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末日狂飆（28）小喪屍的記憶

  「你是在這間研究所醒來的？」司祈挑眉，「只有在研究所的記憶？」

  小喪屍的神智看起來的確不是很大的樣子，如果是因為它失去了成為屍體之前的記憶，倒也說得過去。

  小喪屍卻搖了搖頭。

  「更大，的，實驗，室。」

  司祈心中一凜，「你是說，你之前是在一間更大的實驗室里？」

  「很冷，很疼。」小喪屍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針管，注射，疼。」

  「你在那個實驗室里，接受實驗，是嗎？」司祈沉聲發問，一旁的少校也神情凝重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如果能從小喪屍的口中得知它的來歷，或許能更進一步地接觸到喪屍病毒。

  然而大約是記憶不全的原因，小喪屍說話時也斷斷續續的，很多時候連司祈都沒辦法搞明白它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能大致從小喪屍磕磕絆絆的回憶中摘出幾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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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小喪屍並不是在成為喪屍之後才被那個大型實驗室研究的——事實上，它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正是實驗的結果。

  第二，一同接受實驗的有很多人，只有小喪屍活了下來。

  第三，小喪屍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實驗室的了，再次恢復記憶，就是在這間研究所，繼續被研究。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研究所中的人在第一波喪屍病毒爆發時就全軍覆沒，小喪屍迷茫中逃離了研究所，又迷迷糊糊變成幼貓躲進附近一間公寓的通風管道里，它可能連自己中途被換過一次實驗場所都不知道。

  因為在小喪屍的記憶里，它只有一次被允許離開那座大型實驗室，而實驗室外是冰天雪地，徹骨冰寒——這和研究所外盛夏酷熱的氣候環境截然不同。

  「也就是說，喪屍病毒很有可能出自人為......」少校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沉默了很久很久。

  其實他對此早有猜測——尤其是在司祈展現出了超脫常人的體質之後。

  即便是在各類影視作品和網絡小說中，喪屍病毒也往往出自人為，並且有極大可能是人類探索基因奧秘，是妄想製造「超級人類」的副產物，不是嗎？

  可少校寧願喪屍病毒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懲罰。

  也好過自己的同胞在製造這一切慘絕人寰的末世。

  「根據小白的描述，那間實驗室應該是在高緯度地區，或者高海拔地區。」司祈對於這一事實的接受程度反倒比少校要高上不少，大概是因為她本來就沒對人類這個整體中的某些部分報以多高的期待，所以也就不會有什麼失望和震驚，「但我覺得還是高緯度的可能性比較大。」

  「高海拔地區大概不太適合做這種實驗。」

  聽見司祈的話，少校逐漸平緩了情緒，輕輕點了點頭，「我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中校，並且讓中校將其通知給所有能收到消息的人。」

  「如果能找到那間實驗室，我們或許便能更加方便地解析喪屍病毒。」

  說到這裡，他還是沉沉嘆了口氣，「如果能查清楚小白是如何來到這座城市，又被研究所『捕獲』進行研究的就好了。」

  「按理來說，一具屍體不該毫無聲息被運進這座研究所的。」

  司祈忽然想到了什麼，「一具屍體不可能悄無聲息被運進來，但如果是一隻巴掌大小的幼貓呢？」

  「一隻，活著的，有呼吸和體溫的小貓。」

  少校在聽到司祈的話之後就意識到了她的意思，看向小喪屍的表情也有些怪異。

  「真能變成貓啊？」神情有些莫名的少校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司祈聽清了他的嘀咕，也看向一旁正迷茫地揉著眼睛的小喪屍，「你能變成貓嗎？」

  小喪屍愣了愣，看了看提出問題後就頗有些興致勃勃的司祈，又轉過頭看了看滿眼好奇盯著它看的少校，半晌，低低「喵」了一聲。

  司祈：「......」

  「所以不是你主動變成貓的嗎？」

  小喪屍這次聽懂了，點了點頭，「突然變成，我不知道。」

  過了一夜，它的語言能力竟然好轉了不少，至少沒有再像昨天那樣開口時磕磕絆絆的，雖然還是有些停頓，但已經能讓人聽懂了。

  「你有變成貓之後的記憶嗎？」既然小喪屍更容易交流，司祈便多問了幾個問題。

  小喪屍搖搖頭，「很少。」

  「記不清了。」

  司祈若有所思。

  科研人員用了兩個小時把第一批血清趕製出來，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血清送上了駛往安全區的貨車。

  接著，司祈便又一次躺在了實驗台上。

  躺的次數太多，司祈一時竟然有了些熟門熟路的錯覺。

  九百毫升的血液從身體中流出時，司祈隱隱感覺到了身體逐漸變涼的失血感。

  這種感覺和之前受傷時的失血感受又有所不同，大約是因為只有一個小小的針孔，司祈並不覺得痛，只有某種無力的漂浮感在身體中逐漸蔓延。

  「覺得累的話，可以休息一會兒，我們會把你送到房間床上的。」科研人員的聲音在司祈的耳邊響起，隱隱仿佛飄乎乎落在空中的雲。

  司祈眼前一陣陣發黑，頭腦也有些眩暈，乾脆就閉上了眼睛，順著這股失重般的乏力昏睡了過去。

  朦朧的睡夢中，司祈隱約看見一片白茫茫的光影。

  「又是那個傢伙？」

  「他這是第幾次實驗了？」

  「嘖，能熬過十六次，真是命硬。」

  「要麼試試其他的試劑？之前不是研究出來一個？那個超級基因？」

  「......那個動物實驗不是已經失敗了嗎？」

  「我們幹的不就是動物實驗不讓幹的事嗎？真那麼守規矩，還來這兒幹什麼？又不能寫在簡歷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