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雙面顧大少

  負責去調取監控的兩名警察很快回來了，不過看著他們的臉色，卻有些不太自然。

  倒是旁邊的那個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了一抹心安。

  「怎麼樣？」

  「公交車後面的那個監控攝像頭是壞的，根本什麼都沒有拍到，前面的那個因為角度的問題，並不能確定當時的情況。」

  「你看我就說吧，這就是個誤會。」眼見事情出現了轉機，那個中年男人便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解釋。

  那兩名警察相互看了一眼，隨後看向向南依的眼神便有些複雜。

  他們當然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女孩子會無聊到用這種理由來污衊那個大叔，但凡事都要講求一個證據，特別在警局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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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小姐……」

  「顧先生，這邊請。」

  門口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向南依的注意，特別是那句「顧先生」，瞬間就讓她的精神緊繃了起來。

  他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顧安塵走進警局辦公廳的時候，一眼就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向南依，她微垂著頭，兩手交握的同時，左手的食指一直在輕輕撓著另一隻手的手背。

  幾步走到了向南依的面前，顧安塵握住她的手柔聲問，「有沒有受傷？」

  向南依搖頭。

  「有沒有害怕？」

  猶豫了下，她才微微搖頭。

  事發的那一瞬間是有些害怕的，不過更多的卻是厭惡，但是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畢竟，在這世界上，再沒有比警察局更安全的地方了。

  輕輕揉了揉向南依柔軟的髮絲，顧安塵的眼神忽然讓她心安了許多。

  他應該是很匆忙的趕過來的，連大衣都沒有顧得上穿，只穿了一身西裝，連指尖都帶著一絲微涼的觸感。

  「額……顧先生……」分局局長局促不安的站在旁邊。

  市局的領導親自來了電話，說是上面的人交代的，顧先生的人被關進了警局，讓他們趕快把人給送回去，市局上面的人，那可就是省公安廳了……

  一想到這層層連帶的關係，分局長就不禁腿軟。

  臨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怎麼想到居然是事關一個小姑娘。

  「田局長，有勞你破案了。」幫向南依攏了攏身上的圍巾，顧安塵的聲音卻清冷異常。

  「應該的、應該的。」

  「局長，監控壞了，並沒有什麼……」

  「筆錄給我看看。」

  以往這樣的小事，哪裡會驚動他一個局長，看來今天，他還真是要給這些「小孩子」上一課了。

  向南依詫異的轉頭望向顧安塵，不懂他意欲何為。

  她以為，他是來保釋她的。

  可是怎麼……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顧安塵長腿交疊的安然坐在那，周身的清冷之氣讓原本稍有些嘈雜的空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田局長粗略掃了一眼筆錄，然後朝著那名中年男子問道，「公交車上那麼多座位，你為什麼非要坐在這位小姐的旁邊？」

  「……那個位置距離後門最近。」

  「撒謊，她坐在左側的那一排，車門在右手邊，你怎麼不坐在右邊的位置？」

  「右邊……右邊有人……」

  「你給我老實點，別以為監控壞了就沒辦法治你。」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田局長轉頭對手下人說，「去調這趟公交車最近幾天的監控，還有其他幾路經過S大的公交車的監控，通通調出來，只要最近幾天的就可以。」

  「好的，我馬上就去。」

  一聽說又要調其他車的監控，那人的臉色不禁微僵。

  「警察同志，我看這就沒必要了吧，這不是耽誤大家時間嘛……」

  「少囉嗦，沒問你的時候別說話。」

  比起他稍稍有些慌亂，倒是顧安塵，安靜的陪在向南依身邊坐著，一言不發。

  其實他本可以直接帶走向南依，任何人都不敢有什麼質疑。

  但如果那樣的話，是非黑白就難以查的分明，他不想讓這件事在她心裡生了根，這樣噁心的事情，必須要徹底查清。

  「你的會議……」

  「會議可以推遲到明天，但你的事情不能推。」

  「……謝謝。」

  看著她一副很愧疚的樣子，顧安塵甚至還有心情玩笑，「小一要是實在覺得抱歉的話，不如晚上陪我加班吧？」

  聞言，向南依微怔。

  他晚上還要加班，那就意味著，他今天本該是很忙的……

  想到這，向南依便果斷點了點頭。

  含笑的摸了摸她的頭，顧安塵彎唇輕笑。

  *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田局長要的監控畫面就都查到了。

  從七天前開始，這個中年男人就會經常出現在S大的公交站，用手機偷拍女學生，趁著上下班的高峰期做一些不恥的行為，所有的所有，都被記錄在了監控里。

  有些是在那些女孩子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比如偷拍；還有一些，或許就是因為膽子小，又好面子，覺得這樣的事情很難為情，所以不敢反抗，卻反而助漲了這種人渣的變態心理。

  「來吧，手機交上來我看看。」

  「這不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田局長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讓人動手從他身上翻出了手機，看著圖庫里都是各種各樣的女大學生，他不禁微微眯眼。

  果然是個慣犯……

  翻到最新一張的時候，田局長臉色一怔，隨後猶豫著看向了顧安塵。

  察覺到田局長的眼神有些古怪，顧安塵起身抽走了他手裡的手機，看著手機裡面向南依的照片，他的眸光驟然一暗。

  那是一張她等車時候的照片，秋風揚起她的髮絲，明亮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整個人鮮活又感傷。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眼角的那滴淚痣卻足夠讓他認出她。

  果斷刪除了那張照片，顧安塵冷著臉將手機遞迴給了田局長，回身望向向南依的時候，依舊滿目柔光，「先去車上等我。」

  輕點了下頭，向南依依言走了出去。

  待到她的身影徹底從他的視野中消失，顧安塵黑眸中的柔光驀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