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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庶子的親事

2024-04-30 01:10:18 作者: 問雨

  素姨娘目光微挑了一眼憩馨居里明媚的大堂,隱隱帶著幾分期待,艷姨娘的表現卻是比素姨娘直接的多,直接對著方進家的喊道:「你個下作的老奴才,誰給了你權利,連姨娘的路都敢擋,說,是不是你背著夫人做出來的,夫人就是性子良善,被你們這幫欺上瞞下的惡奴給矇騙了,才讓咱們姐妹橫生誤會,如今侯爺回來了,我必是要把這話說與侯爺聽,看看你們這幫奴才在府里背著主子都做了什麼好事。」

  方進家的嘴角的微繃著,滿臉的嚴肅,哼道:「正好奴婢這有侯爺的話要傳,既是兩位姨娘來了,那奴婢就在這兒說了。」

  艷姨娘目光一頓,不解的看了一眼素姨娘,其實她心理最恨素姨娘這種大事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作派,其實質上,心理不定慌亂成什麼樣呢。

  這麼多年的後院爭鋒,艷姨娘自己也品出來一些,素姨娘每當心理緊張的時候,一隻手總是忍不住背到身後去,就像現在,剛剛明明放在身前的手,已經放到了身後一隻。

  艷姨娘心下冷笑,即便被當槍使,她也不差這一回了,再說,當初侯爺喜歡她,也是因為她不存心思,心直口快,有錯就認,這會兒索性就放聲道:「既是侯爺有話,嬤嬤傳來就是,咱們自是聽著。」

  素姨娘也點頭道:「不知侯爺有何話要傳與咱們知道?」

  方進家的掃了一眼兩位姨娘,似笑非笑的說道:「侯爺的原話,既然兩位姨娘不滿夫人給二少爺和三少爺尋的親事,那就請兩位姨娘明兒在府里候著,明兒會有媒婆專門來尋兩位姨娘,三日之內,兩位姨娘把二少爺和三少爺的親事定下來,然後按著份例辦完了親事,便另開府,還請兩位姨娘各移尊駕,這是侯爺的恩典。」

  「你說什麼?」

  素姨娘難得失了顏色,率先開口,聲音里幾乎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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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進家的卻是面容未變,道:「姨娘們沒有聽錯,老奴剛才的話就是侯爺說的。」

  微頓了頓,方進家的壓低了聲音嘲諷道:「這不就是兩位姨娘所期盼的結果嗎?」

  「不行,我要見侯爺。」素姨娘咬著唇瓣,她是期盼著自己兒子的親事自己能做主,可是這齣面談的人卻必然不能是她。

  艷姨娘自然也隨著素姨娘,道:「我們要見侯爺。」

  方進家的早就使了眼色,如今門口都被堵上了,別說是見侯爺,只怕穿過去都難。

  艷姨娘嗓門大,又不甘心,也顧不得形象,跳著腳就朝著院裡喊著:「侯爺,侯爺,我是艷兒啊,艷兒想侯爺了,侯爺,侯爺,你快出來看看艷兒啊。」

  噗嗤……

  襄陽侯一口茶水全噴到了地上,侯夫人忍笑忍的辛苦,索性就轉過了身子去。

  安墨染也抽搐了嘴角,從來不知道這個艷姨娘還有這樣的本事。

  襄陽侯臉上開了染房,瞧著媳婦和兒子紛紛坐壁上觀的樣子,一時氣的拍著桌子對著外面喊道:「混仗東西,大晚上的,這是叫鬼呢,給我拉出去,以後府里加一條規矩,誰再敢在府里大嚷大叫,直接拉出去餵狗。」

  侍書幾個丫頭自是快速的轉身去傳達侯爺的命令,甚至侍棋還小聲扯著侍書的袖子說道:「咱們府里什麼時候養狗了?」

  撲哧。

  侍書點著侍棋的腦袋道:「侯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你也不當心著點。」

  方進家的本來膽氣就壯,再加上又得了侯爺新的吩咐,這事辦的自然就更加的順利,一點顏面也沒給素姨娘和艷姨娘留,直接讓人拿了掃帚就往外趕人,末了還道:「難不成兩位姨娘打算穿成這樣去——餵狗?」話語裡的嘲諷之意盡顯,素姨娘和艷姨娘都變了臉色。

  院外的動靜消停下來,安墨染才起身道:「父親、母親早些休息,兒子告退了。」

  侯夫人擺著手道:「你也累了,快些回去歇著吧,別在這折騰了。」

  桅子一直在屋子裡等安墨染呢,落花、流水在外面輪番的往回送消息,原本是去瞧瞧世子爺什麼時候回來,卻不曾想看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這會兒主僕四個還在屋裡小聲的議論著呢。

  桅子被幾人說的好笑,忍不住撫著肚子笑道:「我還只當這兩姨娘是聰明的,卻沒想到,也是這般糊塗的。」

  方圓不解,道:「少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娘說艷姨娘未必聰明,可是素姨娘卻是真聰明的。」

