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成敗在手中

  【005】

  梁辰其實對這個來頂替自己作為首發的ADC印象也不錯，大概是因為他曾經孤僻寡言的緣故，他對於話不多的人，一般很容易產生本能的好感，小東如此，吳迪如此，這個新ADC也是如此。

  MSI之後的星光其實又有了蠻大的變動，陳克松的離職不算太意外，但辰慕冰居然會自己去組建戰隊，從城市爭霸賽開始打起，這無疑是讓人很不解的。

  玩電競很燒錢，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了，哪怕其他人都知道他賺了不少錢，但對於這種做法也很難理解。

  然後經理徐一晨的離職。

  徐一晨無疑是一個很稱職的經理，至少在她管理星光的這段時間裡面，留給大家的印象都不錯，她居然選擇要去幫辰慕冰打工，這無疑又是一件很令人費解的事情。

  在夏季賽開始之前，梁辰大多時間都在忙著自己組建戰隊的事情，在基地的時間不多，大多時候都是晚上打打遊戲開開直播，跟幾個隊友的關係並沒有因為即將離開而有什麼影響。

  反倒是泡泡不知道因為什麼，跟胡楊之間的關係有些冷了下來。

  梁辰其實之前就找泡泡談過一次，拿著王錦城簽字同意泡泡夏季賽後轉會的書面協定，泡泡如意料之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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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認真問了梁辰一句：「辰慕冰，你有沒有覺得胡楊有點不對勁？」

  他叫的是胡楊，不再是楊哥。

  梁辰笑著問道：「怎麼，哪裡不對勁？」

  「MSI！」泡泡沉著臉說道，「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那幾場比賽的視頻我看了好幾十遍，有好幾次，你明明都已經說了取消傳送，或者不能上，為什麼他就還是上去了？以前根本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何況是在決賽裡面？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MSI雖然打贏了，但所有人都明白，我們還是比RST弱的，為什麼到了現在，我們連MSI決賽的復盤討論都沒有過？是從管理層到教練組，全部都膨脹了？」

  梁辰沒有立即回答，想了想問道：「你覺得楊哥想贏嗎？」

  泡泡沒有說話。

  「這又不是學校，不是課堂，沒有那麼清楚的非黑即白。說到底，事情還是在我身上，楊哥他也只是一個受害者而已，而且在最後，他不是也很努力在打了嗎？」

  梁辰嘆了一口氣，道：「畢竟我們還是贏了，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我從晨姐那裡聽說，王錦城曾經聯繫過紅色、狼隊好幾個戰隊，想要買上單，可惜對方沒有答應。」

  梁辰自然沒有他說出來的這樣寬容大度，否則在幾天前王錦城聯繫其他戰隊，胡楊都已經做好替補或者退役準備的時候，他就不會袖手旁觀了，但這不妨礙他說出這些話來。

  勸別人嘛，總比自己做到要容易的多。

  陳克松離職後，星光這邊又補充了一個韓國教練，這位韓國教練又拉了一個韓國分析師進來，水平都不差，不過星光戰隊之前的最大問題依舊沒有辦法解決。

  那就是運營指揮。

  從訓練賽表現來看，司馬老賊絕對稱得上是一個一流ADC，但他顯然不可能像梁辰那樣做到在激烈對線的時候能夠兼顧指揮。

  一般情況下來將，戰隊指揮大多都是輔助和打野，因為他們有時間和心思去考慮這些，上中下三路對線位置擔任指揮角色的非常少見。

  徐一晨到來後，梁辰身上壓力就驟然減輕了很多，俱樂部基地已經差不多準備完畢，人員也終於敲定下來。

  主播兩人。

  青訓隊員三人。

  宋仁梓。

  梁飛。

  還有兩個陳克松從排位裡面挖過來的國服路人玩家。

  除了梁辰這個還不能上場的老闆之外，一共九個人。

  按照梁辰與徐一晨、陳克松商量後的決定，這九個人最多留下六個，至於到底是誰留下，自然就要看表現而定了。

  關於梁飛的事情，不論陳克松還是徐一晨都沒有問，梁辰也沒提，雖然到處都宣揚著公私分明，但在一些時候這不現實，其實也沒有必要。

  假如梁飛真的不適合電競，梁辰自然會讓他離開，這方面不用徐一晨或者陳克松來當這個惡人。

  爸媽那邊，梁辰在日常通話的時候已經說過了自己要組建戰隊的事情，大概是這一年多來他的表現確實讓爸媽放心，並沒有任何阻力，老媽在問知失敗後可能要血本無歸的情況下，還安慰梁辰說：「沒事，反正你還年輕，輸的起，就算真的虧了，以後再賺回來，就當是買教訓了。」

