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夢中簪（二）

  「要說什麼？」楚聞宣把她放在書桌上，雙臂撐在兩側，用身體將她圈住。

  「我在夢裡，見到了你那支銀簪。」

  「什麼銀簪？」

  坐在書桌上的高度，以珍可以和他平視、反覆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似乎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讓我下去，我拿給你。」以珍甩了甩懸空的雙腳，示意他讓開。

  楚聞宣不知怎的，就叫她這個動作可愛到了，親了她一口，把她抱下桌子，渾身繃緊的肌肉和神經都緩緩放鬆了。

  以珍繞過他，去拿書架上的那個小錦盒，那個盒子果然還擱在她上次放的地方，沒人動過。

  「就是這個啊。」以珍把簪子放在手心裡，舉到他眼前。

  小小的銀簪映在男人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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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聞宣盯著她手心看了許久，直到眼眶發熱，雙目乾澀，才恍惚從久遠的記憶中掙扎出來。

  「你在夢裡看見了什麼？」男人的聲音變得暗啞。

  以珍簡單概括了一下小女孩和少年的故事，她看著他，捧著銀簪的手在發抖。

  他暗涌的情緒已經足以說明，她的夢境，或許不僅曾是她失去的記憶，也可能是他的過往。

  「阿宣，那個少年是你嗎？那個女孩子……是，是我嗎？」以珍每說一個字都在顫抖。

  楚聞宣抬起頭看她，脖子因為長時間保持低垂的動作而有些僵硬。

  「阿宣……」以珍有點害怕，想抱他，又怕打斷他的思緒。

  男人的眼中，墨藍色的暗潮洶湧，像暴風雨中翻湧的海上，很瘋狂，很危險。

  他那種隱忍不住的狂烈情緒，讓以珍不安。

  「阿宣，你不要這樣，我害怕。」她伸手抱他。

  還沒有環住他的腰，就被他突然吻住。

  他掠奪著她的呼吸，手臂托著她的身體，把她放回書桌上。

  那支銀簪掉在地上了也沒人有空管。

  「唔唔，阿宣……」以珍覺得嘴巴都麻了，他帶有侵略性的吻，讓她心臟狂跳，腦袋無力地往後倒，雙手勉強能撐在桌上，支著身體，承受他的熱烈。

  他迫不及待地一通亂來。

  以珍疼得厲害，委屈地哭起來。

  「嗚嗚……疼……」

  「寶貝，放鬆點。」楚聞宣擦掉她的眼淚，嘴唇溫溫地熨在她的眼皮上。

  但以珍心很亂，放鬆不下來，反而更加緊張，身子也是繃緊著。

  他一時來不及抽身，情難自控地低吼出聲。

  以珍軟弱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臉頰紅透，悶悶地哼出難受的聲音。

  書房中安靜了許久，久到以珍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不敢面對她。

  他剛剛明顯情緒過於激動了……

  「阿宣，你、你還好嗎？要、要不再試試？」

  男人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以珍趕緊乖乖閉嘴，他的臉色確實不算太好看。

  「想什麼呢？給爺等著！」他迅速調整好呼吸，這下動作也輕柔了許多，還給她理了理亂掉的髮絲。

  「你知道嗎？你生來就是爺的人。」楚聞宣看她的眼神很深，深到要刻進骨子裡。

  他想起來了好多好多年前，皇后抱著一個只有一歲多的奶娃娃，問他說：「阿宣，平兒長大了給你做媳婦好不好？」

  那個渾身都是奶香味的小娃娃，袖珍的小手拉住他一根手指，很乖巧地學著大人教她的話，奶聲奶氣地喊他：「哥哥」。

  她肯定很奇怪，她明明有自己的哥哥，為什麼突然又多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哥哥。

  她那時候肯定還不知道，這個哥哥，是將來某一天會娶她的哥哥。

  原來一切都是天註定的，他們兩人的姻緣是天註定的，遺忘與分離不過是磨練，他們終究是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

  「嗯……阿宣，不是壞事對嗎？」以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配合他的溫柔律動，時而輕吟。

  「寶貝別怕，這是天大的喜事。」

  「唔，我不怕的呀……」以珍的心輕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