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瘋狂的女巫帽(12)你永遠也無法擺脫我
2024-05-25 13:59:30
作者: 久戈
「奧羅拉點了點頭。『家族培養我長大,這是我唯一能為家族做出的貢獻了。』」
「於是,白女巫收走了奧羅拉的生命。」
司夷說到這裡,露出一個冷淡的笑,「然而結果是,奧羅拉死去的第三天,她的家族葛林家族就因為大王子的刻意針對覆滅了。」
「火之王國的老國王即便因此震怒,卻也因為病重而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司祈挑眉,「你想用這個故事說明白女巫並不是好人?」
司夷搖搖頭,「你知道勞爾男爵夫人是誰嗎?」
「.…..黑女巫?」司祈合理推測。
「沒錯,勞爾男爵夫人就是上一任黑女巫。」司夷應了一聲,「那麼,你知道上一任白女巫的身份嗎?」
「是誰?」
司夷揉著手裡漆黑的火焰玫瑰,「是你的外曾祖母。」
「布麗姬特?」司祈一怔,「她不是從白女巫那裡得到了藥嗎?她怎麼會是白女巫?」
「她在從假死中醒過來後,就被白女巫帽選中為下一任的白女巫。」司夷解釋,「而在二十年前,白女巫帽離開布麗姬特,選中了這一任的白女巫。」
「可是,布麗姬特是在一百五十年前和漢諾瓦大帝一同死去的……」司祈意識到了什麼,「既然她被白女巫帽選中成為白女巫,那麼之後那幾十年間呆在漢諾瓦身邊的究竟是誰?」
司夷露出一個微笑,「是啊,那個人是誰呢?」
「公主知道嗎?」
司祈表情有些微妙,她微微挑眉,咂摸著司夷的這番話,「你想說什麼?」
司夷背後漆黑的龍翼微微合攏,將司祈眼前的大片天光都遮蔽了起來,在驟然降臨的黑暗中,他沉聲開口,「公主還在裝作不懂嗎?」
「這不是你們最喜歡的行為嗎?」
「如同幽靈一般附在一個人身上,又在完成一些行為後抽身離去。你們將這種行為視作一場演出,對不對?」司夷的聲音仿佛來自空蕩蕩的深淵,裹挾著濃重的惡意與司祈一時難以理解的敵對。
司祈已經意識到了對方的異樣,「你剛剛說自己是十年前擁有意識,一年前才化作人形……你在說謊?」
「不對……」司祈猛地想起了什麼,「你說是一群山賊喚醒了你,但現在的森林中根本沒有山賊!」
「你是在……兩百年前醒過來的?」司祈一雙清冽的鳳眸凝視著司夷,「你說的那群山賊,和綁架奧羅拉的山賊其實是同一批人?」
司夷露出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微笑,「果然,你還是這麼聰明。」
「你覺得我是那個成為白女巫的布麗姬特?」司祈終於明白對方的異常態度源自哪裡,但她實在有點委屈——布麗姬特一個兩百年前的舞台上的存在,和她演繹者司祈到底有什麼關係?
難道那個人和自己長得很像?
「你不是嗎?」司夷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眸光中的冰冷,「你欺騙了我,所以我也在欺騙你,這很公平,是不是?」
他說著,手中的黑色玫瑰猛然騰起一團漆黑的火焰。
火焰並不灼熱,甚至在距離將近一米遠的位置便足以感受到其中陰冷和森寒的氣息。
司祈不期然想起自己曾經拍過的一部電影,其中有一句台詞她印象深刻——雖然像她這樣台詞功底極差的花瓶,哪怕看過劇本也是要靠後期配音老師配台詞的,但不管怎麼說,她還算「敬業」地看過一遍劇本。
那句台詞是這樣的——「紅玫瑰象徵熱烈的愛,白玫瑰象徵純潔的愛,粉玫瑰象徵甜美的愛,只有黑玫瑰,象徵愛後的殘渣。」
「那是被烈火焚燒後的樣子,是劇烈的愛後深沉的恨意。」
「不可原諒,不可妥協,不可遺忘,只能永遠地,永遠地,在心頭留下一道深深的疤。」
「不碰時隱痛,觸碰時劇痛,永遠無法癒合。」
黑玫瑰……是這樣的寓意嗎。
司祈目光對上司夷寒冰一樣淬著冷意的桃花眸子,思考片刻,抬手接過了那株玫瑰。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認為我是布麗姬特,」司祈捏著玫瑰的枝莖,聲音淡定,即便脊背已經僵直得仿佛一塊浸了水的木板,表情依舊端莊秀麗,仿佛無口的白玉觀音,「但我的確不是她。」
「你的玫瑰很美,我收下了。」
司夷定定望著司祈,良久才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
「你們只會短暫地在這裡停留,只為了完成你們的演出——這裡被你們視為舞台,而像我們這樣生活在舞台上的人只會被你們看做戲劇中的偶人角色。」
「你們甚至不承認我們的真實性——」司夷說到這裡,緩而又緩地繼續開口,聲音中充斥著某種情緒,「但賜名的行為是不一樣的。」
「即便你離開這個諾倫大陸,甚至離開這個世界,你也依舊無法擺脫這份與我的聯結。」
司夷露出一個冰冷的笑,笑容中有深沉的恨,卻也有濃郁而至癲狂的愛,「你永遠也無法擺脫我。」
「永遠,永遠。」司祈一怔,還想說些什麼,司夷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巨大的漆黑龍翼劃破天空,發出低沉的裂空聲,轉瞬之間,將司祈擄到此地的男人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獨自被留下的司祈:「???」
把「身嬌體弱的公主」留在森林深處,身邊連個侍衛都沒有,人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