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做賊心虛的士仁

  反正劉禪一開始就沒打算再把送戚金金的東西折價要回來，

  他雖然不知道股份是什麼意思，但聽說以後戚金金可以幫他消費，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

  「你還需要什麼東西，列個清單給我，

  我能買到的一定幫你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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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金金的熱情讓劉禪心裡一暖，他點頭道：

  「暫時只有史書和……和一些兵器，

  如果能買到，拜託阿姐了。」

  他和戚金金約好明天再來，又厚著臉皮要了一箱西紅柿打滷面後很真誠地告退，

  戚金金揮揮手，卻沒有送出去。

  她打開手機里的監控app，調出過道的視頻監控，嘴角微微上揚。

  「加油啊，阿斗，別死在那了。」

  ·

  聽戚金金說士仁也跟糜芳一起背叛投靠東吳才導致關羽大敗，劉禪不敢怠慢，

  第二天一早就叫人召喚士仁前來。

  不用他招呼，糜芳已經派人去給士仁送信，說暫時先不跟東吳做生意，

  如果有什麼問題，讓士仁來江陵跟他當面說。

  士仁先收到糜芳的書信，又收到劉禪的書信，不禁心中惴惴。

  他之前沒少跟隨糜芳一起倒賣各種軍需，甚至往東吳賣還需要他這個油江口守將負責調度運輸安全阻擋水匪。

  說起來對面的呂蒙還是真的仗義，

  他購買糜芳、士仁手上的物資時非常豪爽，從不賒欠，讓糜芳大賺，士仁也小賺一筆，日子過地寬裕了許多。

  士仁追隨劉備幾十年，一路從北打到南，日子一直過得苦哈哈的，

  現在總算過上點好日子，自然不願就這麼停手。

  他打算去江陵問問糜芳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因為劉禪到來暫時不敢做生意，還是打算之後就跟東吳徹底斷絕關係。

  「去給東吳的子明將軍送封信，說他的貨暫時不能送了，

  哎，讓他……多多擔待吧！」

  安排好油江口的事情，士仁垂頭喪氣地乘船往江陵進發，

  油江口離江陵不遠，抵達江陵之後，為人機警的他多了個心眼——

  他先沒有大張旗鼓地進城，而是化妝成商人偷偷溜進去，仔細查探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一探，士仁感覺氣氛有點詭異了。

  劉禪住進糜芳的府中，糜芳也很快表示願意配合關羽，

  要錢給錢，要武器給武器，

  而江陵城最大的糧庫和武庫門口也都駐紮了劉禪的親衛。

  這，難道糜芳已經把我們的勾當全盤說給大公子，大公子這是來敲打我們了。

  城中的氣氛還是比較祥和，士仁確定大公子最多只是想敲打自己一番，並沒有直接把自己拿下的念頭，這才鬆了口氣。

  但他不敢大意，仍是撒出手下親信，繼續打探消息。

  很快，他就探聽到一些關於劉禪的掌故。

  坊間小民都在傳說，劉禪得到天神相助，

  此次東進，他輕易擊敗龐德、常雕，打的魏軍的水軍落花流水，

  而太守糜芳也是親眼見證了他的神跡，才對他恭敬非常，不敢拿出長輩的架子。

  士仁心道如此愚夫之見糜子方居然還信，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不過阿斗也真是奇怪，好端端一個溫良少年，怎麼去了蜀中沒幾年就學會了裝神弄鬼的法門，真是讓人大惑不解。

  他正準備出城，換身衣服正式拜見劉禪，

  突然，一個頭髮花白的算命術士低著頭從他身邊快速行過，

  士仁正滿腹心事，被那術士一撞，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啊！」

  雙膝跪地，疼的士仁哇哇大叫，

  他的手下趕緊圍上來扶他，士仁惱火地一揮手，道：

  「管我作甚，快把那老兒給我抓來！」

  撞了人二話不說就跑，這人的素質太可怕了。

  士仁手下的護衛各個義憤填膺，見那個術士還在不急不慢往前走，紛紛追了上去。

  士仁雙膝鑽心的疼痛，

  他在手下護衛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膝蓋，可依舊疼的他咧嘴吟呻。

  真是老了啊，當年追隨主公大戰徐州，好幾次從馬上掉下來還不是抓緊起身再戰，

  現在年紀大了，居然被一個老兒撞翻，還摔成這副德行。

  哎，過些年求主公開恩，去秭歸山中閒居算了。

  士仁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那些去捉拿術士的護衛才一個個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士仁見他們各個一臉沮喪，奇道：

