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恢復
2024-05-25 06:38:49
作者: 藥到命無
營地內還有一棟神秘的小樓,它周圍的防守最嚴。
里外都是守衛,孔琪利用空間也進不去,裡面五步一崗,還有監控盯著。
那裡必定藏著整座營地的秘密,藏著這些陌生倖存者的陰謀。
孔琪想進去只有一個辦法,把守衛連同小樓一起挪進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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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間裡放毒箭,他們等不來支援,早晚被拿下,為此陸向北在新世界的無人區、也就是山里,建了一座地下基地。
他們倆這些天沒白偵查,守衛的異能讓他們摸清了,確定守衛里沒有金屬系異能者,陸向北用金屬建起一座鋼鐵囚/室。
四面牆壁、天花板的地板內都有機關,機關內是密密麻麻的毒箭。
機關的設計比較簡單,對付異能者除非使用異能消除藥劑,否則別的方法都不是最有效的。
他們沒急著實施計劃,想觀望些日子,最好是等張一恆的身體養好,可以出面揭穿陌生倖存者的謊言。
順便孔琪也想看看鳳省原本的倖存者是什麼態度,希望張一恆回來的人還有多少。
鳳省倖存者被限制/自由,自然沒辦法出來工作,守衛每三天發一次食物和水。
營地內不種不生產,孔琪就納悶,守衛發給倖存者的食物是從哪來的?
他們是有食品倉庫,也可能是從鳳省運過來的,可是這樣只吃不生產,食物遲早有吃完的一天。
孔琪在空間裡跟陸向北提起這事,她擔心守衛不想留倖存者活命,食物耗盡,倖存者就會被殺。
「咱們看過食品倉庫,裡邊的存貨可不多了。」
「要殺的話,不至於養他們這麼久,讓他們吃掉大量的食物再殺,不合邏輯。」
「也是,看來只有從那棟小樓里找答案了。」
「我和張教授跟孩子們說好了,咱們動手的時候,把他們先藏空間裡。」
「這樣好,萬一咱們控制不住局面,他們會很危險。」
只要新世界沒別人,孔琪可以任意在裡邊翻天攪地,就算是異能者,也阻止不了她。
到時她想把誰從山頂上扔下去都行,能不能活命看他們各自的本事。
但即使當時能靠異能撐住,也架不住反覆折騰,體內能量耗盡,他們便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新世界裡的糧田、菜園都可以重新種,孔琪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們兩個的計劃也跟張一恆和於妍姝說了,於妍姝在悲傷過後,心裡全是為兄報仇的事。
她開始鍛鍊身體,想儘快恢復,好跟著孔琪一起行動。
有新世界裡的草藥和食物養著,兩人的身體恢復得很快。
身體恢復好了,異能也就恢復了,只是孔琪不知道導致他們異能失效的原因是什麼,如果是暫時性失效,那慢慢恢復倒也正常。
可如果是吃了像新款異能消除藥劑那樣,可以永久性消失異能的藥物,他們倆的異能得以恢復就很奇怪了。
不過他們恢復異能是好事,在他們休養期間,孔琪和陸向北日夜盯著外面的動靜。
她在小樓門口,見到一個墨鏡人,這人似乎是出來透透氣,只在大門口站了幾分鐘,然後就轉身回樓里了。
孔琪想起陳繼榮,他就是遇到墨鏡人,才毀了超凡組織,魔怔一般拿異能者做實驗。
現在她看到新營地也有墨鏡人,還是在最神秘的小樓里,她立刻就聯想到了『實驗』。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居民區里尋找以前的熟人,特別是王大夫老兩口,可惜沒找到。
也沒見袁菲菲、袁芳芳姐妹倆,袁菲菲腿有殘疾,而新營地里沒有這類特殊人群。
還有像王大夫兩口子這樣的老年人,新營地里也見不到。