  桅子到是不覺得這般,分析道:「你們想想,艷姨娘或許性情當中張揚占的多了一些,容易給人當槍使,所以才顯得笨了一些,好掌握一些,素姨娘呢,平素不大開口,打扮上也不張揚,不出挑,可偏偏總有那麼一兩件東西是她身上的亮點,讓你不能忽視到這個人的存在,這就說明她自己心理其實非常想表現自己的存在感的,可是又怕表現的太過,引起別人的忌諱,所以才這般隱在暗處,不失明顯的地方,可是在我看來,她這樣的行為已經突出了她的弱點,也就是她做事,喜歡耍些小聰明,顯得自己有些與眾不同,至少在姨娘當中,自己該是拔了尖的,可是這樣的性子又註定掩飾不了她爭強好勝的心,若不是遇到母親這樣的主母,只怕她的日子也未必這般好過。」

  侯夫人是不爭,所以才給了她們囂張的機會,如今侯夫人既是要爭,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自然就滾到一邊去了。

  桅子挑著眉看著三個丫頭,道:「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們,與人為妾,終日看著人的眼色過日子,那樣的生活,就算是你隱藏的再好,可都會因為你心底的欲望而在你不知道的細節上展現出來,但凡主母刻薄一些的,就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你們三個既然已經想好了以後要嫁個良人,我便一定為你們尋上一門好姻緣,絕不讓人撼動你們的正妻之位。」

  桅子其實也是在藉著這個事許諾三人,將來斷不會埋沒了三人的姻緣。

  落花、流水,方圓,齊刷刷的跪下謝恩,表了態。

  安墨染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主僕幾個其樂融融的樣子,想起剛才憩馨居里算不上雞飛狗跳的一幕,忍不住覺得這樣的歲月靜好,竟是這樣的美好。

  「世子爺。」

  落花、流水,方圓都起了身,行了禮,便各自收拾了手上的東西。

  安墨染叫住落花道:「明兒一早記得把逐意送到侯夫人的院子去。」

  落花步子一頓,看了安墨染一眼,便低聲道了是,退了出去。

  屋裡丫頭都走乾淨了,安墨染才上前攬著桅子道:「咱們也早些睡了吧。」

  桅子也累了,困了,便起身與安墨染上了床安歇,方道:「母親可是說了什麼。」

  安墨染笑點著桅子的小鼻子道:「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有本事呢,連母親的心都收了,母親這是幫你收拾礙事的人呢。」

  撲哧。

  桅子被安墨染逗笑了,道:「哪裡是我有本事,那是母親仁善。」

  安墨染輕笑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桅子得意的笑道:「本姑娘的嘴一直都這麼甜。」

  夫妻兩個說了會話,便相擁而眠,各自的嘴角都綻放著甜甜的笑意。

  朔州下起第一場雪的時候,侯夫人已經拿出了仙兒送來的羽絨襖穿上了,這會兒正坐在火榻上與桅子笑道:「你還真別說,這東西穿在身上,輕飄飄的,你怕它不保暖,偏生又比那棉花還要暖上幾分呢。」

  仙兒是按著桅子的圖樣做的,雖然不能與單衣的曲線相比,可是在穿厚棉衣的時候,這麼一件長襖到比厚棉衣更有曲線,難怪侯夫人會喜歡呢。

  哪個女人不愛美,誰又願意讓自己臃腫的仿似水桶腰一般。

  「母親喜歡就好,正好母親這次上京,便拿上幾件,送送禮也不錯。」桅子笑著說道。

  侯夫人可不早就有預計,點頭道:「當時讓你二姐幫著做的時候,我就預計好了,如今到也算不錯,只是叫你來,我是想問問,你二姐她們有沒有想法再多做一些,回頭咱們家在京里還有兩個鋪子,我瞧著這衣服只怕一穿出去,京里那些夫人、奶奶的,沒準就要跟風了。」

  桅子臉色一喜,知道侯夫人這是提攜自己娘家,這麼大的餡餅沒有不接的道理,點頭道:「母親的好意媳婦心下知道了,媳婦這就讓人給我二姐送信,先趕製出一批來,今年母親和父親既是要在京里過年,想來也要進了臘月才能起程,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咱們儘量趕製出一些,不過媳婦覺得物以稀為貴,也不需要多,只要二十來件便好,做工上細緻一些,精益求精,回頭價錢也能賣的好一些。」

  白菜一地的價錢也未必抵得上一顆珍珠,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

  侯夫人聽著也覺得有理,心下感嘆這個媳婦到是真通世情經濟的,笑道:「你這孩子,腦子到是頂聰明的。」

  桅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媳婦也不過耍耍小聰明罷了,哪裡抵得上母親的大智慧。」

  「要是依奴婢說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夫人和少夫人都是聰慧的呢。」方進家的笑著拿了帳本子進了屋子,聽到婆媳兩個相互捧著,心下高興,也摻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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