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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墩兒篇

2024-05-25 12:10:14 作者: 顧婉音

  對於胡定欣的威脅,朱博的回應是忽然嘲諷笑了一聲;」說起來,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跟舅舅說。舅舅您說,父皇正是盛年,我若是有太多勢力支持,會不會被父皇忌諱?可若是胡家倒了,徐家又不是我正兒八經的外家,你說父皇會不會覺得這是好事兒?父皇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否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胡定欣面上一下子凝固了,最後便是猛然狠戾的一眯眼睛:「這麼說來,殿下是真要讓胡家滅族不成?」

  「滅族倒是不至於,但是我所受的苦,卻是要讓胡家人都仔細的體會。」朱博輕笑一聲,面上卻是愉悅愜意的,仿佛他已經是瞧見了他想看的情景。

  

  胡定欣拂袖而去。

  朱博卻是毫不在意。

  倒是朱禮有些頭疼——朱博這般,倒是和胡家徹底結了仇了。這下倒是好,越發的不好收場了。而且朱博那些話,他倒是也都一字不漏的知道了。心中的複雜卻是可想而知。

  胡定欣最後還是求到了朱禮跟前。

  朱禮想了想,卻是沒見——這個時候見胡定欣,他也是不好開口說什麼不是?胡定欣真求他了,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鬧到了這個地步,朱禮頭疼了,這日晚上便是將心底的煩惱都說了。

  楊雲溪倒是忍不住有些想發笑:「這下可好,縱容孩子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不過這事兒……倒是真有些麻煩。要我說,胡家人真死完了都不能彌補太子……可若真胡家的人都死了,別人將來總覺得太子太過殘酷冷漠了。」

  畢竟胡家人且不說是朱博的外家,只說朱博畢竟只是瘸了一條腿,可胡家上下是多少條人命?而且朱博那手段……也的確是太過陰鷙了。

  「若護著胡家,只怕太子心裡又該難受了。」朱禮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太子的心思太過內斂,真真兒的也是叫人有些頭疼。」

  「要不給他找些事情做罷。再叫人慢慢的開導著,總有一天他也就想明白了。讓胡定欣也別再將子子孫孫往外送了,在京城裡頭,太子還不好太過,也施展不開。可除了京城……」楊雲溪想來想去最後也只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不是說有個貪污案子嗎?就讓他跟著一起去吧。我記得你這次派過去的那個御史倒是十分的有性格。辦事兒也妥當,關鍵是聽說孩子教得好——」

  「那也不是他教的。不是他夫人教的麼?」朱禮悶笑一聲:「那我總不能叫他帶著夫人一起去罷?」

  「那我悄悄的遞個話出去罷。」楊雲溪白了朱禮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是看在了太子面上。只盼著太子能想明白才是。」

  朱禮果然將朱博派了出去。楊雲溪這頭怕朱博想不明白朱禮的一番苦心,到時候說不得轉頭過來還要記恨朱禮,當即便是又將徐熏進宮來,而後將這事兒說了一說,讓徐熏點一點朱博。

  該做的都做了,朱博最終成了這樣,倒是也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朱博出京那日,自也是來和楊雲溪道別了。看著朱博仍是和以往那樣,楊雲溪便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太子若是心裡難受,也不必強撐著。有些事兒……到底是發生了。雖說不該往心裡去,老是惦記著。可是誰又能輕易做到呢?此番出門,倒也不是真想叫你做什麼事兒,不過是去散散心罷了。另外也想一想有些事兒是不是該緩和緩和。你父皇也是一番苦心。」

  朱博微微有些動容,末了又嘆了一口氣:「母后的意思兒臣明白了。說起來,那日與母后說那些話,兒臣卻是不該說的。」

  「無妨。人都有個心情不好的時候。」楊雲溪倒是也真不至於和朱博計較這些細微末節。

  朱博出了宮後,楊雲溪便是嘆了一口氣:「看出來太子的不同沒有?」

  「以往太子的溫和顯更真在些,現在語氣和神態似沒什麼變化,可是看著就覺得叫人覺得陰冷——那溫和,始終是沒染上眼神。眼底總覺得是陰冷得很。」蘭笙低聲說了一句,而後便是又嘆了一口氣:「為難主子了。」

  「我有什麼可為難的?」楊雲溪笑了一笑,頗有些無奈:「要為難也不是我為難了。橫豎我也沒什麼對不住他的地方。」

  這倒是楊雲溪的心聲。然而沒過多久,她便是就一下子又後悔了。

  因為朱博剛出宮不到兩個月,便是傳回來了一個消息——朱博病了,且是天花。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楊雲溪整個人都是懵住了。接著腿上便是整個兒的都軟了——仿佛是一腳踩在了厚厚的棉花上,根本就不著力,而後便是不由自主的要往一邊兒歪。

  「這怎麼可能?」楊雲溪有些茫然的看著王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這絕不可能。」

  王順一路跑過來,渾身都是汗,急著道:「娘娘還是快去看看皇上罷。皇上聽了這個消息時,便是一下子就昏過去了。」

  這個話一出來,楊雲溪倒是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朱博的事兒帶來的衝擊雖大,可是到底不如朱禮重要。不管什麼時候,朱禮都是最重要的,甚至或許是幾個孩子都不能比的。

  楊雲溪當即忙就去看朱禮的情況。

  楊雲溪去了的時候,朱禮已是醒過來了。看著朱禮那樣子,倒不像是有什麼大事兒,只是整個人看著特別頹廢,仿佛一下子就是老了下去了,窩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是被陰鬱的氣氛籠罩著。

  楊雲溪心裡一下子便是酸楚了起來,末了好半晌才出了聲:「大郎。」

  朱禮聞聲抬頭,面上卻是沒什麼神情,最後才輕應了一聲:「嗯。」

  「太子他……什麼時候回京?」最終楊雲溪也沒能說出什麼寬慰的話來,只如此問了一句。

  朱禮搖搖頭:「太子身染惡疾,卻是不能回京。」

  天花這種病症,從來都是極其容易傳給別人的,京城多少人?若真爆發了這樣的疫症,那只怕整個京城都是完了!

  (除夕啦~馬上就是猴年啦~阿音祝各位大王都新年新氣象哦~平安喜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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