  梁飛因為輟學很早，又一直跟在爸媽身邊，其實到如今都已經十七八歲了，連單獨出門的經歷都沒有，臨行前還問梁辰要不過來看看爸媽，再跟他一起去上海。

  梁辰很不客氣地說讓他自己滾過來。

  兄弟兩個人的性格從小就不像，小時候梁辰沉默寡言，梁飛則就活潑霸道的多，遠近聞名的孩子王，而最近兩年，梁辰愈發成熟，梁飛卻顯大概是因為一直跟爸媽在一塊的緣故，總讓梁辰覺得他有很大的依賴性。

  蘇冰凝曾提議說讓叔叔阿姨一起過來玩幾天，梁辰也轉達了，不過爸媽沒答應，說要等他哪天「功成名就」再考慮這些，現在還沒到她和老爸享福的時候。

  其實隱約明白父母心裡顧忌的梁辰沉默半晌，什麼也沒說。

  梁飛在夏季賽開始前一天來到上海，梁辰沒去接，給了地址讓他自己過來，不是忙得沒時間，也不是懶得不想動，自然更不是對這個弟弟一點不關心，他只是想讓這個一直跟在爸媽身邊，有事情要麼找爸媽要麼找哥哥的傢伙走出車站，在來到這個陌生城市舉目茫然的時候，能多少明白一些自主的意思。

  結果梁飛直接過來了。

  自覺一番苦心的梁辰差點沒忍住打他一頓，梁飛振振有詞地道：「我連在哪坐車都不知道，還要轉車，你就不怕我丟了啊？有你這麼當哥的嗎！」然後轉頭問旁邊的蘇冰凝：「嫂子，你說我說的對不？」

  晚上一起吃飯，除了蘇冰凝和梁飛之外，還有陳克松和徐一晨，其實也跟泡泡說了一聲，不過第二天就是夏季賽開幕，他沒法來。

  這應當算是魚龍俱樂部未來，以梁辰自己為核心的一個小圈子了，之所以帶上樑飛，一來是他剛到算是接風，二來也是想讓他能多接觸了解一些事情。

  第二個目的，除了是想讓梁飛增長些見識，還涉及到了梁辰內心最深處一些不為人知的野心。

  這家俱樂部，他是打算以後要交給梁飛的。

  目前看來電競行業的前景無疑是很好的，但畢竟目前來看，這片天地還不夠大，什麼野心壯志都不用去說，連讓他挺直腰板走進蘇家跟蘇冰凝父母說一句有能力給他們女兒幸福的底氣都沒有。

  電競會是他的起點與踏板，但絕對不能是終點（作者按：啥都不要說，啥都不要問，在大結局之前我啥都不會說的）。

  當晚老媽給梁辰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梁飛給她發了很多基地的照片，很漂亮，接下來就是母子間尋常閒聊，只是在將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才又說了一番話。

  老媽說：「所有人都是希望你好，不要有什麼思想壓力，努力把事情做好，等你以後真有發達的時候，不要忘記人家幫過你，好好對人家，比什麼都強。」

  顯然是不信自己兒子跑去打遊戲這麼短時間，就能靠自己置辦下來這麼大「家業」。

  梁辰輕聲應是。

  其實早在MSI結束後，他答應洛冰語接受那些「贊助」的那個晚上，就曾告訴過：你曾經有過那麼多的假如，現在你終於有了將那些假如變成現實的機會，能不能做到，就全部都看你自己的了。

  成敗都在捏在自己手上。

  ……

  第二天下午，LPL夏季賽開幕。

  揭幕戰，星光戰隊VS狼隊。

  梁辰作為替補，也來到了LPL現場，不過只能在後台，沒有上場的可能性。

  BO3.

  第一局開局泡泡就幫助隊友取得了優勢，經濟領先一度達到了五千塊，但自從對方開始抱團推進開始，局勢就開始一點點被扳了回來，三十分鐘大龍拉扯的時候，對方上單波比繞後開團，一波團滅之後，星光開始陷入劣勢。

  三十五分鐘被破兩路高地。

  狼隊拿下遠古巨龍BUFF，在高地上擊殺了下路組合，然後五個沖泉，將已經逃到了泉水最深處的泡泡也給殺掉，再次拿到團滅，結束比賽。

  梁辰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態可以很平靜的，畢竟這支星光戰隊現在的主人是王錦城，但在休息室裡面，眼睜睜地看著屏幕上面隊友被虐泉團滅，還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經，旁邊的領隊杜婷看了看他的臉色，欲言又止，什麼也沒有說。

  吳迪泡泡胡楊小羅他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新ADC司馬老賊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

