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聽你的

2024-05-25 07:58:15 作者: 唐玲瓏

  「沒問題!」

  許東泰爽快答應這不可能的事。

  500碼(457.2米)三桿進洞,世界級選手都做不到,蕭誠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黨,更不可能做到。

  

  打高爾夫球,看的可不是誰的拳頭大,力氣大也不過能打兩個遠球而已。

  想一桿進果嶺,二桿近旗杆,三桿入秋洞,簡直異想天開。

  許東泰等著看蕭誠出糗。

  等著蕭誠失敗,認輸,投降後,不得不上交十五城「貢品」。

  不得不規規矩矩,夾著尾巴做人。

  許東泰陰險的笑了,目不轉睛看著蕭誠身旁那個面容絕美,唇紅齒白,皮膚白嫩無暇,一身米色大衣裹住玲瓏有致的身材,笑容勝似百花開的少女。

  光看著就小腹一陣燥熱,施虐欲在他腦海炸開,蠢蠢欲動的心思就忍無可忍了:「蕭誠,贏18球的規則已經說了。

  「現在我們來說說,如果輸了,該受到什麼懲罰。」

  無恥之人永遠沒下限。

  都提出那麼無恥的要求了,還有臉再提懲罰。

  白露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然而下一秒就被蕭誠攬回身側,長臂摟腰,圈進宣示主權的私人領地。

  她抬頭,就看到蕭誠暗眸殺氣翻湧,不偏不倚盯著許東泰。

  似被觸怒的猛獸,周身浮動暴躁氣息,隨時會衝過去擰斷脖子。

  白露輕拍了拍他胸口,沒說話。

  也許蕭誠已知道許東泰想說的懲罰是什麼,她若再開口,就是自己跳坑。

  偏偏許東泰卻忍不住,先開口了:「懲罰很簡單。」

  「蕭誠,你若是做不到18洞全是三桿之內進球,那就讓你的小妻子陪我打一局球,讓我替你教教……」

  「你不配。」蕭誠冷聲打斷。

  標記死物的目光掃過許東泰,冷漠開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全場倏然一靜。

  別說臉色漲成豬肝色的許東泰,連大老闆,何永利,都意外看了眼蕭誠。

  若不是親耳聽到,白露也是萬萬不敢相信,蕭誠竟會說出如此霸氣脫俗,卻不太符合他寡言少語性格的大實話。

  白露不敢說自己是天鵝,卻肯定許東泰就是臭不要臉的大蛤蟆。

  三十多幾的歲數,眼白髮黃,唇色無華,一臉縱慾過度的虛浮相。

  摟球妹的手都已經伸進球妹裙擺,猥瑣目光還時不時往她這邊瞟。

  不是臭不要臉是什麼,說癩蛤蟆都抬舉他了,癩蛤蟆都沒他這麼猥瑣。

  他就是一隻,蕭誠經常說的臭蟲。

  許東泰被白露鄙視嫌棄的目光掃了一眼,面子掛不住,頓時推開球妹。

  把人推向蕭誠的方向。

  「蕭誠你這話說得就不好聽了,我又不是強取豪奪,有來有換。」

  蕭誠下意識摟著白露後退。

  球妹突然被推出來,還穿著高跟鞋,踉踉蹌蹌撲了幾個大步才站穩。

  被當成交易品扔在中間,球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卻很快就恢復如常。

  仿佛早已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安安靜靜站在中間等待。

  何永利似笑非笑:「東泰,過了,蕭誠懷裡的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懷裡的是什麼,能相提並論?」

