利龍的後面。小文芳的心跳在加速 , 呼吸在緊張 , 冷汗不斷地從額頭上滲出來! 聰明的小文芳這時突然歌喉大放: " 天高任鳥飛喲 , 大路任我走 , 小溪灣灣 , 流水咚咚 , 風光無限好! …… "

  這客家山歌歌聲嘹亮 , 驚動荒野 , 他們的膽子也壯了起來。 不多久他們就到達平山村了 。 許文濃 一 家人立即為他們接風洗 塵 , 把他們安頓在自己的家裡住下來 。這 一夜 , 他們過得很開心 , 睡得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