  「怎麼了，那個老兒呢？」

  「追，追丟了！」護衛痛不欲生地道。

  「追求了？」士仁大驚，「你們這麼多人，為何追不上一個老兒？」

  「有，有鬼啊，

  那老兒，不急不慢信步前行，

  我等苦苦追趕，眼看追上，他又發足狂奔，頃刻間便跑的無影無蹤。

  此等腳力，真是當世罕有啊。」

  「……」

  跑了就跑了，士仁只能自認倒霉，一瘸一拐地走出城去。

  一邊走，他一邊小聲暗罵那個算命術士沒有素質，一瘸一拐慢慢出城。

  ·

  劉禪這個白天非常忙，

  他沐浴更衣，先去拜祭了母親甘夫人的陵墓。

  對於生母，劉禪的印象已經極其模糊，

  但站在母親陵前，劉禪還是能感覺到那股多年前沉重厚重的母愛。

  母親當年一定極其溫柔，

  她離開自己的時候，一定萬般不舍。

  當年父親困住油江口時，被北邊的曹操、東邊的孫權和身邊的孫夫人弄得雞犬不寧，

  也只有乘船來到此地，才能稍稍安歇。

  劉禪記得，一貫不苟言笑的父親說起母親時候，臉上的表情頗為溫柔。

  「阿母當年，一定捨不得阿斗。」

  對著母親的孤冢，劉禪默默祝禱，

  他想到歷史上劉備軍全軍大敗，丟失整個荊州，也不知道母親的墳冢結局如何。

  劉禪用袍袖擦了擦母親碑上的灰塵，並沒有求母親保佑，而是認真地道：

  「母親當年保護阿斗不受刀兵，

  現在阿斗長大了，要換阿斗保護母親。」

  「相信阿斗，這次，誰也不能打擾母親的安寧！」

  ·

  江陵城裡有不少劉備的元從老人，大多都值得劉禪喚一聲叔父，

  掃墓歸來，他在糜芳府上設宴，

  城中那些牛鬼蛇神便紛紛上門拜訪，還帶來了各種禮物。

  眾人說起劉禪彈指平定山賊，轉瞬大破龐德的戰績，都是交口稱讚。

  讓劉禪意外的是，常雕也來了。

  有常雕作證，劉禪那天晚上神光加身、聲動大江、智遣水鬼、怒擒龐德的形象才更加豐滿，

  雖然大多數人都覺得常雕是在放屁，但不耽誤他們對劉禪投去讚賞的目光。

  小阿斗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幾年的功夫居然有這樣的造化，真是大漢之福啊。

  「哎，我常雕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大公子這般天縱奇才。

  我在枝江時大公子用計殲滅我軍，呸，曹軍先部，當時我便直呼大公子不可戰勝。」

  「就是那龐德小兒愚昧無知倒行逆施執迷不悟，硬是要跟公子為難，我才被迫上船跟公子為敵。」

  「哎，其實看到公子神光加身時，我就已經知道打不過，

  只是沒想到龐德那廝居然嚴令曹軍進軍，果然遭此大敗。」

  常雕現在已經是徹底不要臉，沒口子胡亂吹捧劉禪，聽得劉禪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當時丁立為啥不順勢把這廝淹死在江中。

  現在他沒口子吹捧自己，又不好殺他，留著真是煩人啊。

  好不容易等常雕吹完，劉禪趕緊清清嗓子，道：

  「諸位都是阿斗的長輩，說來今日我本不該坐在主位，

  但舅父不在家，阿斗也只好僭越，還望諸位叔伯不怪。」

  「當然不怪，當然不怪，大公子真是客氣。」

  劉禪哈哈一笑，道：

  「那便好。」

  他從應急包里取出可攜式擴音器，帶在頭上，高聲道：

  「上菜。」

  常雕一直緊緊盯著劉禪的一舉一動，見他拿出一個從沒見過的玩意帶在頭上，聲音立刻響了數倍，頓時捏緊了拳頭。

  這，這就是蜀軍的法寶！

  他環顧四周，見眾人都是一臉驚駭，心道原來此物還真是只有劉禪掌握，

  難道他還真有天授不成？

  不，不可能！

  常雕南征北戰，見過無數神棍，他們頻頻展露出一些奇異手段，讓人摸不到頭腦，

  可戰陣相逢，一刀劈下去，那些神棍都是毫無還手之力。

  那天夜裡激戰，若不是關羽趕到，常雕未必沒有扭轉局面的機會。

  這讓他更加堅信，劉禪的法寶不過如此。

  哼，我在隱忍些時日，等我找到機會逃走，定要汝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