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沒錢上岸 老闆刁難

  五月二日一早 , 羅利龍帶著妻兒到樓下讓老闆結帳。

  老闆拿出算盤計算起來 , 算盤珠在滴滴答答地響 , 羅利龍的心也在怦怦怦地跳 。他想: 但願老闆能體諒吧 。老闆的手指終於慢慢地停了下來 , 他把眼鏡摘下來 , 抬起頭 , 用溫和的目光看著羅利龍 , 說 : "先生 , 一共十二兩銀票。"

  

  羅利龍看了看妻子 , 妻子點了點頭。老闆似乎看出了問題來 , 他關心地問: "是不是手頭很緊呀?"

  羅利龍不好意思地說: " 啊 , 不是的 , 銀票在這 , 請老闆點 一點數吧。"

  老闆點了一下 , 剛好十二兩銀票 。他說: " 夠了 , 謝謝你們了! 再見吧!"

  羅利龍和他道了別 , 趕緊帶著妻兒向碼頭走去 。此時 , 他的心真像有十五個吊桶 , 七上八下呀! 他的妻子許四妹心裡也非常難過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天不會有絕人之路的! 她沒有和丈夫說太多的話 , 只是急急地向碼頭走去。

  這一天 , 過海的人少了很多 。他們一去到碼頭就看見有一艘 船在等客 , 一打聽 , 正是即將開往台山的船 。他們二話不說就迅速上了船 。

  不久 , 客人就上滿了 , 船也起錨啟動 , 順著風向徐徐前進。這時候 , 羅利龍一家人才鬆了一口氣。

  船行駛得比較平穩 , 風浪也不算很大 , 小文芳這時才顯得輕鬆起來 。他站在父母中間 , 手扶著安全護欄 , 盡情地欣賞著大海的美景: 海鷗在上空飛翔 , 輪船乘風破浪 , 還有許多小漁船在追趕魚群 , 漁夫用堅硬的驚魚棒用力地敲打著驚魚槓 , 發出響亮的聲音 。海面上不時地有魚躍出水面 。

  這情景 , 讓小文芳心中豁然開朗 , 終生難忘!

  船終於到了台山縣的沙欄鎮 , 客人紛紛下船上岸 ,羅利龍一家三口站在船里沒有移步。

  船老闆一邊收船費一邊大聲喊: 「餵 , 快買票 , 快上岸 ,不要耽誤時間!」

  客人都上岸了 , 唯有羅利龍三個人不動 。

  老闆問: 「餵 , 你們為什麼不上岸?"

  羅利龍走到他跟前 , 很委屈地說: 「老闆 , 你就幫我們一次忙吧 , 我們從信宜下來台山 , 在上你的船之前已經用完了盤纏 , 實在沒辦法了 。老闆你就仁慈一次 , 讓我們上岸吧!"

  「什麼? 你的意思是沒有錢交船費呀?"

  「是的 , 求求你了!"

  「不行 , 三個人還有行李 , 我也是靠這行謀生的 。如果人人都像你們一樣 , 我豈不是連油費都虧了?"

  「老闆 , 你總不會再把我們運回陽江去吧?"

  「那你們是不是想坐霸王船? 我也要吃飯的呀!"

  "老闆 , 那船費一共多少錢呀?"

  "便宜你們了 , 就收你們六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