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露露是我的

  還好沙發有最柔軟舒適的沙發墊，摔上去跟躺床上沒什麼區別。

  否則，非得屁股開花不可。

  蕭偉被白露扶著揉暈乎乎的腦門，不忘狠狠瞪一眼罪魁禍首。

  「你下次直接撞電視櫃吧，電視櫃比你的骨頭硬。」

  黎劍鋒癱在沙發上滿臉問號:「電視櫃比我的骨頭硬，撞了不得骨折？我又不是傻子，你在忽悠我？」

  除了眼冒金星，黎劍鋒左臉右臉都有點不太明顯的酡紅。

  吃年夜飯時，非要和蕭誠猜拳喝酒喝紅的，兩人輸贏對半。

  

  天尚送的一大壇新年酒都喝光了。

  以至於，別人去江邊聚會都是親朋好友相伴，拖家帶口也一路歡樂，就白露帶著三個孩子，一路勸架到江邊。

  胡爺爺已早一步和老朋友出門。

  白露自己帶三個孩子，街坊鄰居們想跟她嘮嗑都沒機會。

  都是笑臉盈盈打完招呼，就慢悠悠走對面，偷偷觀賞大佬的八卦。

  蕭小孩和黎劍鋒不對付，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動腳，每次都被白露攔下。

  並，兩個手刀無情隔開。

  到最後白露懶得管了，一個也不搭理，直接牽著蕭偉大步走了。

  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兩大孩子，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跑去追人。

  什麼不合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春節，是中國四大傳統節日之一，是中國歷史悠久的農曆新年。

