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魑魅魍魎安敢以詩賭命？

  「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

  「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合手即拿。」

  眾人尋聲望去，那不是九皇子秦雲嗎？他居然對出來了！

  而且對仗如此工整，甚至立意更勝一籌，北齊不是自號王王在上，一人便能成軍嗎？

  這下聯，居然直接啪啪打臉，將其比作為魑魅魍魎，合手即拿！

  

  「妙，此對甚妙！」

  「九殿下才情無雙，令人嘆為觀止啊！」

  一群國子監博士，翰林院學士，頻頻頷首。

  甚至連龍椅上的秦贏也垂下讚賞的目光，看來他以前確實有些忽略這九子了。

  不過，這卻引來其他八位兄長的猜忌

  台上，二人臉色各異。

  沈月尤為震驚，他居然對出來了，這不是表明，自己這個京城第一才女還不如他嗎？不可能，定是瞎矇的罷了。

  廖非凡在經歷最初的震驚過後，也反應了過來，他看向後方的北齊使團，知道這一次自己輕敵，闖下了大禍！

  廖非凡詢問地看向北齊使團，使團長微微頷首。

  廖非凡向秦贏拱了拱手：「大夏皇帝，這一次，我北齊願意拿出一片馬場，以及一萬匹戰馬作為先前一切的賭注！」

  此言一出，大夏眾人心頭一驚，看樣子北齊是準備下血本了。

  大夏之所以在與北齊的作戰中討不到好處，就是因為缺乏戰馬，要是擁有那一萬匹戰馬，大夏騎兵足以翻倍！

  看得出來，秦贏十分動心。

  「怎麼賭？」

  廖非凡冷笑著看向秦云：「這一次，賭詩，規定時間內，誰寫的詩數量多，質量好！不過，還得加一條，那就是賭命，敗者殞命！」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以詩賭命，原本蠢蠢欲動的詩才文人瞬間嚇了一跳。

  「雲兒，你可有信心？」秦贏詢問地看向秦雲，那意思十分明了，他指定秦雲去賭詩了！

  秦雲上前一步拱手道：「為大夏，為沈姑娘，兒臣願往！」

  此言一出，沈月輕哼一聲，眾皇子則是冷笑連連，詩詞可比對子難不止百倍，更何況對方可是號稱詩仙的存在。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眾臣也是搖頭輕嘆，但卻沒有一人站出來阻攔，因為秦雲只是個孤子！

  其母宮女出身，早些年便已死了，滿朝文武，無一與其交好，此刻陛下有意讓他去送死，誰又會站出來替他說話呢？

  秦贏正色道：「你雖是朕的兒子，可君無戲言，國無小事，你可知道輸了的下場，朕絕不會保你！」

  秦雲道：「兒臣知道。」

  秦贏擺了擺手：「你有這勇氣，朕很是欣賞，去吧！」

  「諾！」

  秦雲拱手，反身上了擂台。

  「來吧，賭詩！」

  沈月冷哼一聲：「秦雲，你比不過他的。」

  「試一試才知道，沈姑娘還請下去稍作休息。」

  沈月從秦雲身邊擦肩而過，輕聲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要死了也就死了！」

  秦雲回：「沈姑娘，你這是擔心我嗎？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年紀輕輕就守寡的！」

  沈月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踩了秦雲一腳，他們之間的對話和小動作，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廖非凡的耳目。

  他目光一冷：「沒想到你小子真的敢登台？」

  秦雲道：「別浪費時間，出題。」

  廖非凡冷哼一聲：「狂妄，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說我占你便宜！」

  他目光一掃最終落在了沈月那胸前的鼓脹上，露出一個自以為很風流的笑容：「你我皆仰慕沈姑娘，那我等就以月為題，時間限定在一炷香以內。」

  秦雲笑道：「沒問題，都依你的！」

  作為頂級特工，可不是只會打打殺殺，謀略，生存，甚至世界各地的文學藝術都得涉獵。

  僅僅是片刻功夫，秦雲腦海中便搜尋多許多關於月亮的詩詞。

  很快便有太監抬上桌子，筆墨紙張硯，以及香爐。

  「一炷香為定，開始！」

  廖非凡提筆便開寫，揮毫潑墨，絲毫不停。

  秦雲則笑看著他，等到時間過半，卻遲遲未動手，台下眾人見此一個個紛紛搖頭，幾位皇子則是冷笑道：「這九弟，不會是嚇傻了吧！」

  「就是，寫詩又不是對對子，前者可以有運氣成分，後者那可是需要真才實學的，對方可是詩仙，他上去不過是丟人現眼罷了。」

  退下來的沈月聽到這些言語，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心煩意亂，她雖然十分痛恨秦雲，可作為大夏的一員她更希望秦雲能贏，畢竟要是輸了，她也得嫁給那廖非凡，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眼看時間將近，秦雲終於動筆了。

  他剛剛閉目不動，只是在想哪幾首合適罷了！

  不多時，桌面上的紙張就不夠了，秦雲大喊一聲。

  「拿紙來！」

  對面的廖非凡見此冷笑一聲，在他看來，秦雲不過是在裝蒜而已，他不相信有人可以快過他，更不相信天下間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好詩來。

  要知道，光是數量還不夠，質量也需要保證！

  隨著時間的臨近，廖非凡也感覺有些吃力，但他卻在生死壓力下，作出了整整五首他自以為絕佳的詩來。

  「時間到！」

  「廖非凡五首，秦雲十八首。」

  「秦雲勝！」

  此言一出，北齊一方瞬間炸開了鍋，就連大夏一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這也太明目張胆了吧，正常人一炷香寫一首都夠嗆，秦雲半炷香不到居然寫了整整一十八首！

  北齊使團的使者上前道：「大夏皇帝，我等是帶著誠意而來，大夏若是輸不起，就算了，何必玩這樣的花招？」

  「秦雲，你當真作了十八首？」

  此時廖非凡突然反應過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寫了不少打油詩！你的詩根本就是胡亂寫的！」

  「那就讓人呈上來一觀！」有人提議道。

  廖非凡當即打斷道：「不，萬一中途你大夏的人調包怎麼辦？」

  「秦雲，除非你當眾把詩讀出來，否則，我廖非凡絕不相信你有這等本事！」

  秦雲笑了笑：「那你聽好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