  崔秀言朴在熙以及新來教練三個人在上局比賽期間就一直在商量，這個時候就由崔秀言作為主教練來講述安排下一局的陣容戰術，好像是梁辰替補之後，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崔秀言又從蹩腳中文變成了用韓語來安排戰術，一邊翻譯正幫忙，說著的時候，泡泡忽然冒出一句：「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沒有辰慕冰，根本打不了！」

  休息室裡面一片靜寂，沒有人說話。

  然後大概發泄出來了怒氣的泡泡看了眼司馬老賊，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就見司馬老賊破天荒地主動開口道：「沒事，我明白你的意思。」

  泡泡當然不是說嫌棄他坑，只是沒有了辰慕冰，他們戰隊就相當於失去了核心大腦，根本不成體統，怎麼去打比賽？

  崔秀言又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這次泡泡沒有再說話，不過神色明顯很不耐煩，在旁邊座椅上玩手機的梁辰原本不想參和的，但是看泡泡有些心態爆炸，也就出聲道：「不如試試四保一吧。」

  幾分鐘後，第二局紅色方最後一選的星光留了一個ADC的counter位置，然後選出來了一個讓很多人都看不懂的大嘴。

  四十六分鐘鏖戰。

  全場都被壓制的星光戰隊在最後一波團戰裡面，大嘴閃現收割拿下四殺，一波翻盤。

  艱難打贏一局！

  然後第三局，bo3的決勝局。

  又是大嘴，卻根本沒有撐到後期，三十分鐘就被破掉了三路，被碾壓虐殺。

  1:2落敗！

  「那好吧，恭喜狼隊以2：1擊敗了星光。」

  就連解說宣布結果的時候，語氣都難免有些遺憾的樣子，可想而知如今的星光人氣有多麼恐怖了，「我想這個結果應該是很多人都始料未及，畢竟星光可是剛剛拿下了MSI冠軍回來的啊。」

  「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現在不是冠軍陣容嘛，不過有一說一，司馬老賊今天的發揮還不錯，挺穩的。」

  平心而論，司馬老賊的實力哪怕是在LPL都稱得上是一流水準，但問題是剛剛MSI拿到了世界冠軍歸來的星光戰隊揭幕戰就輸掉，憤怒的粉絲根本不會去考慮這些，四個隊友還是原來的四個隊友，辰慕冰在的時候可以幹掉RST，現在換了你司馬老賊，連狼隊都打不過，不是你的鍋是誰的鍋？

  晚上開直播的司馬老賊直播間再次淪陷，彈幕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辱罵攻擊性的語言，其中還有一些水軍在帶節奏，假如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估計這個時候要麼被噴的情緒失控，要麼就索性關直播了。

  但司馬老賊讓梁辰事後得知都不得不佩服的一點，是他依舊從頭到尾面無表情，連續直播兩個多小時，別說解釋、還嘴，愣是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正在自己魚龍俱樂部基地裡面與陳克松一直制定接下來試訓期間訓練內容和量的梁辰接到了泡泡簡訊，說今天下午說話感覺有點傷人，而且感覺司馬老賊有點無辜，擺明了是給王錦城背了黑鍋，問梁辰有沒有什麼辦法。

  泡泡這貨確實是有時候做事情不經過大腦的，全憑感覺和衝動，想到什麼做什麼，下午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未嘗就沒有遷怒司馬老賊的意思，但人家根本不計較，反而就讓他感覺愧疚起來，所以這時候知道司馬老賊陷入輿論困境，就又來找梁辰幫忙。

  但問題是，這個時候不論找誰幫忙，都比梁辰更合適。

  倒不是說梁辰解決不了，實際上現在很多粉絲針對司馬老賊，最終目的都是想要讓他辰慕冰重回賽場，其中最鬧騰也是最積極的，就是辰慕冰極其龐大的粉絲，梁辰出面不說全部解決掉司馬老賊身上的壓力，但至少能減輕八成以上。

  只不過泡泡這麼做，難免就會讓人有些「只想新人笑，不管舊人哭」的想法，不論怎麼說，梁辰是被司馬老賊頂替下來的，現在司馬老賊有難，你作為老隊友，居然讓梁辰去幫司馬老賊，不論怎麼說都是有點不厚道的。

  不過梁辰對泡泡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這貨一根筋，倒也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真那樣想，所以就答應下來，讓泡泡跟司馬老賊說一聲，等下一起雙排。

  新基地這裡一切就緒，機器自然是有的，梁辰就直接在訓練室裡面給自己安排的位置上打開了電腦，然後登陸自己的金龍TV帳號開啟直播，九個試訓隊員這時候只來了四個，除了梁飛之外，另外三個人都在上海，也都是今天才剛剛到的，其他人要到後天才能全部聚齊，這時候都在訓練室裡面打遊戲，戴著耳機也沒發現梁辰過來。