  春回大地萬象新。

  百節年為首、四季春為先，春節是中華民族最隆重的傳統佳節。

  俗稱「新春」、「歲旦」、「過大年」，春節是集除舊布新、拜神祭祖、祈福辟邪、親人闔家大團圓的中華民俗大節。

  每年春節，全國放假。

  學校，工作單位，刻苦學習的學子，辛勤勞動的人們，無論身在何方，不遠萬里都會歸家，與家人歡聚團圓。

  一份小小記掛禮，一個大大的擁抱，都是歸家最溫暖的幸福。

  過年，最快樂的當屬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孩子們了。

  每逢新春佳節，孩子們都有新鞋子，新衣服穿，有家人給的壓歲錢，親戚給的紅包利是，有平日餐桌見不到的雞鴨魚肉，美味佳肴，滿滿都是年味。

  辛勤勞動，為生活奔波忙碌的大人們，也將在這美好團圓節，得到身心放鬆的小長假，與家人開開心心過大年。

  與家人一起過除夕，跨年，迎新年，一起參加家鄉的新春聚會活動。

  新鎮的活動很多，除夕夜——桂江煙花表演、燒烤聚餐、把酒言歡、神廟奪頭香、一起看放映機上演的春晚。

  此刻時辰尚早，大家都在看春晚，吃燒烤，喝美酒飲料，等煙花表演。

  羅十六和蕭大壯，正在開瓶蓋，要和蕭誠把酒言歡，黎劍鋒自然也免不了被拉上，卻雙雙被白露阻止。

  「大嫂，今天可是除夕哎！就不能通融一下，讓誠哥和我們干幾杯嘛……」羅十六對著白露眨小眼神求賜恩。

  蕭大壯也實話實說求情:「大嫂，我們每年除夕夜都和誠哥一起聚餐，只是小酌兩杯而已，你就通融一下吧。」

  不是白露不通融，而是現在的蕭誠，已經喝多變小孩了。

  不知道再喝下去，又會變什麼，萬一翻臉不認人，跑去幹壞事怎麼辦。

  「都說不喝了，你們要喝自己喝。」蕭小孩不喜歡有人逼迫白露。

  一開口就冷如萬年冰川。

  黎劍鋒邊吃燒烤邊說:「別那麼暴躁嘛，大嫂都同意了，你愛喝就喝唄！」

  白露不記得自己有同意過。

  黎劍鋒當場給她解答:「大嫂不說話就是同意了，蕭誠不都是這樣的嘛！我聽吳佑說夫妻一條心，大概就是這麼個回事了。」

  羅十六點頭同意:「有道理。」

  蕭大壯也同意:「沉默代表默認，大嫂和誠哥都一樣。」

  白露:「……」

  「蕭誠喝醉了你們背他回去嗎？」

  「那當然，這還用說！」羅十六給白露一個大放心眼神:「我們抬也會把誠哥給你抬回去，你放心好了。」

  「抬回去。」蕭大壯附議。

  蕭小孩冷臉:「我才不會醉倒，更不用你們抬！」

  對於喝不喝酒這件事，下一秒就被突然響起的砰砰聲打斷。

  「煙花表演開始了！」

  漆黑如墨的夜空，隨聲開出一朵朵絢麗多彩的璀璨煙花。

  煙花之下，一聲聲驚嘆響起。

  「好美啊！」

  「聽說今年鎮上新增的煙花表演，所有煙花都是誠哥贊助的呢！」

  「有沒有知情人士給我實錘一下，是不是真的？」

  「這還用實錘，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真的了，除了大富大貴的蕭誠和白露，鎮上還有哪個大戶人家，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買貴得要死的煙花！」

  「最重要的是，蕭誠先前每次豪擲千金籌辦煙花表演，都是為博白露美人一笑，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噢～我就說嘛，這真相，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我們又沾光了！」

  「可不是，沾蕭誠和白露的新婚大喜之光了……」

  等白露的注意力，從小女生們的艷慕聲中收回，身旁的小孩已經喝飄了。

  蕭偉攔都攔不住。

  小孩還自言自語的重複:「露露同意了……同意的……」

  白露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同意過，倒是記得煙花剛飛上天空砰然炸開時，耳邊似乎有道聲音問她「可不可以？」

  與此同時響起的小女生聲音更多，轟轟把她兩隻耳朵都塞滿。

  於是就無暇顧及至此刻了。

  燦爛煙花一直開到23點。

  吃飽喝足的街坊鄰居們，已經陸陸續續約伴順著桂江往上走，一路都有紅通通的大燈籠照明，引路。

  燈火通明直達神廟。

  神廟供奉著各路神靈，由古至今，歷史悠久，不同地區有不同的叫法，唯一不變的共同點，都可以祈福許願。

  願國泰民安、家人安康、繁榮昌盛、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而被人們公認的最靈驗時刻，便是新年第一柱香。

  俗稱——頭香。

  人人都想上第一柱頭香，都拿著香聚集在神廟外，人潮擁擠也不退。

  都等著24點一到，廟祝退避，通道大開時，第一個將頭香插進香爐。

  白露知道這傳承久遠的民俗文化，因為京城也有。

  只不過，到了後世，頭香之位已被金錢所標榜，誰出價最高，誰就能取得頭香之位，第一個上香。

  與眼前的公平競爭，大相逕庭。

  時代更迭，不止高樓大廈網際網路，身邊的大事小事都會被同化。

  蕭誠如今是新鎮的大紅人，有不少鄰居都在水果大工廠做事，自願自發的退居二線，給老闆讓出第一梯隊之位。

  與蕭誠同在第一梯隊的是黎劍鋒，羅十六，蕭大壯，王浩。

  23點50分，謙謙君子狀元郎手執三香出現，擁擠人群立馬讓出一條路。

  白露眼睜睜看著，林錦凡和她打完招呼，文雅穩步走向第一梯隊。

  黎劍鋒不知是喝多了想搞事情，還是有什麼特別想法，看到林錦凡過來，二話不說就讓出了蕭誠身旁之位。

  目前第一梯隊的站位，就變成了，蕭誠和林錦凡，同在神廟門口正中央。

  黎劍鋒，羅十六，蕭大壯，王浩，兩人一組。

  分別站在蕭誠和林錦凡旁側。

  場面太大，氣氛一度箭弩拔張。

  蕭小孩想一拳打飛林錦凡:「你來做什麼。」

  林錦凡看了眼他手裡超大號的香，目光平靜轉回自己手裡正常大小的香。

  「上香。」

  蕭小孩微眯雙眸，肅聲警告:「別以為以前過年，你請露露吃過大雞腿，我就會讓你。」

  林錦凡訝異看他一眼，聞到酒氣，收回目光:「我不需要你讓。」

  蕭小孩冷哼:「最好，等會被撞飛，別在露露面前裝可憐。」

  林錦凡神色如常，溫雅語氣如常:「除非你故意。」

  蕭小孩想擰斷他脖子。

  「23點59分了！」人群里，不知誰的喊聲打斷了戰火。

  氣氛霎那間回到沸點。

  人人都伸長脖子，興奮好奇等著看奪得頭香之位的人是誰。

  大家心中都有同樣的想法，蕭誠或林錦凡，必是兩人其中之一。

  畢竟，怎麼說，明說暗說，四捨五入，蕭誠和林錦凡也是情敵。

  蕭誠的親人只有一個弟弟蕭偉。

  林錦凡的親人只有一位母親。

  怎麼看，七大姑八大姨們都覺得，蕭誠和林錦凡是旗鼓相當的情敵。

  爭奪頭香也肯定是為了白露。

  這樣的年度大戲最好看了。

  無論誰奪得頭香之位，都是明年一整年，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我們要不要幫誠哥把書生抓住。」蕭大壯一臉嚴肅和旁邊的王浩商量。

