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那你……為什麼要娶我
2024-04-30 01:12:19
作者: 閒月夜
宮人們早已備好了熱水,創傷藥與紗布等也一應放置在桌子上。
巨大的浴桶上升騰著雲霧般的水汽,楚聞宣默默脫光了自己,等著她來伺候。
霜霜絞了帕子,便見男人光裸著的健壯身軀,此刻燈光明亮,更可將他壘塊分明的胸腹肌肉一覽無遺。
「你坐下……」她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他太高了,若是站著,她動作不方便,一直仰著脖子也累。
楚聞宣聞聲笑了笑,聽話地坐到凳子上去。
霜霜繞至他身後,用熱毛巾將傷口上的污血擦淨,她看著都覺得觸目驚心,可他竟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男人的肩部寬闊,背闊肌厚實,勁腰緊窄,呈現倒三角的形狀,霜霜將白色的創傷藥粉末點撒於傷口上,又拿來紗布替他包紮,從後背纏繞至前胸,她難免需要貼近他的身體。
女子輕柔的呼吸散落在他的耳畔、肩頸,幾縷烏黑的秀髮掉落在他的胸前輕掃,似是頑皮,使他瘙癢難耐,偏她一雙柔荑又像春日裡的細柳條兒,柔弱無骨,卻能將他緊緊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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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縷青絲皆化作繞指柔,寸寸生香盡可為銷魂術。
他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身前。
「你把眼睛閉上。」霜霜不知他此刻已是心神搖曳,悠然欲醉,她只是想替他擦拭一下面部。
那雙獨特的墨藍色眼眸聽話地閉合上,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這樣的他,斂去白日裡的冷傲之感,倒添了幾分親和與儒雅氣質。
熱毛巾撫過額頭,眉骨,眼睛,鼻樑,仔細看他的五官面容,深邃刻骨,仿佛有幾分異族風情,不完全是中原男子的感覺。
「你長得好像有點不太像中原人……」
「我的母親是西域大食部人。」
西域高原有一部族,名為大食,聽聞大食人生得高鼻樑,藍眼睛,相貌與中原人不太相同。
「哦……」霜霜瞭然地點了點頭,難怪呢,她總覺得他長得格外與眾不同一些,原來竟是有一半的異族大食血統。
「那你的母親一定長得很美麗。」他生得如此俊逸,他的母親肯定也是個驚為天人的大美人。
楚聞宣聞言沒有說話,靜默半晌,睜開眼睛,見她正凝神看著自己,眼裡是藏不住的星星點點欣賞之色。
「你長得也很美麗。」他笑著湊到她紅紅的耳根子旁說話,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霜霜的心猛地跳動了兩下,覺得耳朵瘙癢難耐,縮了縮肩膀。
他那些漂亮話都是很直接的,什麼你好漂亮,你真可愛,聽得人害臊。
她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並沒有多用力,他渾身都是硬邦邦的,用力了反倒會讓她自己手疼。
楚聞宣寵溺溫柔地笑了笑,拿了帕子擦了擦她汗水沾濕的額發和鬢角,溫水濕熱,蒸了不少汗,她小臉紅紅,開出一朵朵嫣然的花,
他抱著她走到桌子邊,輕柔地放上去。
衣衫半褪,霜霜害羞地掩著,不知自己起伏的胸脯下,有一顆硃砂痣小巧可愛。
他俯身,濕熱的吻落在硃砂痣上,繾綣膜拜。
「嗯哼……」霜霜受不住,抱著他的頭,輕輕呼叫。
他的吻停留在那許久,她從不知道自己那兒有一顆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吻這裡。
兩人從沒有過這樣的溫存時刻,他輕柔地吻她,她的身子在極度放鬆又疲憊過後,尤其享受這樣的溫柔。
霜霜思緒飄飄,盯著突起的帳篷頂出神良久。
這到底算什麼呢?又和他這樣了……
聽說他要娶她,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墨墨嗎?可他也不像是為了孩子就會勉強自己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於一個皇子而言,出身高貴的妻子絕對是助力,何況……他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以珍?」楚聞宣看著她迷茫的眼眸,喚回她游神的靈魂。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喊她。
「以珍?」她輕聲重複了一遍,明明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可當她念出聲時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嗯,是你的名字。」他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希望能從裡面看出一些不同的色彩。
可是沒有,她依舊很迷茫,只是搖了搖頭。
「沒關係,爺找好的大夫給你看,一定會慢慢想起來的,還有你的身子,也要調理好,嗯?」他說著,把她抱了起來。
「唔……」霜霜抱緊他的脖子。
「嘩啦」一聲,他抱著她沒入水中。
水溫已變得溫溫的,他怕她身子著涼,拿了備在一旁的兩桶熱水倒進去。
溫熱的水流淌在身上,霜霜才回過神來,她看著他毫無顧及地泡在水裡,身上原本纏好的紗布因她方才情難自控時抓撓散了一些,此刻更是都浸濕了。
「你的傷!」她推著他的身體,想要他起來。
楚聞宣抓著她的小手吻了吻,不甚在意道:「濕都濕了,就洗洗吧,洗完了你再給爺包紮好?」
霜霜無可奈何,生氣地打了一下他。
「好了,別生氣了,剛都出汗了不是?好好洗洗吧。」他把她拉過來,掬一把水淋在她肩上,細細撫摸如凝脂般嫩滑的肌膚。
道貌岸然!
霜霜心裡罵了他一句,便靠在他肩上享受著他的服侍。
手心撐在男人的胸膛,他胸膛的肌肉緊實突出,卻並不誇張蠻橫,摸著手感極好。
男人喜歡女人美麗的容貌或是姣好的身材,女人也不例外,當然也愛看長相俊朗,身材高大的男人,所謂食色性也,自是男女皆如此。
感覺到皮膚表面有些細微的突起,霜霜掙開眼睛細看,發現他身上竟有好幾處傷疤,只是大約因為時間久了,疤痕已經變成了淡淡的肉粉色,並不明顯。
「這些傷都是怎麼弄來的?」霜霜皺著眉頭問他。
「大多是兩年前平定滇洲之亂時留下的,都過去了,不礙事的。」他摸摸她的臉,臉色平靜,並無太大起伏。
那些傷口雖然都已癒合,但疤痕縱橫交錯地分布在他的身上,她雖不了解當時戰事如何,可也知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他雖是皇子,可在戰場之上,這樣的身份未必不是更多一分的危險。
他說起這些事時並無懼色,可見相比於個人生死,他把家國安定看得更重。
胸中有丘壑,眉眼顯山河。他也是個頗有英雄氣概的男人。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爺,爺並非全無私心,打仗雖然兇險,但也是立功的機會,爺雖是皇子,但皇帝的兒子這麼多,競爭那麼大,不抓住機會立功封爵,豐滿羽翼,那麼權勢富貴都可能輕易被剝奪,更別說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了,這麼說,你可懂?」他一邊摸著她的肌膚,一邊諄諄教導。
霜霜緩緩地點了點頭,似有些明白了,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霜霜視線下滑,並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