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汐妹妹

  寒潭當中，凌飛不斷的引導寒螭龍氣淬鍊骨骼。

  這寒螭龍氣雖然很稀薄，可是作為龍子後代，縱使龍氣稀薄，也是異常的狂霸。

  那每一絲寒螭龍氣入體所帶來的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可是凌飛卻一直咬牙堅持，只因為他心中有著強者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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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近八年來，從以寒螭龍氣淬鍊皮，膜，肉，筋開始，他已經不知忍受了多久這種痛苦。

  如今的凌飛，心智之堅毅，早就超越了同齡人。

  直到他以寒螭龍氣淬骨在體內運行了十二個周天，他那緊閉的眸子才得以睜開。

  與此同時，凌飛那修煉姿勢隨之收起。

  「現在天也快黑了，我該回家了，想必義父已經準備好了藥液給我浸泡，讓我恢復身體。」

  凌飛看了一下天色，便是起身。

  他腳掌頂著岩石，縱身一躍，便是頗為矯健的落在了水潭邊。

  當落地後，凌飛身上衣袍上有水流下，立即便化為冰晶，可是他的肌膚卻並沒有被凍住。

  自從修煉了《真龍煉體訣》後，凌飛對寒氣的抵禦變得異於常人。

  甚至，他體內那血肉，筋脈當中還有寒螭龍氣的殘留。

  這種殘留的寒螭龍氣雖然會自動散去，卻也能庇護他些時間。

  在踏出寒潭後，凌飛那雙眸張望，在確定附近沒有人後，他便是頗為迅速的向著谷外而去。

  這小心翼翼的凌飛卻不知道在他停止修煉的時候，有一道人影早就化為了長虹飛離了此地。

  龍潭鎮並不大，凌飛健步如飛，只是用了小半個時辰，便來到了鎮內。

  此時龍潭鎮各家各戶早已經點起了火燭，在街上難以看到行人。

  甚至，隱約間凌飛還可以聽到一些凡人的禱告聲。

  「偉大的九天娘娘，請您保佑我兒，能早點踏入淬體九重境，進入神選學院……」

  「偉大的佛啊，請您保佑我家老頭的病能好起來吧！」

  ……

  這些聲音入耳，凌飛的眉頭卻是微微的彎了起來。

  「神靈高高在上，雖然對凡人之求偶爾也會應允，可是凡人終究難以擺脫生老病死，如我義父，他自己便是醫師，卻也難以自醫，想要驅除病痛，想要長生，就得自己努力，不能一味求人。」凌飛心如明鏡。

  凌氏醫館，位於鎮上的偏僻之處。

  這是一座精緻的莊院，外院是醫館，內院則是凌飛等人居住之地。

  踏過積雪，穿過迴廊，凌飛便向著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而去。

  才來到自己的臥室前，那迴廊邊便已經有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襖的少女翹首以盼。

  這女子面容精緻，眉目如畫，靈動的眸子水靈靈的，似乎能說話，那瓊鼻挺翹而迷人，讓人恨不得上去親上一口。

  很難想像，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美人兒，而這個女子，卻正是凌飛的義妹。

  同樣，此女也是凌老所收養的女子，名為雪汐，今年已經過了十五歲，比凌飛僅僅小三個月而已。

  「凌飛哥哥，你來了！」還不等凌飛走來，這模樣絕美的小丫頭，便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輕聲道。

  而後，她蓮步邁動，徑直走向凌飛，那玉手挽住了後者的手臂，與之同行。

  這是習慣使然。

  因為在年少時，凌飛體弱多病，在四五歲時連行走的有些顫顫巍巍，見哥哥如此，小雪汐頗為乖巧，經常攙扶著哥哥行走，久而久之，她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哪怕如今的凌飛身體已經逐漸恢復。

  被自家妹妹挽著手臂一起前行，凌飛眸光微微一動，苦澀的笑容當中有著幾分尷尬。

  因為如今的丫頭，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了。

  這雪汐雖然才十五歲，卻早已經身得亭亭玉立，能有一米六五了，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兒。

  她那胸前更是小荷尖尖已冒頭，那般接觸下，讓人不由心生異樣。

  「雪汐妹妹，藥都準備好了嗎？」對於這個義妹，凌飛心中也是頗為喜歡，他笑著說道。

  「藥早已經準備好了哦！」雪汐嫣然一笑，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卻是上下打量著身邊的凌飛。

  「雪汐妹妹在看什麼呢？」被自己妹妹這般上下打量著，凌飛不由翻了翻白眼。

  「哥哥，我看你今天的臉色似乎比昨天又好了許多呀！」雪汐眨動著那長長的睫毛說道。

  在踏入淬骨境後，凌飛的氣色的確比以前好了許多。

  「恩。」凌飛眸露堅毅，說道，「不要多久，我的身體便可完全恢復了。」

  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

  只要淬骨完成，他便可以真正的恢復了。

  「太好了，哥哥若是恢復了身子以後便可以成為強大的武者了。」聞言，雪汐眼睛一亮，頗為雀躍的說道。

  「那時候，就再也沒有人敢取笑哥哥了。」

  年少時，凌飛弱不禁風，沒少被同齡的孩童取笑，雪汐也一直為此替哥哥出頭。

  雖然凌飛很堅強，從來沒有自暴自棄，可她也知道，哥哥所承受的委屈有多重。

  如今，哥哥能恢復身子，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那是自然。」見這小丫頭那歡喜的模樣，凌飛心中一暖，而後颳了颳雪汐那挺翹迷人的鼻樑，笑道：「到時候便讓哥哥保護你，你就乖乖的當一個被保護的公主，如何？」當話語落下時，凌飛也是不由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事情。