  許東泰一臉無所謂挑眉,不以為然:「都是女人。」

  大老闆看著被蕭誠護在懷裡的白露,想起高考那天,蕭誠與他刀槍相對,就是為了白露。

  這個女人,本事大得很。

  何永利也想起一件事,笑問許東泰:「女人也分等級,蕭誠能衝冠一怒為懷中紅顏,你的能嗎?」

  衝冠一怒為紅顏,說的可不就是懸賞榜。

  三大勢力都出了賞金,出了僱主,最後消失的卻是他們的人。

  而那本該消失的榜上人,此時此刻,卻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

  許東泰眼神一厲,觸及白露時,卻笑了:「確實比不上。」

  「不是要打球嗎,開始吧。」白露淡淡拋下一句話就拉著蕭誠轉身。

  幾乎用盡洪荒之力,才把這頭快要殺人的惡龍拉走。

  懸賞榜的事被何永利重提那一刻,蕭誠身上的殺戮氣息就驟然翻倍。

  暗黑雙眸也驟變猩紅,殘暴,被白露握住的拳頭再次青筋暴起,冰冷血溫貫穿皮膚,凍得白露的手都如墜冰窟。

  蕭誠想殺人,白露能察覺到。

  前世從他記憶里,就見過實質性結果,沒有任何意外。

  白露看著圍滿高爾夫球場,持槍而站的黑衣人,用力握了握蕭誠的手。

  實際是拳頭,握過後,就用力掰開他攥成拳的手指。

  然後抓著他的手,一起伸向高爾夫球包,抽出一根打遠球專用的木桿。

  「老公,教我打遠距離高爾夫球,我要和你一起打響第一球。」

  蕭誠敞開的大衣懷裡被柔軟鑽入,如同方才打3桿短球時般,雙臂被女孩柔若無骨的小手帶著向前環抱,冰冷雙手握住溫暖小手,溫度迅速擴散全身。

  被暴怒支配的大腦逐漸恢復清醒,黑色視線也出現了她的身影。

  在他身前,溫軟後背貼著他胸膛,有心跳頻率在中間清晰迴響。

  蕭誠收緊懷中環抱力度,下巴從後往前傾,輕抵在白露肩頸上。

  握緊她的手和球桿。

  「好。」

  白露聽到耳畔落下的理智清醒聲,就知道大佬恢復了,輕笑微側頭。

  臉頰毫無意外擦過他的唇,柔聲問:「我們要先攻打哪座城呢?」

  蕭誠冷眸化柔,餘光瞥到往這邊走的癩蛤蟆,深眸掠過暗芒。

  再次抱緊白露,回答聲和唇落下她脖子:「聽你的。」

  脖子一陣酥麻穿透皮膚,伴隨著早已習慣的略微吮吸之痛,白露不用看也知道,脖子被種下烙印了。

  她莞爾一笑。

  「那我們就先打興城嘍~」

  興城是許東泰的地盤,主體經濟是發展迅速的房地產和商業街。

  蕭誠的連鎖電器店開在興城,生意很好,銷售額排在十五城前三名。

  一直高居不下。

  許東泰會眼紅,很正常。

  但,最令許東泰眼紅的,不是蕭誠和白露先打興城,而是,蕭誠回白露的「好」字,都是從白露脖子傳出。

  傳出的同時,那雙多餘的大手還已經握著白嫩小手,雙雙揮起球桿。

  白色高爾夫球飛速划過天際。

  順著球道,跨越長草叢,水障礙。

  在許東泰眼紅的目瞪口呆中,避開沙坑,攻上興城果嶺區。

  500碼距離,太遠,許東泰懷疑自己看錯了。

  何永利也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視力。

  大老闆微眯了眯眼,目光沒太大波動,似是意料之外,卻情理之中。

  他放下球桿,脫了手套,坐回太師椅,開了瓶礦泉水喝兩口。

  才不緊不慢掏出手機,打電話。

  「在哪?」

  「在蕭誠家,參加喬遷喜宴,打探軍情呢老闆。」

  電話那頭人聲鼎沸。

  大老闆微抬眸,看了眼走去「興城」果嶺區的小夫妻。

  「蕭誠白露和你同桌?」

  電話:「沒有啊,他們一大早不知道去哪了,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人,蕭誠弟弟也不知道蕭誠和白露去哪了,只知道他們出去辦事,說很快就會回來,但現在還沒回來,都準備開席了。」

  大老闆:「你把金水金木派去西龍灣了?」

  電話:「嗯對沒錯,蕭誠水果貿易水路的起點,不是在西龍灣碼頭嘛!金水金木去西龍灣能時刻監視蕭誠的水運貿易,有什麼大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您。」

  「最近怎麼沒見他們傳消息回來?」

  「沒有嗎?我讓他們打探到有用消息後第一時間先通知你,再通知我的,等會兒我問問。」

  「他們還在西龍灣?」大老闆點了點指間的雪茄,語氣狀似隨意。

  電話那頭有人在叫喚,回話聲伴著一陣小跑聲響起:「總算安靜了,回老闆,金水金木還在西龍灣呢!」

  大老闆雙眸微眯,煙霧遮擋了神色:「蕭誠的新工廠不是開了嗎?」

  電話:「對啊!」

  大老闆:「金水金木還在西龍灣?」

  電話:「沒錯啊!蕭誠上個月在平城開了水果工廠,蕭家村的水果肯定都會賣給他,不做外銷粵省的生意了,蕭誠的工廠那麼大,截止今天為止,工人都超過600了,生產量可想而知有多大!