這是末世,像他們這樣沒有自保能力的弱勢群體,消失意味著什麼,孔琪很清楚。
她用了將近一個月時間,才找到一個熟人。
是原來掃街組的組長牛大姐,她丈夫是鳳省營地的食品管理員。
但孔琪觀察了幾天,發現牛大姐一個人住,她丈夫並沒有出現過。
而牛大姐的精神狀況很差,之前她熱情開朗,辦事利索,給孔琪的感覺是個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的幹練大姐。
現在她面黃肌瘦、眼窩深陷,頭髮也不打理,衣服也像是好些天沒換過。
整個人感覺魂不守舍,精氣神都被抽光了似的。
孔琪怕她激動,沒敢在她的住處現身,而是把她帶進了空間。
在空間裡,只要她不想讓外面聽到聲音,那空間就是絕對隔音的。
牛大姐正在屋中枯坐,突然眼前一晃,人挪了位置,進入到一個大如球場的空間。
驚駭的同時,她忘了呼救,就這會兒功夫,她認出了眼前的人,站在她面前的是孔琪和陸向北。
「是你們……?」
「牛大姐、是我們,我們來看看鳳省的倖存者。」孔琪沒有一股腦把事情全說出來,怕牛大姐反應不過來,反正他們有時間,可以慢慢聊。
到了晚上倖存者不能出門,他們在各自的家中做什麼,外面的守衛不知道、也不關心。
牛大姐從她家中消失,也不會有人發現,居民區沒電,晚上家家戶戶都不開燈,從外面看不出屋裡的人是睡了還是醒著。
牛大姐緩緩瞪大眼睛,然後一句話沒說便暈了過去。
孔琪把她放到空間的單間裡,單間裡有床有家具,她將牛大姐放到床上,又給她取了些食物和水。
牛大姐只是情緒激動,加上身體虛弱,情緒一有大波動,直接暈了過去。
孔琪給她餵水,還在水裡加了補氣血的藥汁,只加了一點。
牛大姐躺了會兒,再醒來已是淚流滿面。
她拉住孔琪的手,孔琪就坐在床邊,她先是問這是什麼地方,孔琪告訴她這是空間,外面聽不到裡邊的聲音、也看不到裡邊的情況。
牛大姐這才放心,放聲痛哭起來,她邊哭邊說,她丈夫死了,是被人害死的,可是她不敢說出來,這個秘密憋在她心裡,把她的心都煎熬幹了。
她說外面那些人不是好人,但她勢單力薄又沒有異能,她什麼都做不了。
孔琪給她遞水,讓她慢慢說,不用急,晚上守衛不會發現她失蹤,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說話。
孔琪等她喝完水,又給她端粥,她自己熬的藥膳粥。
牛大姐兩個月來吃不下、睡不著,現在總算見到『親人』了,她趕緊吃喝,好有力氣說正事。
據她講,在張一恆失蹤後,營地遭遇過變異海洋的生物的偷襲,真的是『偷』,一夜間營地內死了很多人,一點動靜沒鬧出來。
許多人安靜無聲地死去,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張一恆又不在,倖存者沒有主心骨,於是誰能力強,他們便聽誰的。
而死的正是當晚值班的守衛們,鳳省營地的守衛幾乎全滅,牛大姐的丈夫當晚也在倉庫值班,慘死在值班室里。
第二天發現營地內死了這麼多守衛,普通倖存者都慌了,牛大姐和其他人一樣,光害怕變異動物了,只以為他們的死是意外。
沒等他們緩過來,第二波襲擊又來了,他們急於尋求保護和幫助,這時有個人說,他可以去搬救兵。
人在六神無主的時候,聽說有救兵,肯定是沒意見的。
「那個人,是最近加入營地的?」陸向北問道。
「是的,他們說是從境外來,帶著女人和孩子,和周圍的人相處都很好。」
「他說去哪搬救兵?」孔琪問。
「他說在去鳳省的路上遇到過一些人,他們全副武裝,又都是異能者,實力很強,只是因為他們不收女人孩子,他才沒加入他們的隊伍。」
「他提過讓對方幫助鳳省這邊要付出什麼條件嗎?」陸向北接著問。
「說了,就是吃的嘛、給糧食,當時大家真的沒想太多。」牛大姐的語氣充滿懊悔。
或者有人想到了,這是筆後患無窮的交易,可是他們沒辦法,一夜之間守衛死光了,他們中大多數人是異能者,連異能者都被變異動物暗殺了,普通人面對它們又算什麼呢?