  那時，一個柔弱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為他阻止那些壞小孩。

  很難想像，一個女孩，是從哪來的勇氣，居然敢面對那些男孩的欺負？

  也是如此，對於這個義妹，凌飛是由心的喜歡，在意。

  「好呀！」雪汐頗為高興的點頭，而後眨動著那長長的睫毛，帶著幾分俏皮，道，「我要當哥哥背後的小公主。」

  凌飛一笑，摸了摸這丫頭那後腦勺。

  兩人並步，向著前方的屋子而去。

  便在走到門前時，一個身穿青色長袍，拄著紅木拐杖的長者略顯艱難的拖著那腿腳邁步而出。

  這長者兩鬢泛白，乾枯的鬢髮略顯凌亂的飄動著，他雙眸渾濁，如同一個油盡燈枯的老人。

  只是，他瞅向凌飛時那雙渾濁的眸子當中卻充滿了慈愛。

  這個長者，卻正是曾經出現在那寒潭邊的凌老。

  「飛兒回來了啊！」凌老眸子微眯，帶著幾分慈愛的笑容道。

  「是，義父！」見義父走出，凌飛神色變得肅然了起來，那張略顯稚嫩的俏臉上立即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他眼角光芒掠動，瞅向身前義父時心中便是一陣不忍。

  如今的義父，真的很老了，儼然達到了一副近乎油盡燈枯的模樣。

  「我一定要努力修煉成為神衛，為義父求來一顆天元丹，為他治病。」瞧得義父那越來越憔悴的容顏後，凌飛那手掌緊握成拳，心中暗忖著，那眸中的光芒，顯得堅定無比，天元丹，不管多麼珍貴，他都要得到此丹。

  事實上，早在八年前，凌飛在偶然看到義父吐出一口黑血後，他就生出了要為義父治病的心思。

  為此，他查閱了許多的資料，詢問了許多人才得知天元丹可治百病，應該能助義父復原。

  若成為神衛，將有機會獲得此丹。

  也是如此，他才會立志成為神衛！

  「這孩子！」凌飛這眸中突然閃過的堅定之色被凌老清晰的瞅在眼中，見此，他滿心欣慰的點了點頭。

  凌飛這八年來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凌老的雙眸。

  本來，年少時，凌飛也為自己體弱多病而自暴自棄，頹廢過。

  可自從看到義父也身患重病，還口吐黑血後，他就變得堅強了起來，也變得懂事了起來。

  「來，義父已經為你準備了藥浴，只要再多堅持些時日，你的身體，便會逐漸得以恢復。」凌老笑著道。

  「是！」凌飛很乖巧的點頭，跟隨著義父進入了自己的臥室內。

  望著義父那略顯傴僂的背影，凌飛嘴角蠕動，幾次想要開口，告訴義父自己在寒潭的際遇。

  告訴他自己以後一定能夠成為強者，為他治病療傷。

  不過，他最後還是抿住了嘴巴。

  因為，至少，他現在還沒有成為強者。

  他不想讓義父說他空口說大話。

  「義父，你等著，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凌飛心中暗忖著。

  而後凌飛與雪汐攙扶著凌老入屋。

  進入了臥室內的浴室內。

  才進入浴室內，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便是撲鼻而來。

  那氣息，聞而讓人神清氣爽，精神都為之一振。

  木桶內浸泡著各種藥材。

  凌飛來到藥桶前，脫掉了靴子。

  旁邊，雪汐很熟練的替他解去那還有些濕潤的衣服。

  而後凌飛邁入木桶內。

  當邁入裡面，凌飛立即就感覺到有一股藥力化為氣流湧入了體內。

  這些藥力開始滋養著他的血肉，筋脈，讓人無比的舒服。

  不知為何，每次從寒潭回來，浸泡了藥液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發的結實了起來。

  這卻是凌老特地安排。

  「哥哥，你今天要看什麼書啊？」在凌飛盤坐在藥桶內後，雪汐眨動著水靈靈的眸子笑吟吟的說道。

  「把那本《神魔異志》拿來給我看吧。」凌飛說道。

  「好的！」雪汐頗為乖巧的從旁邊書架取出一本古籍。

  而後，凌飛接過這裝線的古籍，開始閱讀了起來。

  在大唐帝國，武道盛行，年輕人又要學武，還要學文斷字，負擔也是很重。

  所以，晚上的時間，這些少年都不願意放過。

  凌飛也才會擠出那些空閒的時間來學文斷字。

  從小，他就飽讀經典。

  當然，凌飛涉獵最多的是《藥典》《九針秘術》以及《上古帝王錄》與《神魔異志》這類書。

  學《藥典》與《九針秘術》是想為義父治病。

  看《上古帝王錄》與《神魔異志》是想了解這個武道世界。

  凌老則是習慣性的呆在旁邊。

  每每讀到疑惑之處，凌飛便會詢問凌老。

  「義父，為什麼凡人皆有生老病死？」凌飛突然抬頭，問道。

  「天地自有運轉規則，便是神靈也無法改變太多。」凌老手捋著長須正色道：「所以，想要擺脫生老病死，還得靠自己。」

  凌飛微微點頭，似記在了心中，而後，他眸光上揚，又是問道，「那凡人，可以成神嗎？」

  「神靈於我等遙不可及，只是，路在腳下，若不腳踏實地的一步步走去，將永遠無法到達終點，若認準了前路，便當堅持不懈的走下去，或許，有一天你會找到自己想要的路，所以，人是否可以成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那顆堅定不移的強者之心。」凌老說道。

  「強者之心？」凌飛眸露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