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人有悲歡離合，破滅之後是新生

  客棧內，麥克尚被吊在房樑上。

  秦雲則一臉木然地揮著馬鞭，反覆抽打著。

  「秦兄，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秦雲沒有接話，手裡攥著一縷青絲，那是穆雲的頭髮。

  此刻他突然明白，愛一個人很難，但是辜負一人卻很容易。

  穆雲死了，若她死在海難里，秦雲頂多心存愧疚，可她卻在自己心裏面死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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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次是為救秦雲而死，說來也巧，他們名字里都帶著一個雲字。

  秦雲雙目無神地看著天邊漸行漸遠的雲霞，那泛紅的雲霞，仿佛化作了一個人。

  「秦兄，當時情況緊急，我要是不喚醒她的真靈，你我都完了，殺她的人不是你，更不是我，而是老姆啊！」

  「你得振作起來，你不能頹廢，更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頹廢！」

  「閉嘴！」秦雲豁然起身。

  麥克尚不敢再言語，他被眼前這男人的眼神嚇到了。

  而與此同時，楊恭在門外恭身等候。

  「王爺，全城已戒嚴，但卻未曾找到刺客，倒是發現了一些聽雨樓，憐生教的人，您看……」

  「殺！」

  「是！」

  秦雲凝望天邊：「準備一艘船，另外把這間客棧買下來，改名雲深不知處！」

  「不知王爺準備船是為何事？」

  楊恭小心翼翼問道。

  秦雲目光一凝：「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諾！」

  楊恭轉身而去，恰好遇到了鐵栓和趕來的王牧之。

  王牧之低頭在楊恭耳畔說了幾句，楊恭心頭巨震，原來穆雲是王爺的人。

  事實上，黃公子的身份也只有江盈盈，凝紫煙，還有王牧之幾人知道而已。

  秦雲突然長嘆了一口氣。

  「來人！」

  「回瓊州！」

  「是！」

  ……

  兩天後，瓊州天涯角。

  江盈盈，柳館館等人聞訊而來，而天涯角最上有座山墳，在墳旁一名尼姑手持戒珠緩緩念著經。

  「王爺，節哀！」

  柳館館極盡安慰道，江盈盈也是頗為惋惜。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接她到宮裡來的。」

  秦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石碑上的碑文。

  「滇南穆王府穆雲郡主之墓，立碑者黃公子！」

  秦雲向那尼姑拱了拱手，隨即轉身而去。

  一個謊言，用另一個謊言來修飾，終究只會釀成悲劇。

  人生之路，有的是悲歡離合，但此刻的秦雲不能只顧自己的悲歡，走到這一步，天下人的悲歡全系在他一人肩上。

  老姆也好，腐朽無能的大夏也罷，亦或是那橫掃東西草原的草原之狼，這世間終究需要一個人來收拾一下。

  ……

  大秦，開元元年，四月初一。

  瓊州，秦王府，一聲嬰兒啼哭在雨夜中降臨。

  守在殿外來回踱步的秦雲，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他上次為了安葬穆雲回瓊州，本想立馬趕赴前線，但盧衛說，江盈盈快臨盆了。

  索性，秦雲便多待了幾日，一是處理積壓的公文批紅，二是收斂暴躁的情緒，三是為了履行當初的誓言。

  古人產子，是為大劫，秦雲雖然大力讓瓊州發展醫學體系，但在秦雲的眼中，這還是他第一次初為人父，他還是頗為擔心的。

  「報，王爺，是個千金！」

  穩婆前來報喜，秦雲照例給了喜錢。

  秦雲眉頭舒展：「王妃如何？」

  穩婆：「王妃無恙，只是有些虛弱罷了！」

  秦雲點了點頭，終究是練武之人，體質方面沒話說。

  在內陪同的眾女也相繼前來報喜。

  柳館館，周媚娘，韓江雪，白婉晴，沈月，路西簇擁在一起，看著那粉嘟嘟的小傢伙，一個個都喜歡得不行。

  反倒是楚幼薇縮在一旁，如今她依舊覺得和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柳館館將孩子抱到秦雲面前，秦雲抱著接過，進入房中，眾女對視一眼並沒有跟上去。

  「王爺~」

  江盈盈臉色略顯蒼白，但更多的是初為人母的喜悅，她淚水淌下。

  「婆婆她沒了嗎？」

  秦雲頓了頓，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江盈盈反勸秦雲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之道，婆婆走了，但婆婆為我們留下的新的希望。」

  「王爺，給孩子取名！」

  秦雲幾乎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夕瑤，秦夕瑤！」

  「好名字，哈哈，老娘終於卸貨了！」

  原本挺幸福溫馨的一幕，卻被江盈盈這一嗓子，打破了氛圍。

  秦雲吻了吻江盈盈的額頭：「辛苦了！」

  按照江盈盈的脾氣，在王宮內被憋了足足九個月，她早就快瘋了。

  「夕瑤，你可是咱老秦家的長公主，以後我要教她武功，讓她成為天下第一女俠！」

  「都依你！」秦雲寵溺地看著母女倆。

  ……

  又過了時日，前線一封接著一封的戰報送來，王牧之也特意乘飛艇而來看自家的小外甥女。

  二人乾脆也一起乘飛艇飛向蘇州。

  飛艇上，王牧之有秦雲討論起眼下的局勢來。

  地圖鋪上，秦雲負手而立，端是多一副沉穩，或許是歷經生死，又或許初為人父，王牧之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像不一樣了！

  「西域都護府有情況嗎？」

  王牧之躬身道：「都護府屯田守邊，藍田將軍在那兒，卻是並無大礙。原西域十六國，凝紫沖與楊勇二人在其中縱橫捭闔，卻是憑藉游擊戰法和先進火器，打得天狼帝國節節敗退。」

  「對了，武英雄也聯繫上了，如今他們已經組織了倒狼同盟，西域人應者雲集。」

  「還有，弗朗機國，西坦尼亞國派遣使者，希望可以和王爺修好以換取軍事上的支援，他們願意出讓呂宋，印加，婆娑等殖民地開放給大秦商團。」

  「讓他們上表稱臣吧！」

  秦雲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事實上，海上的戰事，秦雲從未放在眼裡，他的鐵甲艦隊幾乎領先一個時代，那些靠著海洋發家的西夷人，哪裡是大秦水師的對手。

  本來讓鄭經與周潛魚拿下呂宋等諸多島嶼，沒想到他們越戰越勇，直接沿著海岸線都干到弗朗機國老家去了。

  而在陸戰上面，拓跋野這新的「上帝之鞭」直接把整個西夷之地給踐踏了一遍，六成國土盡歸於天狼，拓跋野在那兒又設了好幾個汗國。

  如今大秦水師和天狼帝國的騎兵，都已經在西塔尼亞國的海域碰面了。

  這是前線送來的最新消息。

  手底下人這麼能打，秦雲自然也沒有理由橫叉一腳。

  「傳旨，拜鄭經為遠洋艦隊大都督，周潛魚為西洋總督，二人全權負責對西洋軍政事務！」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