  王浩是來給兒子祈福的，說實話他誰都不想幫，只想自己奪頭香。

  但就目前形勢而言，他誰都搶不過:「那就幫誠哥吧。」

  蕭大壯剛要點頭認同，不小心看到微笑臉的白露，忽然頭皮有點發麻。

  「大嫂好像在看我們？」

  「想什麼呢你，大嫂要看也是看誠哥……」王浩萬分篤定的話語，在看到白露標準微笑臉時，戛然而止。

  「大嫂的意思是公平競爭呢。」羅十六隔空補刀。

  蕭大壯想了想，好像明白了:「這裡人太多，我們幫誠哥可能不太好。

  「林錦凡是狀元郎，李嫂芳嬸經常說他是孩子們的學習好榜樣，有不少街坊鄰居贊同，我媽也贊同。

  「如果我們當著數百人的面，幫誠哥攔林錦凡，可能會引起大家的不滿，也許還會對誠哥的名聲造成影響，誠哥現在做著大生意，名聲被壞可不行。」

  羅十六感嘆老實人突然變聰明了:「誰告訴你的？」

  蕭大壯搖了搖頭:「我媽只讓我今天出門不要多管閒事。以前發生類似這樣的情況，我看大嫂都是這樣處理，所以我猜大嫂這次的意思應該也一樣。」

  羅十六:「噢……原來如此。」

  王浩:「那我們就誰都不幫了。」

  「我同意。」黎劍鋒半天不說話，一說話就是重點。

  其實蕭誠壓根不需要他們幫忙。

  確切來說，酒後全面技能已激活的蕭小孩，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廟祝一聲「24點……」剛響起，門口中央的高大身影就健步如飛入神廟。

  超大號的香，在廟祝「24點迎新春。」最後一字落，穩穩插入香爐。

  毫無疑問，沒有意外。

  1998年，新鎮神廟第一位上頭香的人就是——蕭誠。

  全場譁然，驚掉下巴。

  卻在瞬息之間，又恢復安靜無聲。

  因為神廟裡，上完頭香的蕭誠，正雙手合十，對著神明祈願。

  願，愛妻白露，歲歲年年安好，身體健康，平安如意，喜樂伴餘生。

  沒喝酒前，就刻在蕭小孩腦海里的祈願，酒後反覆迴蕩在腦海一晚上的祈願，終於在他成功奪得頭香後落定。

  這份祈願，其實也是蕭小孩心中所想，只是他不懂表達而已。

  落後一步的林錦凡，錯失良機，只能成為第二位敬香者。

  隨後便是同時入廟敬香的羅十六，黎劍鋒，蕭大壯，王浩。

  白露和蕭偉也上了香，在人群散開，沒那麼擁擠時。

  上完香出來，就看到等在外面的蕭小孩，很神氣的朝林錦凡挑眉，冷唇微啟，不知道說了什麼。

  林錦凡素來溫和的神色，有一瞬間停滯，白露出來時，已恢復正常，與她寒暄幾句，便轉身離去。

  蕭小孩牽起白露的手，握緊:「露露我們回家。」

  蕭偉和黎劍鋒被無視到家。

  迎客樓已備有房間給黎劍鋒，明早迎新年所有事項都安排好後，蕭誠和白露就回了主樓，直上新婚房。

  「今晚我要睡露露。」

  白露一進門就被雷得外焦里嫩。

  人也被頂著大佬神姿的小孩抵在牆上，一手扣著她雙手舉高，單手圈禁她的腰，目光灼灼看著她。

  白露嘴角微抽:「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要睡露露。」蕭小孩一本正經:「是你讓我有話直說的。」

  白露:「話是這麼說沒錯……」

  「我不管！」

  蕭小孩把白露抱回床上，壓上去:「我也要新婚夜。」

  白露捂臉:「昨晚不是要了嘛……」

  他抓住她的手，壓在枕邊:「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

  「今晚露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