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惡魔之名

  以帝國的榮耀起誓。

  在諾瀾帝國、甚至在整個珈藍大陸，這是作為軍人的最高誓言，一旦發下誓言就代表著需要嚴格遵守，維迦信誓旦旦的模樣贏得了三人的信任。

  「我相信你的誓言。」

  其中一個絡腮鬍子說道：「我這就帶你去密室路口，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先放了他們兩個，否則我無法相信你是否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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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麻煩。」

  維迦皺了皺眉頭，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走吧。」

  「大鬍子，我們不能拋下你。」另外兩個人驚呼道。

  絡腮鬍子朝著兩人咆哮道：「你們在混蛋給我滾，不要在這裡妨礙我，再不走等我回去非拔了你們的皮不可。」

  兩個年輕的人同時縮了縮腦袋。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朝著絡腮鬍子說道：「大鬍子，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說完後，兩人眼角含淚朝後門衝去。

  絡腮鬍子也在兩人背影消失之際長長出了口氣，隨後轉身朝著維迦說道：「這位長官，感謝您遵守諾言，密室並不在賭場中，請跟我到地上二樓。」

  點點頭，維迦天真的笑了笑。

  剛走到一半，維迦忽然感覺到兩股熱流匯入心臟，他的嘴角拉起一絲微笑，看來那兩個想從後門逃之夭夭的罪犯已經被他的部下給當場處決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維迦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遵守誓言，人頭可是提升實力和獲得軍功的關鍵，而且帝國榮譽那種東西還不如一個饅頭來的值錢，居然還真的有人相信這種廉價的誓言。

  「長、長官，您還好吧？」

  絡腮鬍子被維迦忽然的一個微笑嚇了一跳，那種「天使」的笑容出現在滿身是血、手刃無數性命的幼童臉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惡魔殘忍的獰笑。

  「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

  維迦眼睛都帶著笑意，他感覺到只要再終結眼前這條性命，他的實力就會得到提升，大概能夠晉級到2級見習職業者的程度。

  「是、是。」絡腮鬍子趕緊加快了腳步。

  跟了老闆二十多年，殺人的事情他當然也幹過不少，但是每次殺人後的恐慌和不安讓他備受折磨，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沒有人願意殘殺自己的同類，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迫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這個孩子不一樣。

  在維迦引起騷動的時候，絡腮鬍子就看到了這孩子的眼神。

  那根本就不像是11歲幼童該有的眼神，他沒有從維迦殺人後的眼神中看到任何不安和恐慌，與其說是為了生存被迫殺人，倒不如說是對殺戮充滿著者熱切與渴望。

  渴望殺戮？

  擁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是精通殺人技巧的瘋子就是充滿破壞欲的戰爭狂，他們喜歡殺戮、渴望殺戮，即便是披著幼童的皮囊，靈魂也是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魔。

  面對惡魔，他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

  賭場後門。

  被命令把守後門的上等兵很鬱悶。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跟隨著維迦進入賭場賺幾個人頭，混上更多的軍功，順便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隊裡可是還缺一個副隊長。

  但是他沒想到卻被維迦發配到後門這個偏僻的角落。

  把守後門當然也有軍功。

  但是這種軍功和拿人頭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再加上以隊長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可能會有漏網之魚的出現，這讓他這個上等兵如何脫穎而出，在隊長面前顯示自己的實力。

  「凱恩老大，快看、有人出來了。」

  身旁隊員的提醒讓上等兵凱恩渾身一個機靈，他拿起資料對照著兩人看了一眼，頓時發現這兩人可不就是今晚的目標之一嘛。

  撞大運了。

  一邊是稍微強壯的平民，一邊是身經百戰的士兵。

  一邊兩手空空，一邊長槍鋒利。

  上等兵反應自然不是士兵能比的，他手持長槍、一個健步就將其中一個目標穿了個透心涼，另一個目標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另外兩個後來居上的普通士兵聯合殺死。

  戰鬥結果幾乎是秒殺。

  上等兵守株待兔，手刃了兩個敵人之後開心的笑著：「沒想到小隊長也有失手的時候，居然放跑了兩個目標人物，這這兩份軍功我們就不好意思收下了，嘿嘿。」

  其中一個士兵附和道：「小隊長實力是強，聽說還在前線殺過敵國士兵，但終究是孩子嘛，考慮事情難免有些不周，我們自當多多扶持。」

  另一個士兵說道：「我倒覺得以小隊長職業者的實力沒有可能讓兩個普通人逃出來，隊長會不會出事了，裡面也很久沒有動靜了，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上等兵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看上一眼應該不算違抗命令，老實說我家裡的混蛋兒子也正好隊長這麼大，放隊長一個人進去這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三人順著後門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賭場大廳。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紅，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

  走到近處。

  上等兵三人發現除了三個目標人物的屍體是完整的，其餘十多個有的少了腦袋、有的少了胳膊、小腿，還有的臉已經糊的看不清，他們似乎是在反抗的中途被暴力虐殺，完全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很多死不瞑目的屍體眼中還殘留著極度的恐懼。

  這還不算因為踩踏而死的賭徒們。

  嘔嘔嘔——

  兩個沒有上過戰場的普通士兵當場嘔吐了起來，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這種到處殘肢斷臂、血肉模糊的大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裡是地獄嗎？

  如果這裡是地獄，那麼打造地獄的隊長是披著幼童皮囊的惡魔嗎？

  三人的大腦中不約而同想起了那一臉天真的幼童，很難想像這恐怖的修羅場是一個十一歲孩子能夠做出的事情，他十一歲的時候在幹嘛？恐怕還在為一隻死掉的小狗掉眼淚吧。

  三人確信，3營中流傳著的『惡魔』傳言並不是誇大其詞。

  其中一個隊員臉色蒼白的說道：「凱、凱恩老大，隊、隊長是惡魔嗎？」

  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的上等兵說道：「就算是惡魔，他也是我們的隊長，只要我們嚴格執行他的命令，隊長肯定不會隨便對付我們的，你們兩順便把這裡用錄影水晶錄下來，以後其他小隊再敢嘲諷我們是童子軍就把錄像拿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童子軍。「

  另一個隊員說道：「凱恩老大，已經錄好了，但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隊長讓我們看著後門，我們似乎已經違抗了命令……」

  上等兵臉色變的毫無血色：「快、趁隊長還沒有發現，我們快回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