  梁辰就用自己的帳號加了司馬老賊好友，然後邀請他一起開了雙排。

  司馬老賊那邊直播間裡面足足五六萬的直播觀眾，幾乎在看到了辰慕冰開直播後，就直接少了一半，彈幕上面的辱罵攻擊言論則少了七成以上，很多人都在問什麼情況，尤其是站在辰慕冰角度去攻擊這個新來ADC的，估計都有點懵。

  彈幕上面很多人都在問什麼情況，要不就是打抱不平的，梁辰看到有人問司馬老賊的問題，就念了出來，然後說道：「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真的沒有必要這樣，這件事情跟司馬老賊沒有關係的，再說他打得也確實不錯。」

  出自他當事人的這句話，無疑比更多的猜測、證據都要更有力度的多，於是司馬老賊那邊直播間裡的人數與彈幕就再次減少了一大截，甚至有不少原本因為辰慕冰而義憤填膺的玩家還發彈幕道歉，諸如「既然慕神發話了，不論怎麼樣，我都未剛剛的言語道歉」「對不住，沒搞明白情況，抱歉抱歉」「不過馬哥你真能穩得住啊，被這樣冤枉都沒電錶情的」之類的彈幕，看起來無疑要比剛剛那些要順眼的多。

  梁辰他們打的是國服，加上了好友進入房間後，梁辰就開了遊戲裡面的語音，也沒說之前的話題，就道：「你來AD吧，我打局輔助。」

  他這麼做自然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辰慕冰都跟人司馬老賊雙排還打輔助了，那些打著替辰慕冰抱不平，用黑幕幌子去帶節奏的總能消停下來了，卻沒有想到晚上開直播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說過的司馬老賊聽完後就在那邊星光戰隊訓練室裡面搖頭說道：「我給你打輔助吧，在你面前不敢打AD。」

  大概是這位小馬哥來到戰隊後的形象有點深入人心，比不喜歡說話喜歡耍酷的吳迪還要誇張，至少吳迪在戰術比賽方面還是經常說話的，而這位卻是五殺後都沒啥表情的存在，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所以導致梁辰聽到他忽然冒出這句話後有點愣。

  不過很多辰慕冰的粉絲因為這句話，倒是對這個之前看不太順眼的新ADC多了不少好感，畢竟一個ADC選手在另外一個ADC選手面前坦然承認不如，甚至說「在你面前不敢打AD」這種話，是需要一定勇氣和魄力的。

  進入扳選界面的時候，梁辰他們這邊就冒出來了兩個粉絲，各種打字就抱大腿求好友位。

  梁辰回了個表情，司馬老賊說完剛剛的那句話後，就恢復了之前那副連一個表情都懶得給你的高冷模樣，自然是沒有搭理。

  對方不知道是不在看直播，連續扳掉了三個ADC。

  戲命師燼。

  寒冰射手艾希。

  皮城女警開凱特琳。

  就跟MSI決賽時候RST連續三扳ADC如出一轍。

  然後梁辰選了一個老鼠，司馬老賊選了一個女槍，對方下路從一級開始就被壓在塔下，然後五分鐘對面打野過來，撞上了梁辰他們家打野也在蹲，一波爆炸。

  十分鐘下路就被徹底打穿。

  第一局贏得沒有任何懸念，不過加入只開一局，會讓很多人帶節奏懷疑做戲之類，所以梁辰又開了第二局，這局他是中單，選了一個卡牌，期間有過一次團戰，梁辰大招開團殘血，司馬老賊的EZ奧術躍遷加閃現給治療，無疑是「重情重義」到了極點。

  這次雙排無疑是給司馬老賊這邊的輿論壓力減輕了很多，官網掌盟多玩各大電競新聞網站更是第一時間就更新出來了「辰慕冰攜手司馬老賊雙排破流言」的大標題新聞。

  這大概是自從MSI「辰慕冰兩度隻身救世，逆天五殺登頂世界之巔」的連續新聞封推之後，就一直身陷替補轉會離隊傳聞里的梁辰，第一次出現正面新聞報導。

  不過好景不長，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從梁辰的直播錄製視頻之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辰慕冰的直播背景。

  不是在星光戰隊訓練室。

  於是「辰慕冰已經轉會離開星光」的傳聞就再次掀起，愈演愈烈。

  這次梁辰就懶得搭理了，反正頭疼的是星光俱樂部，他這邊正在忙著自己這邊「loong」隊第一批試訓隊員的訓練和篩選。

  這關係到七月份開始的城市爭霸賽，也關係到了整個俱樂部的前途，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