  「一個蕭家村的水果哪裡夠,整個平城的水果加起來都不夠,蕭誠得從其他城市進貨,有水路有陸路,水路這邊的到貨點還是西龍灣,金水和金木繼續在西龍灣守著,沒什麼問題啊!」

  大老闆微皺的眉頭漸漸鬆開。

  「哇!進了進了!」

  「老公好棒好厲害啊!500碼這麼遠的距離,手把手教我,第一桿就攻上果嶺,第二桿就緊挨秋洞旗杆,第三桿就進球了,真的500碼三桿進球了耶!」

  少女激動雀躍的歡呼聲響徹球場。

  期間,還響起許東泰不服氣的冷嘲熱諷蕭誠,都被少女聽不出反諷的打秋風話語,一句不落反諷回去。

  許東泰沒話回就罵球妹笨手笨腳,學個球都學不會,丟他的臉。

  一行四人返回發球檯,兩人手挽手有說有笑,兩人其一罵罵咧咧。

  大老闆沒興趣再聽電話里的瑣碎日常工作上報,掛電話前說了句。

  「明天回趟南市。」

  「早上中午還是晚上呢?」

  「白天。」

  「好的老闆!」

  電話掛斷後的另一邊仍時人聲鼎沸,歡聲笑語居多。

  叫喊聲也不少。

  「黎劍鋒,快來上菜!」

  黎劍鋒往後捋了捋飄逸帥氣的髮型,從街尾暗角神氣赳赳走出來。

  霎那間,整條街坐滿席桌的客人,齊刷刷同時看向一個方向。

  有驚訝,有好奇,有興趣,唯獨沒有第一次見時的恐懼,排斥,厭惡。

  其中,最顯眼的那道不耐煩目光,就在兩排圓席桌中間過道的身影上。

  身影手裡托盤裝的並不是菜,而是新鮮水果和果汁飲品。

  儘管如此,黎劍鋒也堅決表明態度:「我是來吃席,不是來端菜的!」

  「忙都沒幫就想吃席,做什麼春秋大夢呢你!」羅十六想給他一托盤。

  黎劍鋒隔空橫懟:「我送禮了!」

  羅十六給他一記白眼:「誰沒送?你問問在座各位,誰沒送禮。」

  一桌桌街坊鄰居們齊聲附和:「我們都交了份子錢。」

  「說得好像我沒交似的。」

  黎劍鋒大搖大擺從中間走過:「我的份子錢,要親手交給大嫂,現在是我的吃席時間,不是幹活時間。」

  一個托盤飛過去。

  「不幹活沒飯吃!」

  黎劍鋒接住托盤,卻沒改腦子裡不幫忙的鋼筋決定:「誰定的規矩?」

  「我以前過來,大嫂可都沒讓我幹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羅十六給他一個嫌棄眼神自己體會:「大嫂最討厭好吃懶做,偷奸耍滑的人了,不明說是給人面子,反正也就是一次過的客人,幫不幫忙也無所謂了。」

  前面還好好的,後話一出來,黎劍鋒就眯起充滿智慧的眼睛。

  「我懷疑你在誆我幹活。」

  羅十六「嘖嘖!」聲搖頭,一副你沒救了的放棄表情,轉身就走。

  「不信你就問大伙兒唄!」

  等吃席的大伙兒小雞啄米般點頭,「沒錯,白露最討厭好吃懶做的人了!」

  「不僅白露討厭,蕭誠也討厭這種人,見到這種人跟他打招呼都不帶搭理的,硬生生湊過來就一拳打飛!」

  「白露是溫溫柔柔的美淑女,不會打人,只會叫你多吃點,畢竟下次就吃不到了,白露才不會請懶人第二次。」

  「尤其是不幫忙幹活,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的人!」

  黎劍鋒才不信這些人串通起來的鬼話,夾著托盤追上羅十六。

  「我是不會幫忙的!你先給我說說今天要端幾個菜……」

  ……

  白露和蕭誠已經連贏十六城,每個城杆秋洞,都是3桿入球。

  除了第一桿,蕭誠手把手「教」白露,後面都是蕭誠自己打的球。

  一桿上果嶺。

  二桿近旗杆。

  三桿入秋洞。

  每次每個洞都準確無誤,這哪是新手能幹出來的事,分明是妖孽!

  許東泰氣得臉紅脖子粗,越打越用力,球妹的屁股都差點被他打爛。

  大老闆和何永利,只在發球檯遠程觀望,聽手下在對講機里播報戰績。

  臉色不算好看。

  最後兩球,代表的地盤,是平城水果大工廠,電動翻炒栗子機廠。

  白露笑盈盈抓著蕭誠的手搖晃,雙眼亮晶晶看著他:「老公,最後這兩球,我們一起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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