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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坑深039米不知六郎是暖男(2)

2024-04-30 01:14:26 作者: 姒錦

  「說正事。」蕭乾打斷她,情緒不變。

  「好吧,我想出府看看玫兒。」這一次,墨九答得利索。

  可蕭乾只盯她一眼,「還有兩日大婚,你歇了心思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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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懷希望被人潑了一瓢冷水不說,冷水裡頭還加了鹽,墨九瞪他好半晌兒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蕭乾看她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翠綠色的瓷瓶遞給她。

  「燃一些在香爐,有安神之效。」

  「看不出來,你還是暖男?」墨九哼一聲,怒氣未消,「可你怎知我睡不好?」

  蕭乾不溫不火,「眼苔厚得快砸到腳背了。」

  這話太缺德太陰損了。墨九是一個有骨氣的人,所以她只拿了安神藥,一句話也沒和蕭六郎說,就領著藍姑姑氣咻咻地回了自家小院,在他聽不見的地方,把蕭家祖宗十八代都捋出來好好地問候了一遍。

  她想去看玫兒是藉口,想出府找「食古齋」的坎門長老申時茂才是真。她與申時茂約好見面的日子不巧是她的大婚之日。事到如今,她還能和他一起去趙集鎮的法子只有一個——繼續逃婚。

  她逃了幾次,有些疲了。

  但她不想妥協,生命是自己的,沒有人可以替她決定如何過活。辦法用盡了,還可以繼續想。若心裡妥協了,人就毀了。若她的穿越就是一場逃婚之旅,那麼,她總有一次會逃得漂亮。

  這麼一想,墨九趴在牆上思考了許久。

  藍姑姑幾次過來,想哄她下去,可她一直「在憂傷」,後來藍姑姑忍不住也從梯子爬到牆上,趴在她的身邊,勸慰道:「姑娘,莫要再難過了,不就兩顆核桃麼?下回我們再買啊。」

  「為了核桃?」墨九回頭看她,「你也太小看我了。」

  藍姑姑抿嘴不語,墨九卻把她拉過來,借著她的肩膀擦了擦被雨霧濕潤的頭髮,幽幽地逗她:「我是在想,食神要不要再次光臨辜家。他們如今也不上供了,這一日兩餐的日子,我可怎麼活?」

  藍姑姑:「……」

  晌午後,墨九才下了圍牆。

  可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她還是想去一趟食古齋。

  不僅為了趙集鎮的古墓,還為了墨妄。

  去了食古齋,就可以通過申時茂曉得墨妄的消息。

  有了墨妄,她出逃的成功率就高了。

  於是,帶著一罐鹽焗雞,墨九去了乾元小築。

  蕭乾是個怪人,不喜與蕭家人接觸,這乾元小築便建在國公府的東南角,外面清一色的芭蕉竹林,外圍還有一道五米左右的蓄水鴻溝,將小築與蕭府隔離,顯得幽靜且冷寂。

  對於墨九的到來,蕭乾似乎並不意外,他派了薛昉在小築外的石橋邊攔住她,說叔嫂之間授受不親,不便總與她見面,有事可告訴薛昉。

  「事兒可大了。」墨九也不樂意見他,只愁眉苦臉道:「我那日逃出去,把我家老祖宗傳下來的玉給賣了。剛才我午睡時,老祖宗託夢給我,說再不把它贖回來,他就一把火把蕭家燒了……」

  薛昉進去稟報,很快就出來了。

  他手裡拿了一塊玉,遞給她,「使君說,玉已替你贖回。」

  墨九看著那塊玉,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他怎會知道?」

  薛昉道:「若非如此,我們又怎會在河堤上找到你?」說到此,薛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垂低頭才道:「使君還說,他不是你祖宗,你莫要亂認。」

  「……」墨九瞪眼,「此話怎講?」

  薛昉很老實,「這玉是使君過的禮,充了墨姐兒嫁妝。」

  「我就說嘛,也就值二兩銀子,太符合你家使君摳門的風格了。」墨九也不覺得被人識破有多尷尬,她顧左右而言他的東張西望著,突地伸長脖子喊:「旺財兄,快出來。」

  這天煙雨濛濛的,旺財原本在檐下打盹,聽見墨九喚它,很快就「嗷嗷」叫喚著搖了大尾巴衝出來,在她身邊撒著歡,快活地跑前跑後。

  墨九愉快塞一塊鹽焗雞在它嘴裡,「真乖,還是我財哥最有愛。」

  「嗷!」這狗是個沒智商的,吃著東西,被墨九逗來逗去,就興奮地滿地打滾。

  薛昉頭痛地看著它一身的泥濘,哭喪了臉,「才剛洗過的啊,祖宗……」

  墨九又塞一塊鹽焗雞給旺財,笑得眉眼生花,「薛侍統,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去幫你家祖宗洗澡吧?」

  這一日,楚州大雨,檐前雨滴如珠簾。

  乾元小築旺財專用的洗浴房中,歡聲笑語不斷,大約半壺茶的功夫後,一個送水的小廝默默地睡在了狗榻上,墨九穿了他的衣服,把藍姑姑留下,偷偷從旺財的專用通道——狗洞裡鑽出小築,從而出了蕭府。

  小筑後院,一個掛著「紫氣東來」鎏金牌匾的避雨亭中,蕭乾合攏一卷書,透出薄薄的雨霧,望向墨九不太合身的青衫……久久未動。

  「使君。」薛昉在他背後,輕聲問:「為何讓她離去?」

  蕭乾長身立於亭中,目光淌了一汪雨霧。

  「一擒一縱,謂之『捉』,二擒二縱,謂之『逗』,三擒三縱,方能『服』。」

  ——

  食古齋的情況比墨九的猜測要好,依舊在照常營業,也就是說,蕭乾從這裡曉得了她的去向,又換回了玉,並沒有動過它。也可以理解成在謝丙生一案中,墨家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那麼,墨妄應當也不會有事。

  可他沒事,為什麼不來找她哩?

  她皺著眉頭進去,申時茂卻不在鋪子上。只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拿著雞毛撣子在撣灰,見她入門,迎了上來。

  「這位小……小郎有何事?」

  墨九道:「找你們申掌柜。」

  小二皺眉,「不知小郎怎樣稱呼?」

  墨九漫不經心地瞄他一眼,把那塊價值二兩銀子的玉,塞入小二手中,嚴肅道:「就說九爺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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