所以倖存者們只能豁出去,不顧以後,只管眼前。
「我們一直在地下,不知道上面的情況,但守衛大多在地面上,守著海岸線的圍牆,現在想想,那些心懷叵測的人,說什麼是什麼,有幾個膽大的,說要去地面看看,眼見為實,結果去了就沒回來,這下大家深信不疑了,可是我後來才知道,他們是被人害了。」
牛大姐邊說邊抹淚,孔琪給她遞上溫毛巾,當晚沒有活口,但她猜,那些人對付鳳省守衛的方法,跟對付張一恆他們是一樣的。
使用古怪的霧氣,先弄暈了他們,再殺掉他們。
「那三個小孩兒,太可怕了,是他們、他們能控制海怪……」牛大姐擦擦眼淚,繼續說道。
這是她後來發現的,也因此她知道了真相,原來海怪襲擊的背後,是人在操縱!
誰又能想到,可以操縱海怪的人是三個小孩兒呢?
就算大人被看管起來,被懷疑,他們也不會懷疑到那三個小孩兒身上。
在鳳省原異能者死亡,張一恆及親信小隊失蹤後,鳳省的倖存者們,只能依靠向他們伸出援手的陌生異能者。
這些人假裝不知道張一恆失蹤,借著救人,入駐了鳳省營地。
並接管了管理及安保工作,兩天之內,鳳省所有負責安全工作的崗位,全換成了他們的人。
暫代張一恆一把手職位的那人,自願退位,將權力交給新來的異能者。
對此鳳省的倖存者是有意見的,可是他們沒辦法,他們全是普通人,如何能跟異能者抗衡。
他們怕惹怒了對方,人家走了,不保護他們了。
這些陌生異能者接管營地事務後,將老弱病殘集中到一處,名義上是重點保護,好讓其他倖存者可以專心忙搬家的事。
即便有他們在,也難保海怪不會再來,鳳省畢竟是座小島,一旦被幾十萬變異海怪包圍,誰也護不住這座島。
因此搬家是必然的,異能者要站崗,承擔守衛工作,所以搬家的其它事,只能由普通倖存者來做。
打包、裝車,普通倖存者全部投入到搬家的工作中,而營地內的老弱病殘則被集中到一處。
牛大姐和別人一樣,當時沒有多想,光急著搬東西了,想早點走。
她剛失去丈夫,如果不忙起來,她怕自己胡思亂想,承受不住這份悲痛。
所以她每天都把自己累到直接睡著,腦子裡不想事。
然而在營地啟程當天,他們再次遭遇了海怪襲擊,這次不只有海怪,連天上也有怪物,烏泱泱一大片,把鳳省上空都遮住了。
他們見到這陣仗,早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只想著趕緊逃命。
有小怪物偷偷潛入,再次偷襲成功,它們溜進老弱病殘所住的大樓,把他們全都毒死了。
那是種會釋放毒氣的小怪物,一隻不算可怕,但它們成群行動,數量多到令人頭皮發麻。
它們鑽進大樓,同時釋放毒氣,裡面的人無一倖存。
外面的人本來準備最後再安排他們上車,因為他們全是行動不方便的。
袁芳芳本來在外面搬東西,聽說大樓出事,她不顧別人阻攔,立刻跑向大樓,沖了進去。
結果她和大樓里的人一樣,沒有再出來。
牛大姐就試圖阻止過她,但是她像瘋了似的,根本攔不住。
海怪馬上就要登岸了,天上的怪物也在尋找下手的獵物,這時候誰耽誤時間、誰就得留下,成為怪物的食物。
大多數人選擇離開,因為他們留下、自己死去的親人也不可能再活過來。
一小部分人決定留下,跟他們的親人死在一處,都跑進了那棟充滿毒氣的大樓。
孔琪和陸向北去鳳省營地時,沒注意什麼大樓,就沒發現裡面的屍體。
牛大姐跟著隊伍走了,但她走在最後,坐的是最後一輛車。
別人不知道,以為她留下了,其實她是想看有沒有人後悔追上來,她想幫一把。
沒等到人,她就爬上了隊伍最後的那輛拖車,上面裝的全是物資,她躲進貨堆里,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